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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慢着,这么挨个说可没意思,我有个新鲜法子,叫击鼓传花,一个人负责敲鼓,大家要将花球挨个传递,鼓声停下的时候,伦到谁,谁再来说笑话,若是没人笑,自然就得罚酒!”长安公主又开口笑着道。
这个主意倒是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唯有凤之沐撅着嘴巴,不甚乐意,不过白慕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之后,他又笑逐颜开起来。
由于是长安公主提议的,所以击鼓之人便由她指派了自己的贴身女婢,白木槿心知其中有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拂了长安的面子。
若有所思的白木槿,却不经意间看到凤九卿凤目里闪烁的笑意,让她没由来地觉得一阵慌乱,这群人心里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位宣王殿下为何一而再地救她。
好像每次都是巧合,可是这巧合一旦多了起来,她总觉得不那么简单了。就算是看在青云表哥的份儿上,也不至于让这位无利不起早的王爷纡尊降贵,几次三番出手相助!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又看到另一边李继宗投来一瞥,仿佛含了无限欲言又止的情思,顿时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个人还是如过去一样不知廉耻!
正胡思乱想着,却猛然看到花球落在了自己手里,而鼓声便戛然而止,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有的等着看好戏,有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白木槿望着手里红彤彤的一团,心知今日是避无可避了,这么多人当中,肯帮自己的似乎不多,要让人笑其实没那么容易!
“安平郡主,如果你不擅长说笑话,其实也可以给大家唱个小曲儿,或者跳一段舞,也是可以的嘛!”玉楼郡主笑盈盈地道,似乎很为白木槿考虑。
可是这话里的诋毁之意就很明显了,唱曲或者跳舞,这不是把白木槿当成歌姬舞姬来愚弄吗?
白木槿冷眼看了她一下,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玉楼郡主若是深通歌舞之道,尽管展示一番,相信大家也想看看当朝郡主的舞姿和歌喉!”
玉楼霎时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道:“你是什么意思?敢把本宫当成舞姬歌女吗?你对本宫不敬就是对皇室不敬!”
“如果我没记错,郡主刚也是这么说我的,难道你是郡主,本宫就不是了吗?”白木槿不温不火地问道。
玉楼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锦瑟拉了她一把,估计得大打出手了。
“安平妹妹,不要动气,怎么说今日也是你设宴待客,还是大家和和气气的好,你说是吗?”锦瑟笑得温婉可人,一派娴静自持的模样。
白木槿也笑着回道:“若要人重之,必先自重,宾主尽欢当然最好,若是有人刻意要挑衅或者刁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对待这些不请自来,且不怀好意的人,她可没必要虚与委蛇,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宣王殿下轻轻放下杯盏,笑得极好看,道:“茶是好茶,酒也是好酒,可惜客人不怎么样,若是还有人要坏了本王的雅兴……嗯,我相信没人希望看到吧?”
几位公主和郡主顿时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都收敛了许多,心中却暗自嘀咕道,九皇叔待白木槿果然与众不同,竟然开口为她说话了。
有人生气,有人嫉妒,但只有一个人微微露出笑意,眼神幽暗,深不见底。
白木槿象征性地说了个笑话,大家也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所以这一关轻松过去。几轮下来,白木槿是滴酒未沾,大概是几位公主慑于凤九卿的“威慑”,所以都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玩笑开了一会儿,大家也没有多在意了,玉液琼浆的魅力总算大过了其他的闲事儿,在白木槿的示意下,大家都多少喝了一些。
最开心的莫过于小酒鬼凤之沐了,一喝就停不下来,一杯接着一杯,不如此他就怕自己还没喝过瘾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白慕辰不管怎么劝也阻止不了这位小师兄的“豪饮”,还连连对他道:“小师弟,这酒甚好,甚好!”
白慕辰看着他已经不那么圆润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涣散了,大约猜出来这位沾酒必醉的师兄,定然是撑不住了。
他也不善饮酒,但这玉液琼浆的滋味的确令人欲罢不能,所以也多饮了两杯,要不是凤之沐抢走了他的酒一通往嘴里灌,估计他还舍不得停下来。
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儿还挺大的,才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的腹部有些灼热,喉头微微有些发烫。
差人去和白木槿说了一声,便起身对大家告罪,道:“不好意思,师兄与我都不善饮酒,先去歇息了!”
没想到凤之沐一把挥开他,高声道:“我还要喝,还要喝,如此美酒,人间极品啊!”
白慕辰微微有些懊恼,应该早点儿拖他下去的,没想到这会儿就晚了,他虽然还没曾见过这位酒鬼撒酒疯的样子,但看着开始就有些不太妙了。
果然,白慕辰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就见凤之沐蹭地跳上了汀兰郡主的桌子,指着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口齿不太清晰地道:“我说汀兰姐姐,你太不上道儿了,你今天来好好地做客不行吗,非得找我姐的麻烦,你知道她是我姐姐吗?我姐姐多好一人啊,你也欺负她!”
他的手胡乱划拉着并没有指明是谁他的姐姐,但是大家听那意思就知道他在说白木槿,这下众人都傻眼了,什么时候小魔王凤之沐竟然认了白木槿为姐姐?
宁安公主嘲讽地看着白木槿,道:“原来把我弟弟都拐了啊,安平郡主的魅力可真不小,你若是他姐姐,那我们三人算什么?”
她指指长安和泰安,再指指自己,意思很明显,她们是正牌公主,皇上的亲女儿,可是凤之沐竟然当众只认白木槿为姐姐,亲疏远近立刻见分晓。竟然还为了白木槿指责汀兰,简直不把她们这三位亲姐姐放在心上。
虽然她们是同父异母,但好歹是血亲,白木槿算什么玩意儿?
白木槿还未来得及解释,已经上了头的凤之沐不干了,一个纵身又跳上了宁安的桌子,还意犹未尽地蹦跶了两下,似乎想试试这桌子够不够结实。
“宁安姐姐,你有事儿冲我来,我愿意认她当我姐,我喜欢她,我高兴!”凤之沐是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醒,说话也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气势。
宁安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了一跳,身边的宫婢怕她被误伤,赶紧扶了她退开几步,宁安才气呼呼地道:“小十五,你太放肆了!我是你皇姐!”
凤之沐讶异地看着她,右手一挥,满不在乎地道:“皇姐?是啊,是皇姐,不是姐姐,不是……”
“你……休得胡言乱语,墨云,墨香,把十五皇子扶下去,他喝醉了!”宁安脸色十分不悦。
墨香和墨云赶紧上去要扶凤之沐,却被他一手一脚踢开了,凤之沐是有不俗的武功在身的,这些普通的宫女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四姐,你看看十五,成何体统!”宁安无奈之下只好寻求长安公主的帮助。
“体统?体统?什么狗屁体统,你们要是知道体统干嘛来这里闹?干嘛句句要针对主人家?不就为了那个什么破凤子灵吗,我呸……小爷我真就看不上她,丑了吧唧的臭丫头,脾气还挺大!”凤之沐天马行空地骂着,说是实话也带了些胡闹,说是假话偏偏他说的认真又愤怒。
三位公主脸色通红,气恼地不知是骂好还是走人好,若是跟凤之沐一个撒酒疯的人闹,那显得她们多没风范?若是现在拂袖而去,又好像她们心虚了。
凤之沐似乎还没骂完,尽管白慕辰已经跑过来要拉他,他也顺从地从桌子上跳下来,但仍然指着那几位面色尴尬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的郡主骂道:“还有你们啊,就你们是郡主啊?我姐也是,父皇下旨亲封的,入了宗册的,不比你们低贱,不要自视过高!”
“凤之沐,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借酒装疯,我们怎么自视过高了?我们哪个个不是皇亲国戚,她算什么呀?我们的父王都是亲王,郡王,哪个比她身份不高?”玉楼郡主愤然呵斥道。
凤之沐的火气被挑得更旺了,两只眼睛通红一片,脸红脖子粗地道:“亲王,郡王?我姐的外祖母还是永宁长公主的嫡女呢,当年皇祖和父皇都要封为公主,是老夫人自个儿谢绝了,看看人家这高风亮节,看看人家这淡泊名利,你们羞不羞?”
“谁羞?我们为什么要羞?她这郡主不是求来的?我看她是早有图谋,所以才和凤世子大闹,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好让自个儿出名,其心可诛!”灵熙也坐不住了。
凤之沐哪里怕她们人多势众,他不喝酒可能嘴皮子还没那么利索,一喝酒简直就如有神助,大有以一敌百的豪情万丈。
一把推开要拉扯他的白慕辰,一手挽起袖口,似有大干一场的气势,指着灵熙和玉楼道:“早有图谋?人家骂她也是她能控制的?凤子灵那个臭丫头,嚣张跋扈,以为自己比公主还要尊贵呢,我看让她下跪还是轻的,依着我就得当众打她屁股,让她再嚣张,再骂人!”
“还有,汀兰姐,不是我说你,你不就看上子涵哥哥了吗?我告诉你,郡王妃看不上你,你歇歇吧,别在这里给人当枪使了,你巴巴地赶过来给人家出气,却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笑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