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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来说是小伤,但是敢在我的宴会上行刺六皇子,就算您不在意,本宫也不能饶他,只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想要一箭双雕!”白木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好像真的对刺客很愤怒一样。
她愤怒的对象自然不是刺客,但是陆氏使出这么一招,不可谓不用了心思的,刺伤了六皇子,就是让她得罪了六皇子和陈贵妃,人家若真的追究起来,凭着陈贵妃的枕边风,自己这个郡主能做多久,还真是不一定。
六皇子一惊,道:“此人还真的打算行刺我?”
“难说,也许只是借六皇子受伤的事儿,让本宫再开罪了您和贵妃娘娘,也许……”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要做皇帝的人,如果连这点儿事儿都想不明白,在一群人精一样的兄弟间脱颖而出可不容易。
且不说大皇子,就是皇后的三皇子,那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又是嫡出,无论哪一点儿也不输给六皇子,可是最后偏偏是这位仁兄顺利继承大宝,可见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自己当初也是瞅准了这一点,才敢将身家性命压在六皇子身上,最后赌胜了天下最大的一场赌局,却输了自己的一生。
凤之澈一听,心里也起了疑心,他那会儿正在和陆菲媛说话,身边还有褚家的姑娘,褚云燕,后来褚云燕不知怎么就落水了,当时那里除了他,也就只有陆青云一个男子,陆青云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跳下去救人了。
陆青云救了人,自己也湿漉漉的,自然就去换衣裳了,院子那角就剩下他和陆菲媛,以及陆菲媛的丫头,而他的护卫不便离得太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上来,原本的目标好像是陆菲媛,他自然不能让陆菲媛在自己面前被杀,就去救人,却被那人反手一刀,划伤了胳膊。
他本以为那人还会继续纠缠,正要捉人,就被他虚晃一招,脱逃了,他的护卫也不迟疑,赶紧就追认,可是此人好像对宁国公府极熟悉,三下两下就消失不见了。
他以为自己只是受了陆菲媛的连累,现在想想也觉得十分奇怪,若此人真的想杀陆菲媛,为何明明就要刺到陆菲媛了,却要反手给自己一击呢?
凤之澈的眼里浮现一丝冷芒,看来是有人想要顺手除掉他,只是当时陆菲媛惊叫引来了他的护卫,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没能得手罢了!
如此真算一石二鸟了,既能让白木槿背黑锅,若是他真有个好歹,还能顺便断了自己的性命,此人真是有大企图的!
凤之澈的声音变得阴沉了些,问道:“郡主想来是知道那人的来历咯?”
“不敢肯定,但**不离十!”白木槿如实回答,既然有人想让她背黑锅,她自然不介意祸水东引。
凤之澈用眼神询问了她一下,虽然他心里猜测的是陆氏,但仍觉得陆氏不至于会谋算他。
白木槿笑了笑,道:“我听闻我那二舅舅似乎有意要将我妹妹许给大皇子呢,只是不知这事儿到底有没有可能!”
凤之澈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冷笑了一下,才道:“陆御史真是心不小啊,不知陆相那边?”
“我外祖父一向只忠于皇上,六皇子应该明白!”白木槿并没拐弯抹角,这不是什么秘密,陆家能够毅力大陆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无论谁做皇帝,他们只忠于皇帝一人,要想陆家尽忠,就得自己凭本事坐到那个位置上,所以陆家的当家人绝对不会在大局未定的时候,站队的,这是家规,不可更改!
凤之澈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点了点头,道:“如此,我就明白了,多谢郡主提醒!”
“六皇子言重了,本宫可什么都没说过,你说对吗?”白木槿可不想真的掺和到夺嫡大战中去,前世赌了一把那是不得已,今生她只想完成自己的事儿,至于六皇子还能不能如前世一般荣登大宝,和她的关系不大。
无论谁当皇帝,只要她不触怒皇帝,她就一辈子都是郡主,不会有所改变的!更何况,陆家不倒,她这郡主之位就会稳如泰山!
凤之澈是个聪明人,笑了笑,才道:“是,郡主只是来探望我的伤势的!”
“嗯,若是本宫捉到了刺客,是交给您还是?”白木槿笑得十分浅淡,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梅。
凤之澈心下微动,去仍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思,道:“郡主自己处置就是,不必经过我了,想来既然敢做这等事儿,也问不出什么来!”
这样的人都是死士,即便被活捉了,也不会吐出半个字,他只要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就可以了,陆兆安这厮竟然想投靠他大哥,真以为自己得了父皇的青眼,就敢胡作非为吗?
无论他是不是有心想替大哥做事儿,单凭他想用白云兮来结交老大,就已经触了他的逆鳞,身为天子近臣,可以不站队,但不能站到他的敌对方去。
白木槿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她不过也就是一问罢了,那人真被捉到了,她也不会交给六皇子的,交给了六皇子,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她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陆青云想来是需要此人的,培养真正的死士,光凭陆兆安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即便他在陆家筹谋了这么多年,也做不到的。不仅是武功上面,更是忠诚度上面,那人大概也就是陆兆安的心腹之类的。
只要不是和冷血石头一样的死士,就能撬开嘴,如此对陆青云掌握陆兆安的某些秘密,可是大有益处!
白木槿完成了任务,就准备起身告辞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凤之澈突然喊了她一声,白木槿疑惑地回过头,问道:“六皇子还有何吩咐?”
凤之澈抿了一下唇,眼里光芒由盛放到熄灭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因为他看到了门外九皇叔的身影进来,他的护卫可以拦住任何人,却不会拦住凤九卿。
“九皇叔,您怎么来了?”凤之澈讶异地站起来,给凤九卿俯首一礼。
凤九卿摆摆手,大喇喇地坐到了椅子上,道:“听说你遇刺了,过来看看,伤的严重吗?”
“哦……多谢九皇叔挂心,没什么大碍,就是划了一道口子,已经上了药!”凤之澈有些受宠若惊,以前他是挖空心思想要获得九皇叔的关注,既不敢太刻意,又不能不热情,其中的度极难把握。
这还是第一次九皇叔出言关怀自己呢,这怎么不让他激动,身在宫中才明白,这位表面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九皇叔,其实有多大的能耐,更何况他对父皇的影响力,超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的母妃也不是对手!
他不只一次地想,若是九皇叔肯出手相助,他的皇位就十拿九稳了,因为这位皇叔有足够的能耐,让父皇相信他。
凤九卿点点头,道:“嗯,既然如此,你就早些回宫吧,贵妃娘娘若是知道你受了伤,定然要担心的!”
说着还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白木槿,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贵妃一担心,就要问罪了,在郡主的宴会上受了伤,恐怕要借题发挥的!
凤之澈哪里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赶紧道:“九皇叔放心,母妃会体谅的,此事和郡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凤九卿又浅笑着点点头,对凤之澈的机灵很是赞赏,难得地给了他一点儿关切道:“你也受惊了,今儿这里可不太平,你早些回宫也好!”
凤之澈看到九皇叔的反应就知道,他很满意自己的识趣,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疑惑地是,九皇叔为何如此维护白木槿,欣喜的自然是凤九卿对自己的好感了。
凤之澈点点头,谢道:“多谢九皇叔关切,侄儿这就回去了,刺客之事就交给皇叔和郡主处置!”
凤九卿摆摆手,算是回答了他的话,凤之澈立刻就转身往外走了,他得尽快回宫去和母妃商量这件事,有人想要对自己下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对象还是父皇一直很信任及欣赏的陆兆安!
屋子里又留下了白木槿和凤九卿,她诧异地看着凤九卿,问道:“宣王殿下不是疲累过度,歇下了吗?”
“本王不放心你,所以赶过来了!”这样的话说的也十分顺溜,好像他真是强撑着一口气才赶过来相助的。
白木槿看他脸上果然还有些苍白之色,心里也有过意不去,刚刚想开口道谢,却听得门口曾明熙的声音响起:“王爷还真是高风亮节,对自己的晚辈如此关怀,郡主,你可要好好谢谢王爷啊!”
白木槿一愣,怎么这曾明熙好像话中有话的样子,她再看看凤九卿的眼神,心里越发的觉得奇怪了。
凤九卿笑眯眯地道:“明熙啊,听闻令尊和老国公爷还曾是兄弟至交,说起来,你也算是郡主的长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