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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们若是不气,那我做的事儿不就没意义了吗?你且看着,我得让他们更气上一气才算罢休!”白木槿冷着声音道,自己可是搭进去了半条命,若不是骑术高超,恐怕早就葬身围场了。
只不过泼了一身脏,又没伤着哪里,这已经算是她大发慈悲了!
白木槿带着人也没转弯,直接往花厅走去,她知道白家的人根本对付不了楚郡王妃,或者还可能跟她一个鼻孔出气,谁让现在自己才是白家的公敌呢!
还没进去,就看到白老夫人身边的碧玺给自己使眼色,她便知道屋子里的情形不太妙,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带着自己的人走进去。
进了花厅,她倒是客客气气地给白老夫人见了礼,然后才对着楚郡王妃笑道:“没想到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妃恕罪!”
“郡主看起来精神奕奕,想必身上的伤好利索了吧?”楚郡王妃冷笑道。
白木槿也乖巧一笑,回道:“有劳王妃挂念,已然好了,连个伤疤都没留,还得多谢王妃上次伤了我,太后赏下的玉雪霜,果然是灵丹妙药!”
楚郡王妃脸色明显一沉,这是摆明了要跟她唱对台戏,明目张胆地挑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般毫不留情地对待,一般人看在太后的面儿上对她都客客气气的,可是只有这个丫头,竟然一再驳自己的面子。
楚郡王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才道:“那就要恭喜安平郡主了,真是好运道,大概是郡主生母在天有灵,您可得去庙里烧柱高香。免得你那死去的母亲能保你一次两次,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不灵验了!”
“王妃也是为人母的,自然知道身为人母,无时不刻都会关注着自己的孩子,本宫自然不担心先母会照顾不到,您放心,先母在天有灵,必然守护的本宫周全,不会让人害了去!”白木槿笑着回道。
楚郡王妃眼神一冷,才道:“郡主的生母若是知道你竟然在外和乞丐、花牌勾搭上了,不知道还不会不会好好地护着你呢?恐怕得气的不得安宁吧?”
白木槿却惊讶地问道:“郡王妃何出此言?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哼……你不要跟我装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之事你敢发誓与你无关吗?”楚郡王妃大怒。
白木槿眉头一挑,才道:“郡王妃说的是哪件事儿?本宫今日倒是做了不少事儿,路上遇到了一条恶狗,还让下人们打了一顿,谁让那狗竟然敢对本宫不敬!”
楚郡王妃瞪大了眼睛,血丝都瞪出来了,呵斥道:“你莫要嘴上不饶人,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别以为自己能做的天衣无缝,那个花牌可说了,她是留仙阁的人,我就算将留仙阁查个底朝天,也定会让人吐出实情,到时候就圣上面前说话!”
“王妃说的本宫是越来越糊涂了,什么留仙阁?那里是做什么的?王妃好歹也是大家出身的贵女,又是堂堂楚郡王妃,怎么开口闭口都是花牌,也不怕惹人笑话!”白木槿打算装傻到底,今日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气死郡王妃。
楚郡王妃脸色涨红,牙齿都要咬碎了,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敢和花牌勾结,却连我说一说也不行吗?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好歹也是侯爷的女儿,圣上亲封的郡主,我都替你害臊,有娘生没娘养的……”
“啪!”白木槿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上去,她骂谁都可以,哪怕她骂的再难听都行,可是却不能侮辱自己的母亲。
那人用自己的生命给她留了条活路,更是拼了一条命才生下了辰儿,纵然她的单纯是造成一切惨剧的根本原因,但是却不能否认她是个伟大的母亲的事实。对于她的母亲,她从没有丝毫的怨怪,只有满满的心疼。
天之骄女,只因所嫁非人,就落得了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结局,这一切不是她的错,只能怪那些狠心毒性,狼心狗肺的人。
楚郡王妃摸着自己的脸,恶狠狠地瞪着白木槿,白老夫人都吓得站了起来,不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
她已经躲在棠梨苑里很多日子了,轻易不愿意出来,谁让如今的宁侯府里,她不再是最尊贵的老夫人,处处都想避着白木槿的风头,静候能够执掌一切的机会。
本以为今日楚郡王妃来这里,是为了白云兮的事儿,可哪知道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之所以还陪在这里,就是想看看白木槿到底会如何应对,没想到才说了几句话就闹成了这样。
楚郡王妃也不是个烈性之人,也没说什么废话,抬起手就要打回去,却被白木槿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她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贵女,凭着楚郡王妃这养尊处优多年的女人,还奈何不了她。
楚郡王妃看打落空了,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今儿就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妇,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打,打完了再把侯府也给砸了,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
这一巴掌,她可不能白受,必要白木槿付出血的代价,宁侯府更要为有这样的女儿而付出代价。
楚郡王妃本就是上门闹事儿的,所以带来的丫头和婆子各个都是好手,一拥而上,竟然将白木槿主仆围在了中间,摩拳擦掌地就要动手了。
白木槿冷着声音道:“今日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要她一条腿,不多……就要一条腿!”
“你敢!她们可都是本王妃的陪嫁,那是太后当年赐给我的,你敢动她们,就是对太后不敬,你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够胆!”楚郡王妃可不傻,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大闹宁侯府,自然得做完全的准备,普通的仆人自然奈何不了白木槿,只有这几位无论是身手还是身份,都是白木槿不能碰的!
白木槿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楚郡王妃,道:“她们要是打了圣上亲封的安平郡主,依天元律,那就是对圣上不满,罪犯欺君,理当斩首示众!我不过是要她们一条腿,已经是给了太后最大的面子了,相信太后老人家也会理解本宫的一片孝心!”
想要拿太后压人,也太天真了些,她白木槿岂是随便就能唬住的人?若她还只是普通的白家小姐,那今日还真有些投鼠忌器,还得另谋别的法子惩治这帮狗仗人势的奴才,可是她是郡主。
楚郡王妃虽然生气,但总算也找到了白木槿的破绽,道:“你敢打堂堂楚郡王妃,那又该如何论?”
“很好论,王妃可以奏请皇上,让圣上下旨褫夺本宫的郡主封号,告本宫不敬之罪!可是……王妃也要想清楚了,你是如何辱骂本宫和本宫先母的,对永宁长公主的外孙女不敬,不知道谢家和陆家能不能放过王妃呢?”白木槿笑了笑,郡主本来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有自然好,没有她也无所谓,她要对付的人,现在还真不需要郡主这个名号了!
据她所知,母亲在世的时候,可是和谢家关系极亲厚的,而她的舅公就是谢家的家主,那也是跺跺脚就要地震的人。
更何况,就凭着王妃胆敢辱骂她这个郡主,就不会在皇上面前讨到便宜,她这一巴掌还真就得白挨了。
楚郡王妃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威胁,还是头一回,她恨恨地看着白木槿,道:“你以为谢家和陆家有多了不起?难道还能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嘛?”
“郡王妃口口声声把太后挂在嘴边,却对太后没有半分敬意,您才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本宫倒要进宫去拜见太后,问问太后是不是下懿旨让楚郡王妃来宁侯府大闹,还要打本宫!”白木槿丝毫不以为意,太后能坐到今日的位置,绝不是个愚蠢的老太婆,不会为了一个侄女儿而使得自己名誉受损,母仪天下,是最大的荣耀,也是最大的枷锁。
这个枷锁会让她行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否则……恐怕就得住在长乐宫里,安心吃斋念佛,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皇后和太后都在争夺后宫执掌权,谁得了机会都会将对方往死里整,太后占着是皇上母亲的身份,可是却碍于六宫印绶不再属于她。皇后是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却要被孝道的枷锁束缚,两人都不能痛快地行事。
若是太后帮了楚郡王妃,她还真打算送皇后一个顺水人情,反正对于她而言,谁得势都好,只要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她也不会去染指宫斗的!
楚郡王妃没有料到白木槿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这么伶牙俐齿,而且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太后怎么可能承认是她让自己来闹事儿的?可是偏偏那泼粪的事儿,连个小乞丐都抓不住。
乞丐一脸脏污,大街上比比皆是,哪里能认出来本来面目,说不定是白木槿让人假扮的,现在去哪里找人?那花牌就不要说了,她早就在第一时间去留仙阁找人了,可是留仙阁却表示她家的姑娘一个也没有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