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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什么强?他那叫强,你看看,轩儿被迫离京,还要去投靠我,好好的嫡子嫡女变成的庶出,也就槿儿和辰儿如今算是有出息,一个跟了东方先生,一个又成了郡主!”白耀祖有些羡慕地道。
孟氏一笑,道:“我看你大哥和槿儿之间恐怕不是口角那么简单,依着我观察,这对父女,怕是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那哪是父女,比对头都还不如呢!你没看你大哥对槿儿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啧啧……真是够吓人的!”
白耀祖也十分疑惑地道:“咱们离开的时候,大哥虽然不喜欢槿儿,面儿上也过得去,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发现没,槿儿变得跟过去……大不一样了,我不是说她的身份,而是性情,总是对着人笑盈盈的,但是却又让人不敢亲近!”
孟氏到没有怎么在意,反而无所谓地道:“人长大了,再说,她如今贵为郡主,有些个气势也是应当的。不过若真是你大哥和槿儿之间不和,你打算如何做?”
“还能如何?不过是帮着说和说和罢了!”白耀祖道。
孟氏睨了他一眼,道:“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你当着那么多人面接了槿儿的帖子,你大哥可瞪了你好几眼呢,分明不想让你和槿儿亲近,依着我看,咱们就该多和槿儿来往,她可是郡主,比你大哥能帮衬你的多了!”
白耀祖却皱着眉道:“可是……母亲似乎也不喜欢槿儿,这事儿可不能轻易下决断!”
“说句不孝的话,母亲那个人权力欲太重,只要谁不服她,她都不喜欢。如今槿儿成了郡主,还能处处捧着她?听她的?不喜欢也是正常的,反正你只是个次子,将来这白家与你也没多大关系,不如趁着槿儿还没独自开府,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多和她亲近!”孟氏道。
白耀祖却道:“我做叔叔的,和侄女怎么多亲近,你要是觉得想和她多亲近,就自个儿和孩子们多去走动走动,尤其是两个几个女儿,若是能得了她的青眼,将来也能找个好人家,倒是真的!”
孟氏笑了笑,道:“这你就放心便是,只要这回你能留京,再由我从中斡旋,必然使得槿儿对咱们多加照拂,就算是爵儿,若是能跟着他大哥辰哥儿多在一块,也是极好的。谁不知道东方先生门下,都是王孙公子,那结交的怎是一般人?”
白耀祖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那咱们就不要掺和她和大哥、母亲的事儿,能避着就避着,实在避不了,就两边说好话,切莫得罪了谁,暗中再帮衬着槿儿几分,她必然感恩在心,到时候也好说话些!”
孟氏会心一笑,道:“这满府里都把金镶玉当成了烂铁块,不好好亲近反而各个和她不痛快,要不说他们不成事儿呢,好好的国公府竟也能被降爵,父亲的爵位还没女儿高,真是有够出息的!”
白耀祖摆摆手,道:“罢了,不说也罢,睡吧,累了!”
孟氏这才闭了嘴,也跟着睡了过去。晚膳的时候,一家大小都到齐了,唯独白木槿没有来,却也送上了小厨房做的几个别致的小菜和一壶玉液琼浆,只说是给白耀祖接风洗尘。
大家都知道她不来是什么缘由,却故意不提,只当什么都没发生。白云兮却冷笑着道:“姐姐也真是会做人,二叔才回来,她倒是慌忙巴结上了,又是要在天一阁摆酒,又是送菜送酒的,二叔,您可是好大的面子呢!如今这白府,就算是祖母和父亲,都没这么大面子!”
一句话将席上的气氛搅得尴尬至极,白世祖也忍不住瞪了一眼白云兮,道:“混说什么呢,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云兮赶紧笑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都怪我,这口无遮拦的,二叔二婶,你们可别放在心上,也不是你们的错,都说远香近臭,也是应该的!”
白耀祖干笑两声,却问道:“大哥,你和槿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父女间倒像是仇敌一样?”
白世祖一听此话就来了气,不忿地道:“这话你该去问那个混账东西,她眼里可有我这个父亲,一而再地挑起事端,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恨不得把我们这个家拆了,她才满意呢!”
白云兮也插了一嘴,道:“如今她可本事了,连宣亲王九皇叔都是她的靠山,别说是我们了,你可知那大理寺卿前些日子因为一个案子把她叫过堂,打了她,现在如何了?”
“如何了?”白耀祖惊讶地问。
“革职了,还要问他的罪,虽然找的是他别的差错,可是知情的谁不知道,他就是得罪了姐姐,安平郡主,才被九皇叔盯上了,这回啊,不死也得脱层皮!”白云兮神秘兮兮地道。
白耀祖一惊,道:“九皇叔啊……那就难怪了,只是……这槿儿如何和九皇叔扯上干系的?”
白云兮嬉笑一声,道:“那我哪知道啊,她本事多大,别说是九皇叔,就连皇后娘娘也和她有些交情,常常要她进宫说话呢!”
可是白云兮那隐晦的神情,却让人有无限地遐想,这分明是在暗指白木槿和九皇叔有苟且,可是她没明说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穆欣萍却笑着道:“我们侯府的女儿个顶个得出挑,就说二姑娘吧,不也是和楚郡王府关系匪浅嘛,也不比郡主差呢!”
此话一出,白耀祖和孟氏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闪过一抹诧异,白云兮的脸色顿时一僵,瞪了一眼穆欣萍,道:“母亲这是何意?我何时与楚郡王府关系匪浅?”
“怎么?难道是我看错了,我怎么前两日还看到二姑娘坐着楚郡王府的马车回府的呢,送您回来的好像是郡王府的下人吧?”穆欣萍一脸疑惑地说,可是眼里分明闪烁着戏谑。
白云兮恼羞成怒,道:“母亲好生奇怪,我坐谁的马车回府,与你什么相干,你莫不是还派人盯着我?”
穆欣萍到没有多激动,只是淡淡地道:“二姑娘,好歹我如今是你的嫡母,关心庶出的子女,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这般激动,可是做贼心虚了?虽说我不是你生母,但是你的行为到底代表着我侯府的体面,像你这般与男子私相授受,传出去,我侯府的脸儿往哪里搁?”
“你……我何时与人私相授受?”白云兮说话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穆欣萍冷笑一声,道:“二姑娘屋子里最近添了不少摆设,新衣也一件接着一件儿地换,按照咱们府里现在拨给你的月例,恐怕买不起吧?陆姨娘又负债累累,还欠着郡主的钱,难不成是侯爷私下给你的?”
说着还笑眯眯地看向了白世祖,带着些询问的意思,白世祖只是讪笑一下,没有理会。不过白云兮的脸已经涨红一片了,气得直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白老夫人不悦地睨了一眼穆欣萍,道:“好了,好好吃一顿饭,你们说这些做什么?”
穆欣萍这才注意到,白老夫人似乎并不反对这种事情,心里顿时对白老太太又生了许多的轻视,好歹是侯府的老太君,竟也这么没脸没皮,纵着自家的孙女在外与男子不清不楚,即便要卖女求荣,也不能做得这般轻佻。
这更加坚定了穆欣萍想要夺得白家大权的心,若这府中由她来做主,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因着这么个小插曲,这一度洗尘宴吃的也是气氛古怪到了一定程度,白耀祖和孟氏两人初初回京,对很多事情都还糊涂着,却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震撼的消息,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除了几个孩子,大概没人觉得这顿饭吃得香甜。
饭毕,白云兮气鼓鼓地辞别回了院子里,临走又深深地瞪了一眼穆欣萍。穆欣萍有孕在身,本就经不住常坐,吃饭后也就让丫头扶着她去走走,消消食儿了。
孟氏带着孩子们早早回去安置了,只有白家母子四人留下来说些体己话。白老夫人无非是希望白耀祖争取留在京城,在京里做官,升迁的机会高,也能多帮衬着白世祖,让白家更兴盛些。
兄弟二人久未见面倒也有不少话要说,直聊到了夜深才各自回去歇下了。第二日中午,白耀祖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天一阁,虽然长久不在京城,但也听说过天一阁的名号,孟氏看着这天一阁的派头,就连连咋舌:“这地方,还真是只有天子脚下才能有这样的气派啊,哎……咱们在外面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酒楼!”
白耀祖瞥了她一眼,道:“别跟乡下佬进城一样,惹人笑话,咱们今儿可是赴的安平郡主的约,你看好几个孩子,被没规矩,显得咱们上不得台面!”
孟氏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省得,走吧……”
白耀祖这才点点头,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天一阁的伙计一看到白耀祖,忙问:“这位老爷,可有订座?咱们天一阁要提前预约!”
白耀祖掏出白木槿给他的帖子,那伙计一看,态度比之前要恭敬更多,忙道:“老爷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