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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跟林仲很熟, 推开了他,对着厅内的一人说:“詹小姐,刚刚我们发现有人在你车子底下装了一颗遥控zha弹, 人已经抓住了,本来打算把zha弹也拆了的,但好像私人拆zha弹是犯法的, 以前还被警方教育过。所以我上来问下正好也在这里的林警官, 你们能派个人下去把zha弹拆了不?现在我们的人正看着呢,没让人靠近,不过遥控器在我们手里。”
众人:“!!!”
林仲脸都绿了, 看了男子手里递过来的ipad监控, 里面赫然是他们躲在詹箬停车附近埋伏、拍摄到的画面, 后面也有抓人的画面,zha弹的存在明明白白。
林仲立即匆匆联系拆弹专家过去处理,林经理也瞪了瞪男子, 回头去找监控部门调查情况, 后者摆摆手,吊儿郎当之下却端着正经的工作态度对詹箬说:“詹小姐,现在你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我们公司联系律师不?”
这话什么意思?
刚联系完拆弹专家的林仲表情很不好看, “陈权, 你在怀疑什么?”
陈权微笑:“我只是觉得她需要一个律师合理规避所谓**取证但也有可能被采走指纹跟dna等身体信息的情况。毕竟我的雇主此前差点被谋杀就是因为相关信息的泄露,对了,如果我没猜错, 你们这么紧张急于寻找嫌疑人的原因在于楼上发生的事吧,怎么,我的雇主看起来就这么像是运筹帷幄搅动经济风云的野心人物?你当她是诸葛亮吗?”
明明是当事人却一直保持沉默的詹箬:“...”
她好像缺一把带毛的扇子。
其实真被说的林仲有些难堪, 但他们真的没有什么黑暗心思,只是因为两件事堆一起,他们合理怀疑背后有关联,需要全方面深入调查而已,上级的意思也是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点,何况现在看来这个詹箬背后的确水很深。
可如果对方真的出动一些律师,非要胡搅蛮缠阻止他们取证,好像也很难成事。
“可以取证,反正现在看来,是有人直接要杀我,而非要要利用我的指纹等信息去干什么事。”詹箬显得很好说话,但又因为太平静而显得怪异。
林仲觉得要杀詹箬的人这方面也很值得调查,问了大概情况后,他们有些惊讶,挖肾?
挖不走就索性杀了?
这得多神经病?
“没准不是同一拨,要杀她的人至少有两拨。”陈权敏感,直接这么说。
梅院长等人:“???”
詹箬被**取证后,警方就走了,走之前询问是否需要保护。
詹箬婉拒了。
就对方这出手的规格,普通警察还真不是对手,得是陈权他们这种精英才行,就犯不着把警察拉进来连累了。
不过在林仲走的时候,詹箬问了一句,“林警官,如果那两个杀手真是来杀我的,劳烦到时候告知我一声,判刑的时候我好抽个空给他们上柱香。”
林仲:“...”
离开天启大厦的时候,大多数人不明情况,只以为是詹箬撞上了什么人出事,警察来问问,也就少数人知道这栋大厦发生了两件不小的事,其一件大概率因詹箬而起。
梅院长欲言又止,还是詹箬主动说了大概情况。
“还是原来那拨人?”
“不是,另一拨,可能跟我父亲的死有关系,但老师不必担心,我会很小心。”
梅院长倒是知道仰光安保收费极高,面向的服务也是世界级的,要定他们家的全方位安保,没有千万起搞不定。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学生了。
但毕竟是高智商人群,虽然他们这些老学究的智商多体现在学术上,但也不乏见识过一些其他天才全方位厉害的。
不过,就怕遇上更厉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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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此后跟梅院长他们分开,在陈权等人的庇护下离开了天启大厦。
当夜,港都金融圈暴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也是这个当夜,首都某地。
“都失败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是有准备的,而且有很强的资金来源,应该是谢庸那边给的,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弄到的,得等另一小组查完。”
“她都跟谢庸那类人搭上关系了,这人留不得,总觉得她这样的崛起有点不正常,还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虽然尸体已经被我们拿走,痕迹也处理差不多了,但毕竟那边留下的东西太多了,如果真的查到了那块地方,很容易知道洛宓死在那。”
到现在,他们还不确定詹箬自己是个玩家,只以为她搭上了宁家跟谢庸的大腿。
“其实就算知道洛宓死在那也没什么。”
“真是愚蠢!一个没有尸体的死人自然没什么,但洛宓不是一般人,她背后牵扯的太多了,如果热度又起来,有人过问,后患无穷,必须提早扼杀可能性。还有前面那三人的收尾必须干脆,不要让天启大厦后面姓周的跟仰光安保的人查到苗头,还有香港警方——奇怪了,柏屿那边的事情怎么会凑到一起,现在事态升级了,不少资本都卷进来了,也一并关注起这件事来,也是麻烦。”
本来是不相干的事,无端凑一起,不就让港都那些敏感的豪门世家在意起来了。
这就好比你本来只想杀个太监,结果恰好同时有个藩王的世子也被杀了,那可不得凑一起了么。
连累他们也不好施展手段。
“那还继续安排暗杀?”
“按计划,最后一次,如果这次她还能活下来,就说明计划得重新制定——她已经不属于可以灭口后就一了百了的人物。”
事情闹大不要紧,重要的是收尾。
之前雇佣的几个杀手都不知道真正的雇主是谁,警方也只能查到境外一些暗世界的杀手平台,其余就摸不到了。
那就再暗杀最后一次,不成,既全方位调整,等待上面的人决策。
几乎也是同一时间,港都这边,半山别墅,柏元戍并无外人揣测的那般憔悴忧虑,反而双目如虎,精光内敛,一如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
当他年少从遥远的内地来到港都打拼,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能屈服于挫折跟泥泞。
他安排了两件事。
1,查柏屿的情况,他不能让所有消息都来自警方,那样做决策总会慢一步。
2,查目前三波收割股份的都是谁,对方出手太快,显然有备而来,让他怀疑那录像发布以及传递证据给警方的就是这一波人,而这伙人的目的也很简单——在搞柏屿的同时拿下寰宇的控制权。
柏元戍喝了咖啡,其实到了他这个年纪,睡眠很重要,本不该喝咖啡,但他思维太繁杂,总觉得有条线若隐若现,而且今夜肯定有很多消息进来,他不能睡。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由对身边的高大年男子说,“你说,柏屿会不会跟摩恩那边有关系?”
老姜弥辣,这一缕无端由来的灵感很吓人,柏元戍的眼里满是阴冷。
年男子的神情一厉。
英国摩恩家族跟当年坠机事件有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关系,却没有确切的证据。
但如果能契连柏屿,哪怕当年柏屿十分年少,看似年少无知,可联想此人眼下暴露出来的阴冷毒辣以及野心勃勃,没准...当年真的内贼通外鬼,泄露了少爷一家的出行机密。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柏元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自然越发睡不着了,也是此时,管家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年轻女子拜访,说跟柏屿的秘密有关。
柏元戍眯起眼。
此时,柏氏大宅门外,沈凝霜很紧张,不过多年的白莲花演艺生涯还是让她还是稳住了呼吸,想到自己手捏着的那份秘密,想起自己今天早上接收到的邮件,她心情很复杂,但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大门打开了,经过女保镖搜身确定安全后,沈凌霜被管家带进去,她没多说什么,见到面色沉郁的柏元戍,她开口就是一句:“今天早上我收到来自我妈妈的一封邮件,我妈妈就是庄絮...她说,她这些年一直是柏屿的情人。”
“如果她没能活着从泰国或者缅甸回来,邮件会自动发送给我,而这封邮件里面的秘密,如果柏先生您自己安排人去查,最后也能查清楚,但会花费一些时间,如果通过我直接转交给您,希望您能对我们高抬贵手...”
原因在于当柏元戍查到柏屿跟庄絮的关系,柏元戍震怒之下,到时候殃及池鱼,他们都会死。
这是沈凌霜看过邮件后骇然惊恐的主要原因。
柏元戍不说话,只盯着沈凌霜,而老管家主动将沈凌霜的手机拿过来。
柏元戍点着邮件看,看着看着,他的表情风云变色,最后猛然握紧手机,面色铁青,但很快恢复平静。
怪笑了下。
他说:“恐怕她还没说一个秘密吧,比如你的小妹其实是柏屿的女儿。”
他的人也不是白调查柏屿的,尤其是在最近柏屿的行踪越来越奇怪的时候,调查就开始了,只是现在结果才开始浮出水面,俨然已经晚了。
沈凌霜刷一下变了脸。
她忽然明白柏元戍已经知道庄絮跟柏屿的关系,只是以前不知道柏屿干过的那些事,虽看不上柏屿跟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却也觉得这些无伤大雅。
但现在知道了柏屿确实跟摩恩算计过自己儿子一家五口,这血仇...
想到今天早上红着眼问她妈妈在哪的妹妹,沈凌霜心无比复杂,她恨自己的母亲,却又痛苦她的死。
那对同母的妹妹呢?她该是何等心情?
本来该依从她自私凉薄的本性,索性自保,可...从小到大,那个孩子最喜欢跟自己一起睡,爱撒娇,但很懂事,对谁都一派热枕,明明被她算计过很多次,可总不在乎,还老爱把好东西搬给她,比如那些资产,她竟也跟傻子一样都给了自己。
这样的傻子,活不像沈庄两人能生出来的血脉。
沈凌霜惊恐之下,却是不由自主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们真的能一起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