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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门,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可到京郊大营,军营重地,附近都没什么村子,一路过去可以称得上是杳无人烟。
除了刺客。
苏景清从马车里探头, 看了看前头拦路的蒙面刺客, 十分怀疑, 是不是萧北淮自己给这些刺客递了信,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北淮陪着他家王妃一块坐马车,看都没看一眼外面的刺客, 只问苏景清,“怕见血吗?”
苏景清摇头,说:“只是不喜欢,难闻。”
他道:“那本王带你先走。”
临时起意出的门,所以并未带多少人, 苏景清这边就一个白术, 萧北淮那边则是两个凉州卫, 墨言因为挨了顿板子,在府中养伤。
刺客来的却是一大群,苏景清眨眼, 问:“怎么走?”
萧北淮扬唇笑了笑,“自然是冲过去。”
他松开揽苏景清的手,坐到了外面车辕上, 道了句“坐稳了”, 马嘶鸣一声, 飞快动了起来。
刺客功夫不弱, 即便没提防马车突然跑起来愣了片刻,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提刀便砍马。
而这时,萧北淮带来的两个凉州卫也动了,一对长相极似的兄弟,形如鬼魅,刀一出便要了好几条人命。
成功挡住这些想要拦路的刺客。
马车疾驰,将刀剑声甩在身后,苏景清倒不担心白术等人能不能成功脱身,只在想,“一场明知不可为的刺杀,为了什么?”
“吁~”
马车并未跑多远又被勒停,萧北淮告诉苏景清,“为了见到本王。”
马车前方站了三个人,黑袍裹着全身,脸上戴着鬼面具,不过与苏景清之前在黑袍人脸上见的那种并不相同。
对方并不磨蹭,马车一停他们就说话了,“我家主子有句话带给淮王殿下,民不聊生与一人苟活,二选其一,淮王殿下大义,当知如何选。”
“另外,主子还有一句话赠与淮王妃。”
苏景清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淮王妃若铁了心要夫唱夫随,那便要做好失去些什么的准备,苏家虽然没落,可好歹还活着。”
“告辞。”
就当真是来带话的,说完便要走。
“我向来最讨厌有人拿苏家威胁我,”苏景清面上不显,眼中却泛起了杀意。
“所以,你们今日走不了。”
他平淡地陈述这个事实,而话音刚落,萧北淮就动了,没有见血,只是脖子被捏断了。
然后回来告诉苏景清,“本王愿为王妃的马前卒,刽子手。”
这速度,苏景清想了想,夸道:“你做得很好,下次继续。”
萧北淮轻笑一声,“谢王妃夸奖,王妃满意就好。”
他上马车进了车厢问苏景清讨赏。
苏景清总觉得这才是他亲自动手的原因,不过既然做的好,那自然是要奖的。
苏景清招手,“你靠近些。”
然后就被萧北淮一把拉到自己怀里,萧北淮还问:“这样够近吗?”
苏景清心想,他要是敢说个不字,他们今儿怕是要捡在这半路上了。
一个那么在乎尊严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于是他硬邦邦的说:“够了。”
“那王妃要如何奖赏本王?”
原本只是想亲他一口的,被萧北淮这么一弄,亲一个肯定是不够了。
那就亲两个吧。
只不过唇并未落在萧北淮脸上和唇上,而是扒开了他的衣服,亲在了胸膛上。
萧北淮就觉得后悔,他不该在路上就要奖赏的。
苏景清亲完,一本正经的将萧北淮衣服重新给他拉好,外头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便响起白术的声音。
“王爷,王妃,刺客已退。”
苏景清耳朵尖泛了红,面上倒是一派镇定,撩起帘子询问,“退?”
白术点头,“对,打着打着就能到几声哨音,然后人就撤退了。”
苏景清看了看躺着马车前的那三具尸体,看来附近一直有人看着他们啊。
“既然退了,那就走吧,”苏景清吩咐。
白术继续驾车,两名凉州卫一前一后守着马车。
苏景清放下帘子,回来看萧北淮,见他气息平稳,不由笑了,“平复的还挺快。”
萧北淮给了他个眼神,莫名有些幽怨,像是在说——不快又能怎样?
惹火的人笑得更开了,全然没被那些威胁和拦路者影响到。
一群有所图谋又杀人如麻的人,真能轻易得手,又何必玩什么威胁,不过是让人多思多虑,心里对其产生恐惧罢了。
马车渐行渐远,藏在林中的两人目送马车远去,其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袍人,“看,萧北淮此人不除,你我大业难成。”
白袍人目光一直看着京郊大营的方向,好半响才开口,“既然他不听劝告,那就如他所愿。”
“钦天监有消息说,国师的卦象显示,今年有大雪。”
如今已是隆冬,也是该下几场大雪了。
黑袍人道:“下雪好,最好能再下大些,下远些。”
待消息传回京都,正好什么都晚了。
林中有密谋,萧北淮和苏景清也行至军营。
人还没入营,萧北淮就先行下马车吹了声口哨,接着把苏景清拉下来,指着前方道:“本王说的好东西来了。”
苏景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等了片刻,就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正迈着四条腿飞快朝他们奔来。
远远的就纵身一跃,扑向萧北淮。
萧北淮举起双手,一把给接住,然后他就被舔脸了……
“乖,好东西乖,好了好了,别舔了……”萧北淮一边转着脸躲避,一边给顺毛安抚。
苏景清招架不住这份热情,默默退开两步。
等萧北淮将其安抚好,苏景清才看清这是什么,一条雪白的长得像狼的狗,嗯,也可能是长得像狗的狼。
他想起萧北淮嘴里唤的,问:“所以它叫好东西?”
萧北淮点头,“对,本王说了有好东西,没骗你。”
苏景清点头,“……我信。”
就挺一言难尽的。
“这名字是谁取的?”
好东西兴奋围着萧北淮转圈,试图博取关注,萧北淮时不时在它脑袋上摸一把,好东西就激动的四腿乱窜?
萧北淮指着它回答苏景清的问题,“它自己。”
“当初被本王救回来时,边上有人说了声好东西,它就觉得是在说它,从那以后便只认这名了。”
苏景清:“……行吧。”
“那它是狼还是狗?”
萧北淮道:“狼狗,狼和狗结合生下来的。”
萧北淮把苏景清手拉过来,“你也是它主子了,来摸摸它,让它认人。”
这狼狗被养的很好,毛光滑亮,就是太闹腾,老想扑人。
它并不抗拒苏景清摸它,甚至还想舔他的手。
萧北淮笑着说:“你身上有本王的味道,它很喜欢。”
像是为了应和萧北淮的话,好东西还汪汪叫了两声。
嗓门挺大,苏景清又摸了两把,觉得要是枕着这毛睡,肯定暖和。
“怎么养在军营里?”
前头来接人的军中将领也匆匆赶来了,萧北淮牵着苏景清往前走了几步,“进不去城,而且它个头大,在京都内容易被利用,本王当宠养的,只想它好好活着。”
也是,京都那地方,人心跟筛子似的,全是心眼儿,什么猛虎伤人啊,狼群杀人,应有尽有。
“见过王爷,王妃!”
军中将领门行至跟前,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吧。”
这些人看到萧北淮明显很兴奋,虽然没说话,但全咧嘴在笑,领头之人块头极大,虎背熊腰,“王爷,咱们盼你来盼好些日子了。”
他说完,又冲苏景清抱拳,“王妃,属下赵虎,在营里是个管事的。”
其他人也纷纷同苏景清介绍了自己,对他这个王妃的态度不一,但对萧北淮都是极为尊敬。
引着人往里走,萧北淮问:“最近可有什么事?”
赵虎顿时垮了脸,“王爷,唐家那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打起了军师的主意!”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把唐家人骂了通,话里话外都是唐家不要脸,不做人。
他们口中的唐家,就是萧云逸狗腿子之一唐拓那个唐家。
赵虎呸了声,“掌管金吾卫还不够,还贪心地想把咱们大营也吃进去,也不怕噎死。”
萧北淮问:“何时的事?”
赵虎道:“最先是王爷身故的消息传回京时,之后连着来几次,都被军师打发了,没成想王爷都回京了他们还不死心,昨儿竟然又来了一次。”
萧北淮并不意外,京郊大营十万人马摆在这儿,无主的时候谁不心动。
心大的不是唐家,是他们背后的人。
萧北淮道:“以后唐家不会来了。”
也不敢再来。
萧北淮又问起军师,“军师身子如何了?”
提到这个,赵虎就蔫了,愁眉苦脸的摇头,“还是那样,一点起色都没有。”
“本王去看看他。”
萧北淮领着苏景清去见人,边走边给他介绍军师,“军师姓洛,名灵川,乃晋州洛家人,他体弱,谋划又耗心血,凉州之战打到一半就撑不住了,本王让人先行将他送回了京都,在军营里休养。”
苏景清不知洛灵川,却知晋州洛家名满天下之才,洛家人不出仕,只做幕僚,身份不高,却无人敢小觑。
苏景清问:“如果他在,你回京时也许就不会遇袭了?”
萧北淮摇头,“他不会在。”
“军师刚到凉州半年便屡遭刺杀下毒,不要他命,只想让他离开凉州,或不再做本王的军师。”
苏景清:“所以一开始他们是想让你死在战场上?”
萧北淮点头,“是。”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凉州之战胜了,本王亦回了京都。”
于是暗杀不成,明杀不得,便改用天下大义,百姓生死来作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