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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似乎被萧北淮这话伤到了, 又气又怒,“放肆!”
“你明知道朕心里只有你母后一人,你说这话究竟是为了让朕难堪,还是连你母后你都不顾了?”
萧北淮笑容里的讽刺更甚, 开口却只说了一个字, “呵!”
天子本想再斥骂他几句, 但瞧见萧北淮的反应,叹息一声,又软和了语气, “等你坐上这个位置后你便明白朕的难处了,钟家先别动,若不能一击即中,钟家便会将你生吞活剥了。换一个,就你今儿打的那个姓周的吧, 正好他是御史台的人, 你也该往里面添两个自己人。”
“劳您费心了, ”萧北淮开口,语气里的嘲讽并未收敛多少。
天子道:“朕知道你怨朕,说话做事都喜与朕对着来, 可朕不怪你,是朕欠了你和凤薇的。”
“行了,你出宫去吧, ”天子摆摆手, 闭上眼, 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
萧北淮格外顺从, “儿臣告退, ”行完礼便走。
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天子叫住了, “等等,你那个王妃朕瞧着是个聪明人,你喜欢他就留在府里养着,但也不必太过维护苏家,外戚的心,不能养大了。”
萧北淮脚顿了下,便又继续往外走,没回头,只给天子留了句话,“正妻的外戚心不能养太大,但妾的可以,父皇教过儿臣很多遍了,儿臣明白。”
“你,混账!”
背后是天子的骂声,萧北淮出了书房,迎面又遇到了前来给天子送汤的钟贵妃。
显然,钟贵妃听见了天子的话,瞧着萧北淮柔柔一笑,“还是淮王殿下与皇上亲近,这普天之下也就淮王殿下一人能惹得皇上如此失态。”
萧北淮点头,“你羡慕?”
钟贵妃正要说话,萧北淮又开口了,“可惜你不是他儿子,羡慕不来。”
钟贵妃脸色一变化,想要反击,“你!”
萧北淮却没给她机会,径直越过她,走了。
徒留钟贵妃在背后冷眼瞧着他。
等人走远,钟贵妃看了眼身后宫女端着的汤,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从宫女手中将托盘端过来,进了书房后亲自呈到了天子面前。
“劳累了一早上,喝口汤歇歇吧。”
语气动作都极为自然,就像寻常百姓家妻子为丈夫洗手奉羹汤一般。
一看便知不是第一次这样。
天子还有些气闷,显然很在意萧北淮说的话。
他端过汤喝了口,同钟贵妃抱怨起来,“朕与他说那些还不是为了他好,整日就知道气朕,不孝子。”
钟贵妃微笑着,并不接话。
天子宠淮王吗?
当然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淮王入宫十回,八回都会跟天子闹不和,吵嘴,早些时候萧北淮还会被气到,满脸怒容的离开,等后面他岁数渐长,每次被气得跳脚骂不孝子的就是天子了。
这些话天子在钟贵妃面前说过无数次,一开始她还当了真,让人传了些淮王不孝的话,结果传话之人直接被处死,而她也被天子责罚,禁足三月,后面为复宠更是没少用手段。
从那以后钟贵妃便知道了,淮王不孝这话只能天子自己说,旁人说,那就是碰了他的逆鳞。
不论是谁,都不要妄想动摇淮王在天子心里的地位,因为会死。
这些年钟贵妃已经习惯了听天子抱怨淮王的话,只听着,极少会劝。
但过后她会提些自己的想法,只要让天子觉得可行的,他都会答应。
早朝上,淮王因维护苏起安那个落魄户跟自己父亲起了争执,害父亲被天子责骂的消息传到耳中,钟贵妃就让人把每日要备着的汤盛了一碗,带着来见天子。
因为她知道,天子会私下再召见淮王,父子两必起争执,而她的机会就来了。
等天子喝完汤,钟贵妃拿着手帕为天子擦嘴,待伺候的人都退下后她才说:“淮王才刚回来,皇上何必与他置气。”
“臣妾虽不知皇上与淮王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臣妾想,淮王必不会跟往常一样生皇上气的,他如今家中有良人,淮王妃懂事知礼,还能说会道,肯定会劝好淮王的。”
“兴许晚些时候,或明日早朝过后,淮王就会来向皇上您赔不是了。”
淮王与天子的争执,多数时候是天子先妥协,淮王记起仇来往军营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连宫门都不会踏一步,天子心里是有气,可又舍不得真责怪他,只能服软让人请淮王回宫陪他用膳,吃完,父子两就又和好如初了。
这次钟贵妃不知淮王要气多久,只是这大好使绊子针对淮王和苏景清的机会,钟贵妃可舍不得错过。
听钟贵妃提起苏景清,天子就想到了他在自己面前滴水不漏的样子。
认可了钟贵妃这话,“倒是个聪明的,能给老大分忧也好。”
钟贵妃笑道:“可不是,所以皇上何必动怒,等明日就知道了,枕边人说的话,淮王哪舍得不听啊。”
一句话,将苏景清前后的路都给堵死了。
萧北淮若这回不先向天子低头,那就是苏景清没尽到分忧义务,不识大体;可若淮王明日低了头,那就都是枕边人的功劳。
儿子不听他的话,却转头对自己的王妃言听计从,天子又该如何想,尤其苏景清还是个男人,一个占着淮王正妻之位,却生不出孩子的男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钟贵妃从头到尾都是温柔浅笑的模样,替天子分了忧,被天子夸了体贴后,钟贵妃才提起自己前来的真正原因。
“皇上,臣妾给逸儿办的群芳宴,您也来瞧瞧吧,慧眼给逸儿指个王妃可好?”
天子前头把苏景清赐给萧云逸,钟贵妃自然是不满意的,甚至想着,真到了要成亲的时候,她就让苏家全部消失。
好在没成,虽然儿子迷上了苏家那个次子,但也有分寸,只想纳为妾,而不是娶回来当王妃,钟贵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
她儿子的王妃,必然身份尊贵,家中有权有势,能成为她儿子的助力,苏家算什么东西。
钟贵妃当然知道天子为何将苏景清指给她的逸儿,防的是就是逸儿将来娶个家中权势太大的女子,挡了萧北淮的路。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萧北淮娶了个落魄户的儿子当男妻,不会再有嫡子出生,一个没有嫡子的王爷,朝廷又有几个人会同意天子立他为太子?
天子自己替儿子把路走死了不说,那门好姻缘还是逸儿让出去的,为大哥做出这样的牺牲,天子总得补偿补偿逸儿。
逸王妃的人选她已经定好了,只待群芳宴走个过场和一道赐婚圣旨。
她今日来要的便是那道赐婚圣旨,萧北淮有的,她的逸儿也得有。
天子并未一口答应,只道:“再说吧,朕若得了空闲就去。”
“倘若真不得空,你就先定下人选,朕给逸儿赐婚。”
钟贵妃含笑屈膝,“那臣妾就先替逸儿谢过皇上了。”
赐婚圣旨她要,可人,钟贵妃却是不打算让天子去的,不然会坏事啊。
“对了,佳成和平昭也到嫁人的岁数了,京都有才有能的年轻子弟也不少,只要身份别太低,都一块叫来看看,把她们的婚事也定下吧。”
说是群芳宴,哪能真全是女子,官宦子弟多是要一块请的,皇子选妃,公主选驸马,两不耽误。
钟贵妃本也是这般打算的,毕竟驸马人选她都定好了,这两个丫头不像萧心锦那样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好控制得很,用好了,能帮不少忙。
只是天子这么一提醒,倒不好做的太过,两个看来只能一个了。
钟贵妃掩下心中的遗憾,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对两位公主如此上心,她们知晓后指不定多高兴呢。”
“那你也尽心些,朕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姓钱的,你掌管后宫这么多年,眼力是有的,就多看看,看清楚些。”
天子这话一出,钟贵妃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嘴上却得乖乖应下,还要认一认之前为萧心锦选驸马出的错。
待钟贵妃认完错,天子觉得敲打的差不多,遂摆了摆手,道:“退下吧,朕该处理公务了。”
“是,臣妾告退。”钟贵妃行过礼后,退到门外。
出了书房,走出天子身边伺候之人的视线,钟贵妃立即变了脸,冷笑道:“当年为了让萧心锦出嫁,自己封了个状元出来不说,出了事倒成本宫不尽心了。”
“既然觉得本宫不尽心,那本宫就尽心给他看看。”
那两丫头若能嫁得出去,她就不姓钟!
钟贵妃笑话萧北淮被天子骂出书房,却没想到自己没被骂,走时也带了满肚子火。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走,后脚便有太监匆匆出宫去了淮王府。
淮王府内
萧北淮上朝走得早,没来得及吃朝饭,回了王府后才摆上,他吃,苏景清就在旁边拖着下巴看。
听萧北淮与他说朝堂上发生的事。
苏景清听完就很好奇,“萧云逸背后又不是没人用,为何就没人给他出两个好主意来对付你,要让他自个儿用那全装着豆腐渣的脑子想法子来针对你呢?”
萧北淮道:“大概萧云逸觉得他的法子足够对付本王了吧。”
苏景清便点头,“理解了,这样也挺好的。”
萧云逸的笨办法他们甚至都不用费心应对,可若萧云逸背后换了指点的人,才是个麻烦。
这朝饭还没吃完,忠伯就来了,靠近萧北淮对其低语了几句。
萧北淮听完,反应平淡,“知道了。”
而后问苏景清,“想去军营看看吗?”
苏景清懒洋洋的,摇头,“不想动。”
这种天,就该在家里窝着睡觉,或是坐在暖阁里看话本,甚至都不好奇萧北淮为何突然提起要去军营。
萧北淮开始诱惑他,“军营有好东西,包你喜欢。”
苏景清抬了抬眼皮,“什么好东西?”
萧北淮却不肯说,“去了就知道了。”
“如果不去,麻烦可就要找上门了。”诱惑完还带恐吓的。
苏景清问:“钟贵妃?”
“嗯,”萧北淮把钟贵妃在天子面前挑拨的那番话说了。
钟贵妃自以为想了个对付他们的好计,结果没成想转头就被天子卖了。
苏景清便改了口,“那就去吧。”
有没有好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如了钟贵妃和天子的愿。
一个挑拨离间,一个玩告状,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当天下午,淮王府的马车就出了城。
这动静,也是有人欢喜有人遗憾,钟贵妃遗憾计谋没得逞。
还有人则说:“出了京都,杀人才能放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