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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密州雪灾, 刘唐两家的恩怨结束的悄无声息,就连刘家男丁被处斩都没多少人去看,虽然是按唐家想法来处置的,如了他们的愿, 唐家还是觉得憋闷。
是那种无处言说的憋闷。
雪灾的事跟唐家无关, 家中谁也没提及这事, 就是脸色都很难看。
听完刘家人的死讯,唐家人对坐,沉着脸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半晌, 唐希成才开口,“行了,事情就到此为止,皇上给了旭儿公道,你们还板着张脸给谁看?”
“怕传出去了被人说我们唐家对皇上的处置不满吗?”
“我们不是对皇上的处置有意见, 只是怪这雪灾的消息来的太巧。”
其实, 若没有雪灾, 旁人议论唐旭被马踏断了命根子这事,他们听着也不舒服,等于所有人都知道唐旭是个废人了, 唐旭整日躺在床上给他们摆脸色,他们心里同样难受得紧。
可一点议论都没有,又让人觉得唐旭被马踏断命根子这事, 为给唐旭讨公道, 他们让刘家没了这事显得毫不重要。
说白了, 就是没得到足够的关注, 没人夸他们唐家能耐, 搞得不上不下的, 心里憋闷。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唐希成也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碰上了,有什么办法。
“爹,也许不是碰巧呢?”坐在边上的唐拓出声。
唐希成看向他,“怎么,逸王殿下同你说了什么?”
唐拓摇头,“没有,只是想到淮王去了京郊大营后,就再没回过城,直到雪灾的消息传来。”
“说不定都是淮王在背后操控,就连小弟的伤也是。”
唐旭自己不肯说,出事当日在街上的百姓却不少,给点银子就能打听出他们想要的消息。
唐旭的确是被人推倒在路中央的,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可好些百姓看见他推完人就出了城。
唐拓说出自己的分析,“京郊大营在城外,小弟也说他这样是我害的,我猜这应该是洛灵川的手笔。”
他们给洛灵川下毒险些要了他的命,先前洛灵川要顾及那十万驻军一直隐忍,可如今萧北淮回来了,有人撑腰,洛灵川的反击便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唐希成表情有些不好看,人没除掉,反而伤到了自家。
“可是,怎么会报复你弟弟?”唐夫人插话道:“你弟弟既没当官,又对他们没什么威胁,怎么这种事会落到他头上?”
在她看来,那洛灵川要报复也该选她家老爷或大儿子。
虽然这想法听着让人不高兴,但仔细一想又很有道理,别说唐旭废了,就算唐旭死了,对唐家也没多大影响。
可若换唐希成和唐拓这样的顶梁柱,死伤任何一人,唐家都会伤筋动骨。
唐拓眼神闪了闪,有一个很荒唐的猜测,“也许是因为小弟曾与淮王妃结过仇。”
准确的说,是唐旭带着一群人单方面招惹苏景清,企图折辱他。
还是在书院时发生的事,苏景清不喜与人打交道,性子木讷畏缩,读书也不好,先生不喜,除了宋家的宋泽成,其他同窗也没有与其交好的。
唐旭等人不喜苏景清这样的不同,就生了折腾他的心思,起初是让人往苏景清座位上放些死老鼠、蛇之类的,苏景清没被吓着,知道老鼠是谁放的后,直接就把老鼠扔唐旭身上了。
唐旭哪能忍这口气,指使人把苏景清的课业扔进了水里,还试图把苏景清踹到池塘里让他自个儿去捞。
苏景清以牙还牙,没让他们得逞。
之后唐旭又不知从哪儿弄了些女子的肚兜夹在苏景清的书本中,让苏景清被本就不喜他的夫子狠狠斥责了一顿,还说要将苏景清赶出书院。
苏景清被激怒,当着夫子的面打了唐旭一顿,把肚兜塞唐旭嘴里了。
从那以后,苏景清再没去过书院,而苏起安腆着老脸跑到宫里告状,事情查清楚后,斥责苏景清的夫子被赶出书院,丢了官职。
唐旭也被唐希成狠狠罚了一顿。
唐旭自此就记恨上了苏景清和苏家,隔三差五地想跑去找苏景清麻烦。
但苏景清不爱出门,没让他找到机会,他又不敢去招惹苏起安这个侯爷,就盯上了苏家次子苏明砚。
苏明砚长相讨喜,嘴巴也甜,看起来软绵绵的格外好欺负,唐旭甚至想好了要让苏明砚跪着给他磕头管叫爷爷的事,让苏明砚代苏景清认错。
结果双方闹起来的时候撞上了逸王,唐旭没能教训成人,倒叫苏明砚入了逸王的眼,苏明砚看着不太聪明,却偏偏借着逸王的手收拾过唐旭好几回。
在欺负苏家兄弟这件事上,头是唐旭开的,亏也全是唐旭吃的。
唐旭唯一做成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逸王面前贬低苏景清,成功让逸王厌恶苏景清。
当然,有些事唐拓也不知道,比如堂堂一个王爷,为何会想到给苏景清下□□,把人送到花楼里让人糟践,使这样下流的手段。
但事做过了就会有痕迹,总会被人查到的。
洛灵川是淮王的军师,听命于淮王,淮王要为自己王妃出曾经的恶气,又或者是苏景清吹了枕边风,成功让淮王把注意力放在了唐旭身上,最后借洛灵川的手来谋害唐旭,唐拓觉得都有可能。
“不会吧?”唐夫人充满怀疑,“淮王可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
唐希成也不信,“淮王妃是男子,淮王没糊涂到这个份儿上。”
见爹娘都不信,唐拓也不继续纠结这个说法。
他道:“我也只是猜测,但算计小弟的事一定是洛灵川做的,爹,此人不能留。”
是为了谁针对他们唐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淮王想动他们唐家。
唐希成颔首,“我知,我会给洛家人去封信,让他们将洛灵川带回家。”
如今洛灵川缩在京郊大营里,他们碰不到摸不着,得把人引出来才行。
“趁着淮王离京,先除掉洛灵川,再将驻军收归过来。”
唐希成心中盘算着,让唐夫人去照看小儿子,留下大儿子关起门来商量怎么对付京郊大营那些听命于淮王的武将。
是人都有软肋,对着软肋动手,效果才好。
唐夫人去看唐旭,唐旭满脸阴沉的躺着在床上,伺候的下人全在床边跪着自己掌嘴,也不知打了多久,脸全肿了。
见小儿子这样,唐夫人心里也不好受,没问出了什么事,只让在掌嘴的下人退下,她自己坐到床边同唐旭说话,“旭儿,还疼吗?”
唐旭没理她。
唐夫人用帕子捂眼,又想哭了。
宫里的太医,宫外有名的大夫全来看过了,都说治不了,她好好的儿子真没用了。
“哭哭哭,你除了会哭还会做什么?”
唐夫人眼泪还没出来,唐旭就说话了,看过来的双眼中全是厌恶。
唐夫人微微吸了下鼻子,“娘不哭,娘是来跟你说正事的,你大哥方才猜测,害你的人兴许是苏景清,他还记着你当初欺负他的仇呢。”
唐夫人虽说不信淮王会为了苏景清出头针对小儿子,但恨苏景清能让儿子有事做,振作起来的话,那这事就算是假的也要成真。
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变成愤怒,眼神里是呼之欲出的恨意,唐夫人觉得有效,遂继续劝,“他如今身份不一般,不像从前那样能让你随便欺负了,你得养好身子,才能找机会报仇。”
唐旭眼中的恨意更加明显,半响后,他咬牙道:“你说得对,我得养好身子,才能弄死那个贱人!”
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漏出来的,唐夫人一点没觉得这样不对,反而很欣慰,赶紧招呼人端药上吃食,旁的都不重要,只要儿子肯养身子就成。
唐旭愿意配合,让唐夫人先前那些憋闷消失殆尽,只剩高兴。
与大儿子商量完正事的唐希成听到小儿子肯喝药吃饭了,脸上也久违地露出了笑脸。
唯有唐拓,听到自家娘是如何劝小弟的后,皱起了眉。
苏景清手里捏着他的把柄,他自然希望苏景清出事,但这人不好对付。
唐拓只盼着密州的雪灾再麻烦些,拖着淮王晚些回来。
好让京都的事尽早成定局,不论是京郊大营的兵权,还是他弟弟想要对付的淮王妃。
……
淮王府
萧北淮回府,凳子没坐热就入了宫。
等从宫里出来,又要去点兵,去太医院点随行太医,到城内召集愿前往密州的大夫,安排其他事情,等再回府时已是花灯初上,只来得及陪苏景清吃顿晚饭。
然后被苏景清催早早睡下,第二日就要启程了。
回来匆匆,走也匆匆,这个年苏景清注定得自己过。
次日,送完赈灾的队伍出城,苏景清又回了趟苏家,把他爹给他备下的十八罗汉借走去各地做采办了。
但凡有灾,便有发国难财的,雪灾太大,不论粮食布匹还是药材都不可能再从密州买,只能从别地儿买了送往密州,他得为萧北淮留一条路,不至于让他真被朝廷那些人逼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回府后,又召集忠伯常荣等人,吩咐他们盯着京中动向,清点了王府钱财,以防万一。
接下来,苏景清又叫人往京郊大营送了信,洛灵川让送信的人给他带回两只鸽子,保证城内外消息及时传递。
他们都清楚,只要萧北淮不在京都,就有人想要夺兵权,不得不防。
等苏景清忙了两日,又从紫苏手里接了张从宫中发来的帖子。
一张群芳宴的请帖。
紫苏看着苏景清道:“王妃,这是皇上给您的,王爷不在,皇上便让王妃您去赴宴。”
紫苏的神情得意中又夹杂着几丝难过,烦闷,瞧着还挺复杂。
得意大概是天子让她递请帖,证明了她这个天子安排来伺候萧北淮的丫鬟地位。
至于难过烦闷,苏景清猜则跟天子让他去赴宴的目的有关。
请帖没写,紫苏看着也没要与他说的意思,苏景清便随手将帖子放到一边,淡淡道:“知道了。”
紫苏没走,定定的看着苏景清。
苏景清便多问了句,“还有事?”
紫苏开口,“王妃难道不想知道皇上为何让王妃去群芳宴?”
苏景清勾唇,“总不能是给我选个妻子,为我苏家延续香火。”
“所以,去做什么,重要吗?”
紫苏被噎了下,脸色变得难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来,只颇为气愤地给苏景清留了句话,“等到群芳宴那日,望王妃还能笑得出来才好。”
“那就借紫苏姑娘吉言了,”苏景清已经端起了茶。
紫苏哼了声,出门离开,被思烟埋怨出去不知道关门,不会当丫鬟。
而等关上门,思烟就开始操心苏景清了,“王妃,这群芳宴是给逸王选王妃的,皇上让你去,总不能让你帮逸王掌眼吧,虽说长嫂如母,但钟贵妃还活着,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不是给萧云逸掌眼,而是给……”
苏景清猜到了这张请帖背后的含义。
没觉得意外,或许不管天子做出多荒唐的事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毕竟是天子,不管他是想当痴情种还是要做慈父,只要他乐意,做什么都行。
苏景清看着那张静静躺在桌上的帖子,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讽刺。
“你们看,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要刀没落到这京都城,这里不会有丝毫变化,”皇子该选的妃一个也不会少。
就连天子也为他前去赈灾的大儿子操心的很。
苏景清想,等萧北淮回来,他要问问萧北淮累不累。
这满朝文武的官员,这偌大的大雍朝,好像只寥寥几人真正的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希望明天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