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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萧云逸厉呵, 瞪圆了眼。
苏景清轻笑一声,抓着萧云逸的衣服就把人往前一推,萧云逸半个身子悬在了湖面上,只要他一松手, 这人必然落湖。
“你看我敢不敢。”苏景清着, 然后抓着他又猛晃两下, 吓得萧云逸顿时一张脸煞白。
就连苏景清将他拽回来,人都没回过神。
“这湖里是活水,水应该不怎么凉, 不如你下去感受下?”
“不要!”萧云逸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拒绝,然后一把挥开苏景清的手,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苏景清,你好大的胆子!”
“本王今儿若是少了一根汗毛, 父皇和母妃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贱命一条, 本王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萧云逸放着狠话,心跳的速度却还没降下来,他当真是被吓着了。
“你当然有法子弄死我, 不过我为什么要只动你几根汗毛,明知你过后不会放过我,我要动你, 必然是要你的命。”
“你命尊贵, 那给我陪葬不是更好。”
苏景清面上带笑, 看着没有丝毫慌乱, 说出来的话却叫萧云逸生寒。
因为有他这个人质在手, 萧云逸的护卫们也不敢靠近, 更何况那边还有个顾欣若呢,她舞着鞭子,大有谁敢上前她就抽谁的意思,这些护卫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云逸深吸一口气,不想被苏景清牵着鼻子走,把苏家人牵扯进来,“你若伤了本王,你们苏家一个都别想活。”
“呵,”苏景清用手指按了按自己掌心,“无妨,反正有你陪葬。”
“而且你母妃你也不必担心,若我和苏家出了事,等我家王爷回来了,他自会找人算账。”
苏景清说:“你是知道皇上有多在乎我家王爷的,死一个妾就能平息他的愤怒,你说皇上舍得阻拦吗?”
钟贵妃堂堂贵妃,如今天子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便是皇后在世,她也只矮皇后一头,到苏景清嘴里就成了一个妾,如此侮辱,叫萧云逸心头的火头怒火中烧。
气上心头,便也没了理智,反手一个用力就将苏景清推到了湖里。
随着“扑通”一声响,所有人都呆住了。
没想到逸王真将淮王妃推下了水。
其中苏明砚反应最快,“大哥!”
苏明砚边喊,人边往亭子边上跑,整个人当即哭了出来,“救人,你们快救人啊,我大哥不会水。”
苏景清在水里扑腾了两下,都没来得及呼救,人就开始往下沉。
那边被抓住的思烟见状,一个用力把抓住自己的两个逸王护卫给扔到了湖里,自己纵身跳下去救人。
苏明砚也想跟着跳,但宋泽成拦住了,宋泽成道:“你也不会水,下去没用,我去。”
宋泽成说完,一头就扎进了湖里。
亭子中,顾欣若上前看向萧云逸,“逸王殿下,淮王妃不过是以兄嫂之名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杀人,心肠未免太过歹毒了吧。”
“今日杀兄嫂,逸王殿下是不是明日就能做出残手足的事了?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做过了?”叶澜芝紧随其后。
宋雅柔没注意这边,只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湖中的情况,毕竟她哥哥也下去了。
人沉了水还不会自己用力的话,就不好救了,宋泽成死死咬着牙才把人拉起来一点。
萧云逸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把人推下去后他自己都懵了。
他是嘴上没把苏景清当回事,骂他贱人,觉得苏家落魄户上不得台面,心里更是恨不得直接弄死苏景清,可这些都是要暗中进行,不能被人抓住把柄的。
尤其是不能像今日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不会水的苏景清推进湖,大冬天,将一个不会水的人推进湖与杀人有什么区别?
萧云逸怔怔的,甚至觉得苏景清那番话就是为了激怒自己,让自己动手推他,从而达到陷害他的目的。
他半响没反应,连叫人下去救都没有,还是唐拓替他做主,指挥护卫赶紧下去救人。
钟楚然还想拦着唐拓,在边上说风凉话,“救什么救,让他淹死了岂不更好。”
唐拓看他一眼,从前没在意,今日才知道钟楚然到底有多没脑子。
唐拓冷笑,“淮王妃若今儿死在湖里,我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
淮王能为他弟当年欺辱淮王妃的旧事算计唐旭将其变成一个废人,如若今日王妃没了,便是亲自提刀踏平他们这些人的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不信,皇上还能为了苏景清治我们这么多人的罪,贵妃娘娘也绝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还是苏景清自己先威胁殿下要将他推下去的,殿下不过是自我防范而已。”钟楚然依旧不屑,觉得有钟贵妃在,谁敢动他们钟家。
唐拓沉默片刻,也懒得再解释了,只道:“随你怎么想吧。”
他走到亭子边上看情况,苏明砚一直在哭着大哥,下去好一会儿了,人却还没被救上来,唐拓心里担忧更甚。
“来人,快去取竹竿拿绳子来,快!”
有人落水,另一边在赏花的各家小姐们也听见了动静,开始往这边走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
也有人跑去禀告了钟贵妃,钟贵妃此时正在与徐阁老的孙女说话,上回她派人让徐家老夫人入宫问过,徐家没一口答应,但也没拒绝,只说看有没有这个缘分。
这既是留了余地,也是机会,钟贵妃明白徐家的意思,所以今儿最先单独见的就是徐家小姐。
等人来说淮王妃被逸王推入湖中了,若不是碍于有人在,钟贵妃当场就想叫个好。
只是她不能给徐家小姐留下恶毒的印象,便着急的站了起来,要带着人去瞧,心里实则恨不得苏景清淹死在湖里算了。
只是钟贵妃没想到,她到之前天子竟然到了。
钟贵妃愣了下,回身用眼神询问身后的嬷嬷。
嬷嬷点头,汤昨晚就送了过去,今日一早也收到了消息,说天子早上确有不适,连早朝都罢了。
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庆芳园啊。
嬷嬷忙遣人去打听,“问清楚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跟何人一起来的?”
亭子这边,谁也都没想到天子会来,尤其是在苏景清正在湖中被往上拉的时候出现。
人还是跟苏父一起来的。
小儿子在哭,大儿子落了湖,苏父一看就上了头,将边上围着的人扒拉开去喊儿子。
苏景清被从湖中拉起来,一张脸被冻的煞白,闭着双眼,就像没了气一般,苏父被刺激狠了,赤红着双眼问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把我儿子推进湖里的?是谁要杀我儿子?!”
苏明砚一边跑过来跪在苏景清旁边喊大哥,一边打着哭嗝跟他爹说,“是逸王殿下,是他把大哥推进湖里的呜……”
“大哥,你醒醒,你快睁眼啊,”苏明砚叫着人,想推又不敢推,哭的更伤心了。
苏父也蹲下拍打苏景清,“儿子,儿子醒醒,把水吐出来。”
那边天子也赶紧让人去请大夫来,显然没想到今日会出这样的意外,想到长子对这个男王妃的在意,天子心里多少有些紧张,怕人真就这么没了。
苏父经常往寺里跑,跟着方丈学了几招救人的法子,压了几下儿子的胸膛,把人给弄醒了。
苏景清呛着吐了几口水,虚弱的睁开眼,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正前方的天子。
苏景清笑了起来,对天子说:“草民现在明白了皇上那张请帖的用处了咳咳……”
苏景清一边笑一边咳嗽,怎么看都有些凄然,“君要民死,民哪敢不死,皇上既不想草民占了王爷的王妃之位,直接下旨赐死草民便是,何须如此麻烦,让逸王殿下来动手杀草民,还让他背了个谋杀兄嫂的罪名。”
天子因为苏景清的话,脸色变得阴沉,不论是他自称草民,还是说天子借萧云逸的手杀他。
天子正欲开口,又被苏景清抢了先,他对苏父说:“爹,带儿子回家吧,儿子想最后的日子是在自己家中过的。”
苏景清说完,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苏父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苏明砚更是嚎啕大哭地喊大哥。
这场面,有人难过,也有人浑身发凉。
若淮王妃真出事了,那后果,他们简直不敢想。
苏父抹了把泪,“好,爹你带回家,回咱们自己家。”
苏父叫了个力气大的把人背走,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萧云逸一眼,连礼都没给天子行,就直接带着小儿子和家中下人走了。
思烟下水湿了身,宋雅柔把自己披着的大氅脱下来给她披在了身上,湘雨牵着她跟在苏明砚后面。
宋泽成也浑身湿透了,连着打了个好几个喷嚏,上前同天子行礼,说他们也要告退。
不过临走之前,对萧云逸说了句话,“逸王殿下今日,杀人灭口,见死不救的计策实在高明,让人心生敬佩,受教了。”
然后带着妹妹和下人,大步走了。
顾欣若和叶澜芝也要走,顾欣若没骂萧云逸,而是盯着那群作酸诗的人说:“姑奶奶我是脸大如盘,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可也比某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好!”
“元宵,走了。”元宵还在那边被萧云逸的护卫押着,没命令,他们没放人,元宵在边关长大,是个旱鸭子不会说,所以也没下湖去添乱。
顾欣若这一喊,正好让天子瞧见了她被押着的一幕。
天子眼神越发深沉,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叶澜芝走在最后,她俯身道:“皇上,臣女告退。”
她没说什么,只是叶家人的身份,总会让天子多想,尤其是在事关萧北淮的时候。
天子的愤怒在叶澜芝告退后达到了顶峰,他对萧云逸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云逸推人时有多想让苏景清就这么淹死,现在就有多后悔。
尤其他没想到苏景清竟把要害死他的事推到天子头上,说是天子授意的。
天子绝不可能背一个让儿子谋害儿媳的罪名。
萧云逸慢吞吞的往前挪着,天子直接吩咐侍卫,“把他给朕押过来。”
侍卫上前,萧云逸被强行带了过来,他不敢直视天子,低着头唤了声父皇。
天子说:“抬起头来。”
萧云逸抬了头,天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萧云逸脸上,声音之响亮,连还未走过木桥入亭的钟贵妃等人都听到了。
看到儿子被打,钟贵妃心头发颤,想要立马上前阻止,又意识到这次事情怕不能善了。
“混账东西,如今翅膀硬了,想杀谁就杀谁了是不是?”
“今儿能把你兄长的王妃推入湖中,明儿是不是就要杀朕了?”
天子的厉声质问,让萧云逸一下软了腿,慌忙跪下,“儿臣不敢。”
钟贵妃也快步进亭子,帮儿子求情,“皇上,这其中兴许是有什么误会,逸儿的品性您是知道的,他绝不会……”
钟贵妃话还没说完,天子就瞪了过来,“他什么品性?当众推淮王不会水的王妃入湖的品性吗?”
“还敢打着朕的名义杀人,这就是你儿子的好品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让钟贵妃浑身发凉,跟着跪下了,“皇上息怒,臣妾……”
天子并不想听他什么辩解,一脚将萧云逸踹倒在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杀人,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啊?”
萧云逸额头触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天子正在气头,不管他说什么,天子都会觉得他在狡辩。
“皇上息怒,是臣妾的错,等群芳宴结束,臣妾就亲自去淮王府给淮王妃赔罪。”
钟贵妃想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却不想天子听完她的话,冷笑了声,“淮王府?”
钟贵妃不知苏景清回了苏家,天子不欲与他解释。
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没立即责问的意思,而是吩咐身边的太监徐才,“查清楚,这些人今日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人群中,有人吓得一哆嗦,个个脸色惨白,却还不敢为自己辩解。
然后他又看向脚跟前的萧云逸母子,“至于你们,钟贵妃既然说不会教孩子,那就在你的寝宫里好好学学怎么教孩子吧,后宫的事你也不必操心了,交由四妃共同管理,你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你好品性的儿子,他皇嫂遭了什么罪,他就挨个受着,朕不处置他,一切等淮王回来再说。”
钟贵妃和萧云逸都没想到天子会这样处置他们,满脸不可置信,钟贵妃跪着的身子甚至在发抖。
然而天子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朕看这群芳宴也不必办了,免得糟践好人家的姑娘。”
钟贵妃彻底跪不稳,摔在了天子脚上。
然后天子退开几步,丝毫没有怜悯。
萧云逸脸上的惊诧转变为浓浓的恨意,苏景清算什么,不过是讽刺他几句而已,他这位父皇才是真狠,就因为他推了苏景清一下,就狠到想要自己的命。
他眼里始终只有萧北淮一个儿子,他早该明白的。
只是他还是不甘。
萧云逸叩首,“儿臣知错,淮王妃是兄嫂,儿臣的确不该在他侮辱母妃时气恼的将他推下湖,儿臣这就去领罚。”
上完眼药,萧云逸起身,想自己去跳湖,天子叫住他,“他如何侮辱你母妃了?”
萧云逸沉吟半响,道:“他说儿臣母妃不过是个妾,死了父皇也不会在乎。”
天子愣了下,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话。
他道:“你母妃死了朕会在乎,不过他没说错,贵妃的确只是个妾。”
“朕的妻,只有皇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