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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兰满脸震惊地看着厉瑾年,手抖的端不住粥碗,哀声道:“瑾年,你好狠啊,我是你妈妈!”
“来人,送我母亲回房休息。”厉瑾年凝眉不悦,命令道。
“是,少爷。”
厉小五上前,将白香兰强势带离餐桌。
餐桌上就剩了厉瑾年和宫晴雪两人。
看着桌上的芝麻鸡蛋卷,宫晴雪眼前一亮。
用筷子稳、准、狠夹住送入口中。
猛然发觉牙齿硌得慌。
用手揪出来一看…
是一块绿豆大小的鸡蛋壳碎渣。
余光瞥见餐桌对面的厉瑾年,手中的龙井茶洒了一桌子。
她夹起蛋卷扔进垃圾桶,讥讽道:“就这菜鸟水平,还有脸叫御厨?叫鸟厨得了。”
“去换衣服。”厉瑾年将茶杯重重地搁在餐桌上,命令道。
宫晴雪冲他连翻十个白眼。
下一秒,男人迈着大长腿走来,将她按在餐桌上俯身狂吻。
宫晴雪扭过头,拼命想躲开,却被缠得越紧。
大脑一片眩晕,口齿间全是他熟悉的气息。
她恨透了自己的下贱。
竟然被这个狗男人亲的两腿发软,溃不成军。
“哗啦。”
刺耳的声音在宫晴雪耳边响起。
她脸色微变,用手胡乱拢住衣服,怒斥道:“厉瑾年,你干什么?这是客厅!”
“不换,我现在就”厉瑾年的指腹碾压着她的樱唇,挑了挑眉。
昨晚梦到宫晴雪冲进滚滚车流,被轮胎碾压成肉泥,血流成河。
从梦中惊醒。
他脑子一热,凌晨五点下楼,进厨房。
这辈子,就只为这个没心肝的女人进过厨房。
结果自取其辱。
竟然被她丢进垃圾桶!
不远处走来的厉小五,赶紧蒙上眼罩,戴上降噪耳机。
面对情人,总裁坐怀不乱,命令人家做开合跳。
面对少夫人,他就火急火燎
双标男!
宫晴雪狠狠推开他上楼,换成西装长裤。
还在狗东西的眼神警告中。
在三十五度的高温天气,无奈在脖子上戴了一条丝巾!
坐在车上,她疯狂向他甩眼刀子。
想杀死这个斯文败类!
“再瞎看,一秒钟收费十万。”
厉瑾年专心翻看手上的财经杂志,姿势优雅地端着龙井茶抿了抿,淡淡道。
收你大爷!
狗男人,明知道我是个穷鬼。
还动不动就拿钱威胁我!
宫晴雪恨恨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广告牌疾驰而过,是锦丰国际的化妆品宣传语:欧莱诗,买给最爱的人。
她的心像是被惊雷劈中,碎成了一堆残渣。
以前。
她爱到可以为厉瑾年挡枪子。
现在。
她只想离婚,与他永不相见!
“猪脑子,这个季节鸢尾花怎么能开?”
厉瑾年见她望着窗外的花坛神情恍惚,心头的焦躁更甚。
当年站在鸢尾花丛里的两个人,有多幸福。
今天的彼此就有多冷漠和绝望。
宫晴雪收回视线,垂眸,习惯性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东西。
忽然想起,婚戒被自己扔垃圾桶了。
手指上只剩一圈折痕。
她忍不住看向厉瑾年。
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璀璨夺目,刺的人眼睛剧疼。
厉瑾年依然戴着婚戒。
却做尽了伤害她的事!
宫晴雪语调哽咽着说:“厉瑾年,鸢尾花下的告白,我后悔了。”
“我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有一天会杀了你。”
“看在七年的情分上,你就痛快的离婚签字可以吗?”
这些话瞬间点燃厉瑾年的怒火。
他攥住宫晴雪的手腕,恨不得就这样捏断:“宫晴雪,当初发誓永远爱我的人是你!”
“想离婚可以,把你的心剜出来留下!”
剜心?
这是一个成熟的三十岁男人该说的话?
幼稚的叫人叹为观止。
宫晴雪气愤地看着他道:“你简直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前排的厉小五忽然出声:“总裁,早上九点是亚太地区的经营分析会。”
“九点半是”
“停车,把她扔下去。”
厉瑾年冷声喝道。
被丢在路边的宫晴雪,听见车窗里飘来男人狠厉的声音:“限你半小时,跑到公司来上班。”
“迟一秒,这份工作你就别想要了。”
宫晴雪站在大马路上。
气的恨不得锤爆厉瑾年的狗头,
却只好追着豪车,埋头狂奔。
路人纷纷侧目而视,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
宫晴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只觉胸部的剧痛愈来愈烈,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
她的意识越来越轻,躺在地上,身体被地面的温度浸凉。
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耳边响起脚步声。
有人蹲在自己面前,在说什么。
男人锃亮的皮鞋,白色衬衣袖口上有朵精致的鸢尾花。
宫晴雪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
陷入最终黑暗前。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去广安医院,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