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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些恶劣的话音逐渐远去,玉淮星眼角泛红,攥紧的手伤口裂开鲜血缓缓滴落。
“哈……”他仰头靠着墙壁,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被人当了十年的玩具自己一无所知。
原来顾辞念说腻了他不是因为感情淡了,而是顾辞念从来都是当他是玩具,只是玩了十年,现在玩腻了他。
脑海恍然又闪过他母亲温碧玉说的话,黑暗涌上席卷着他的心脏,他深深地闭上眼睛,窒息感涌上几乎要吞没他。
温碧玉曾经好几次用鞭子把他抽得伤痕累累,在他倒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时蹲下来狂笑的对他说:“永远都不会有人爱你,你就是个累赘,你从出生起就是个错误!”
他艰难地睁开地睁开眼睛,轻声道:“……妈妈,你说得对,我果然无法摆脱命运,就像你说的我从出生就是个错误,不会有人真的爱我……”
其实他早就感受到顾辞念对他的感情根本谈不上爱,最多是喜欢,只是黑暗里忽然投入的一束光让他本能地追逐,所以他奉献自己的所有去爱顾辞念。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一开始的温暖也是假的——他只是顾辞念消遣的玩具。
想起前世那十年,记忆像是玻璃弹珠一颗一颗地在他的心脏弹出一个个洞,把他的心弄得鲜血淋漓。
他散漫地轻笑:“……我是有多可悲?”
呆在空荡荡的教室不知道多久,随着上课铃响了他撑着冰凉的地板起身。
刚才那节课是体育课,回到教室里面的座位坐满了人,那些人看到他进来,全都在窃窃私语,但没谁敢动他。
顾家在锦城的势力几乎能一手遮天,顾辞念作为顾家的长子自然大家都对他唯命是从没谁敢忤逆。
顾辞念感兴趣的玩具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收敛着没谁敢去招惹。
在女生眼里,顾辞念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校园男神,他偶尔的温柔能瞬间让女生迷失了理智。
对玉淮星她们怨恨却也不敢使绊子。
望着这一切,玉淮星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半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里的情绪。
刚回到座位,他同桌也回来了。
帅气的男生长腿迈进座位里,修长的手指轻叩他的桌面:“星星,现在清醒没?”
怔了怔,玉淮星轻撩起眼睫,转头望向顾辞念,他眉眼弯弯,含着柔软的笑意,答非所问道:“好啊,念哥,那我们在一起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周围却能听见,一刹那教室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玉淮星。
女生紧紧攥紧拳头,眼里满是妒忌,男生眼里却是看好戏的讥讽,笑得极其不掩饰。
前世顾辞念约他到没人的地方做了所谓的告白,学校里除了那些男生知道他是顾辞念的玩具,女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过”,这次他当着全班人回答。
他是故意的。
这场游戏,要是不加入顾辞念不可能会善罢甘休,毕竟这个时候顾辞念只想把他当消遣不是吗?
那就玩吧,既然要寻找刺激,不是越刺激越好吗?
余光扫了一眼班里的人,在那些男生眼里他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视若无睹的弯了弯嘴角。
帮男生整理他稍微凌乱的衣领,玉淮星软声道:“念哥,今天很冷,别着凉了。”
顾辞念怔了怔,下一秒很快恢复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嗯”了声。
玉淮星心里冷笑,倒是把戏做得很足。
放学后玉淮星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把刚才写的要做的事那个本子收好,准备起身时旁边的男生喊住他。
“星星你今天怎么这么磨蹭?”
朝旁边看去,他才发现顾辞念也没有走,慵懒地把长腿搭在桌子横杠上。
以前顾辞念这个时候都会和朋友先离开,他刚才写东西时太专注倒是没发现顾辞念这次竟然留了下来。
想起刚才自己在班里说的话,他又一瞬间了然,大概是因为自己那番话激起了顾辞念的兴趣。
“嗯,收拾久了。”玉淮星软软地笑了下,拿起书包刚要走,就被顾辞念拉住,抽过他手里的小本子翻了翻。
“想买东西?”看着上面玉淮星列出来的东西,他疑惑道,“买这些干什么?”
“家里东西没了,总得补给不是?”玉淮星对他笑了笑,拿回本子说道,“念哥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超市。”
“之前不是说过了让你搬去我那里住?”顾辞念有些不悦,“没把我话放心上?”
玉淮星愣了愣,他怎么可能会忘。
在顾辞念所谓的告白前他曾经说他租的屋子太破,让他搬去和他一起住。
那时候他其实很忐忑,但更多的是开心,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住没谁会不开心。
“怎么会……”他扬起小脸,眼睫半垂抿了抿唇,小声道,“只是我觉得不太合适,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不想别人说你。”
长翘的眼睫轻颤,他小声讲话的声音很软,倒是让人不禁多了几分怜爱。
顾辞念怔神片刻,他伸手撩起玉淮星遮住一半眼睛的长发,露出他精致温润的小脸。
这样子的玉淮星倒是和之前不同,以往玉淮星卑微惯了,做什么都小心谨慎,说话时根本没敢抬头,现在倒是多了几分温软,惹得人心痒。
“把头发剪了。”顾辞念道。
玉淮星没想到顾辞念会提到他的头发,以前顾辞念根本不在意过他这些。
剪不剪也无所谓,不过戏要做得足,还是听话些更好。
他留着头发是想遮住他的脸,以前因为他的脸他吃了不少苦头,饱受欺凌也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他的脸。
温碧玉生性占有欲强,做事嚣张又跋扈,只要有人靠近他父亲温碧玉都几乎要把人打得人尽皆知。
后来他父亲受不了温碧玉抛下他们离开,那之后温碧玉就把这一切怪罪在他身上发疯似的虐待他。
在家里他的身上从来都没有完好过,衣服里的伤痕遍布,每次温碧玉打他时都会把他的嘴捂住,使劲地把他往死里打。
“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这么惨吗?”温碧玉死死的咬着牙怒骂道,“你那个父亲走了怎么不把你带走!因为有你这个拖油瓶在我想找个人都难!你怎么不去死,死了最好啊!”
温碧玉后来找过好几个男人,基本都是贪图温碧玉的美貌,和她上过几次床察觉到她的本性想分开正巧找不到理由,看到她有儿子后全都以此为理由甩手走人,所以温碧玉因此更痛恨玉淮星。
长此以往,温碧玉还是一直在找男人,她找的男人中有一个和温碧玉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其中原因很大部分是因为温碧玉正在努力隐藏自己的本性。
可是好景不长,玉淮星随着年龄增长,越长大脸越发得好看,那个男人见状对玉淮星也起了歹念。
有次他趁温碧玉不在家,想对玉淮星做龌蹉的事,可没想到温碧玉提前回来把那一幕全都看在眼里。
那个男人把罪责全都推给玉淮星,说他勾引继父不要脸,而温碧玉像是自动无视玉淮星眼里的泪,把所有罪状都怪在玉淮星身上,说他果然就是孽种贱货,拖累她不止还和她抢男人,把玉淮星往死里打。
那天之后,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温碧玉的本性被吓跑了,之后温碧玉更加痛恨玉淮星。
一天晚上温碧玉一改常态不再给玉淮星吃剩饭,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
玉淮星以前只有剩下的冰冷米饭吃,连剩菜都没有,每次咽不下去他就会就着水吃,靠着这些够不都不如的剩饭他勉强活着。
温碧玉买的那些好吃的他只在外面看过,根本没敢想自己有一天会吃到,饿了一天的他感动得一直说“谢谢妈妈”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他忽然昏了过去,躺在地上靠着最后一点意识他听到模糊的声音,看到一个男人进来,他和温碧玉说着什么,没等他听清他就陷入了黑暗。
等他再次醒来时,在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男人贱兮兮地摸着他的脸笑得一脸恶心:“现在这张脸都这么漂亮,再大些可不得了,接客一个能顶别人上百倍的钱,这单生意赚了!”
那时候他只是本能地往后躲,懵懂地问:“……你是谁?我妈妈呢?”
“你妈妈?你说那个女人?”男人哈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妈妈把你卖给我了,你就好好地替我赚钱吧!赚到钱我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看着男人丑恶的嘴脸,他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难怪他妈妈会买好吃的给他,原来是这样……
可是他还是本能地不想相信,一直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妈妈不会卖了我的……”
“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会还你钱的……”他哭着哀求,“我会慢慢还你钱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男人捏着他的脸露出一排黄牙笑道:“你能还得起吗?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能赚钱?”
看着玉淮星瘦削的身体,他有些嫌弃道:“你现在太瘦了根本接不了客,给我吃多些长些肉,好慢慢接客还我钱,到时候表现好了钱赚得够多了我说不定会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