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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绥进去永宁宫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之际,倒是带了一堆东西。
两位宫侍抬着一个精致的箱子跟在他身后,里面都是太皇太后赏的珍宝。
然而最显眼的,还是顾绥怀中的那只小小的白猫。
顾绥此刻脸上充斥着震惊和愤慨,同时还觉得有几分可笑。
他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吗?
就永宁宫那位画饼的功夫,他早十年前就不会信了。
什么‘入后宫为君是每个儿郎梦寐以求的。’
‘往后你就是桓儿最依赖的人。’
‘你的孩子也将会是桓儿最疼爱的。’
‘’
都是狗屁!
那小皇帝看起来才多大啊,这太皇太后怎么敢想的。
觉得荒唐的顾绥摇了摇头,脚下速度加快了不少。
这皇宫他是半分钟也不想呆了。
怀中的白猫叫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对上了猫儿蓝得纯粹的眸子。
太皇太后送他猫,说是恩赏,然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宫里当个宠物,任皇室控制,她娘也会因此束手束脚。。
顾绥就呵呵了。
不过,顾绥眼睛一转,心下有了思量。
倒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下太皇太后的这个龌龊心思。
娘亲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两个地方不能进,一个是皇宫,另一个才是摄政王府。
那如果一定要做一个选择呢?
顾绥觉得这事还是有得商量的。
“喵--”
酥软的叫声从怀中溢了出来,顾绥抿唇看了看怀中的猫,目露犹疑。
虽说那太皇太后不安好意,但猫猫是无辜的啊。
它用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他的时候,顾绥的心都要化了。
他在很早以前就想和牧九辂一起养一只猫,但因为没时间照顾,再加上花销太贵不得不放弃了。
宫里赏赐的,他也不能就那么扔了,既如此,不如好好养着,还能顺带着迷惑一下太皇太后。
顾绥打定了注意,顺手便又撸了撸怀中的白猫,良好的触感让他神色柔和了些。
“给你取个名字吧,嗯就露露吧。”
顾绥笑了起来,摸着猫儿灰色的小爪子说道。
“你以后就叫露露了,听到了没。”
“喵~”
像是回应一般,顾绥笑容又加深了些。
“真乖,她要是和你一样乖就好了。”
行至宫门之前,顾绥远远地就看见了挂有顾家标识的马车,他转身对后面那两位宫侍说道。
“将东西送上去后你们就回去吧。”
“是。”
顾绥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怀中的猫,忽觉一股冷风从身侧袭来,他下意识地闪避开来。
匕首的锋芒在他身前闪过,袖子上转眼间出现了一道锐利的划痕。
“顾绥之,你去死吧!”
谁也没想到旁边路过的一队宫女中会突然冲出一个刺客,有人大叫起来,宫门前的侍卫闻声赶来。
顾绥眉毛拧起,在皇宫里都能遇上这事,他娘的自己是有多倒霉!
刺客又挥舞着匕首朝他刺了过来,顾绥急退着,同时飞快地想着对策。
也不是不能打,但这人明显是冲着他命来的,不受点伤怕是拿不下她。
侍卫离此还有些距离,眼看着那匕首直冲面门而来,顾绥眯了眯眸,腾出了右手来攻向刺客手腕。
先夺她刀。
那刺客早有准备,出招阴毒狠辣,顾绥没那么容易得手,不得不再次避开。
刺客熟知顾绥之的路数,一招过后原本是准备格挡的。
却没想到顾绥不进反退,倒让她一时晃了神,失了先机。
顾绥抓住时机,上前一脚踢向了刺客肩部麻筋,趁她手臂酸麻的时候飞快地下了她手中的刀。
然而下一秒,有细小的毒针从刺客袖中射出,顾绥心道不好,连忙向后弯腰躲避。
纤细的腰身向后弯折出一个令人心惊的弧度,到底是有顾绥之多年内力傍身,他的动作比以往利落许多,堪堪避开了那些毒针。
手中的猫高声叫了起来,阴冷的杀意接踵而至,还未来得及直起身来的顾绥心下一凉。
“啊--”
一柄长剑从顾绥眼前飞速略过,携着寒凛的剑芒,毫不留情地贯入刺客胸膛。
凶猛的力道将她击飞,重重砸在了赶来的侍卫之前,被团团围了起来。
牧九辂从宫墙上落下,整个人像浸在冰水里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死里逃生的顾绥看她走向躺在地上呻吟的刺客,一把抽出那柄长剑,抵在了刺客喉间。
“谁派你来的。”
刺客面上全是怨毒和不甘,她一句话未说,自知没机会了,干脆咬毒自尽。
血顺着唇角溢出,浓黑的颜色令不远处的顾绥一阵阵心惊。
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人这么决绝。
牧九辂神色更冷了,她用剑尖挑开刺客衣领,锁骨处的黑色刺青令她眯了眯眸。
“冬州毒狼。”
顾绥走上前,一眼便看到了那醒目的狼牙刺青,眉头蹙起。
牧九辂回头看向顾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可有事?”
顾绥摇了摇头,牧九辂转而看向周围的那群侍卫,冷呵了一声。
“在宫门前便能发生这样的事,要你们何用!”
“王主恕罪。”领头的那个侍卫沉声开口,“是微臣疏忽,让冬州毒狼混入了宫中,微臣一定彻查此事,给顾小将军一个交代。”
牧九辂神色冷漠地挥了挥手,那群侍卫将刺客的尸体拖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了之后,顾绥看向眉目间凝着冷意的牧九辂。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
牧九辂下颔紧绷,丹唇一直紧抿着,闻言倒是一声嗤笑,撇开视线。
“顾公子想多了,本王只是不想皇宫门前发生血案罢了。”
“是吗?那么巧你也在此处?”
牧九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顾绥看着她的侧脸,轻啧了一声。
“可你救人的理由不充分啊,照你之前说的,你不能让顾家军落入任何人手中,又不想和我成婚,那我死了不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顾绥淡淡问道,牧九辂稍稍侧眸睨了他一眼。
“你死了,顾庭颂会发疯的。”
“你看起来可不像怕她的样子哦。”
顾绥笑着说道,桃花眼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你就是在关心我。”
“露露你说是吧。”
顾绥对着怀中受到了惊吓的白猫说道,牧九辂的眼中划过一缕暗色。
“你叫本王什么?”
露与辂同音,牧九辂不自觉地以为他在唤自己。
顾绥不怀好意地抬头看向她,暗笑道。
“我没叫你啊,我叫它。”
牧九辂看向那只无辜地趴在少年怀里的白猫,一时间牙根有些痒痒。
“你看它的眼睛,是不是和晨间的露水一样清澈,所以我给它取名叫露露。”
面对顾绥的解释,牧九辂表示并不想听,只想让他改个名字。
“才不改,我的猫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牧九辂:“这是太皇太后给你的?”
顾绥不慌不忙地应道:“对啊。”
“你难道不明白其中意思?”
牧九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顾绥眼底划过一缕得逞。
“知道啊,你看,小爷还是有市场的嘛,你要是不抓点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牧九辂:“”
她感觉自己所有的镇定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情绪,就像现在一样。
牧九辂花了大力气才压下现在就将他绑回王府的冲动,哼笑一声,语气嘲讽。
“是吗?若真有那么一天,顾公子可就要唤本王一声姨母了。”
顾绥:“???”
他愣在原地,没想到两人的对话会发展到这个方向。
怎么说不过还给自己升辈分!
不讲武德!
“不提这个了,刚刚那个刺客,什么冬州毒狼?”
牧九辂:“你不知道?”
顾绥:“我应该知道?”
“你说呢,冬州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屠狼将军。”
顾绥:“”
这名号,是在说他?
“冬州位于雪原之上,十六座城池分归三个势力,毒狼占其中八座,行事歹毒阴损,以劫掠为生。
三年前你出征雪原,曾屠了毒狼主城无归城,斩杀万人,如今还存活在世的毒狼不足百人,个个都恨透了你。”
牧九辂还是为他解释了一两句,顾绥听完了之后沉默不语。
想不到,这顾绥之还挺凶残的啊。
不过他倒不觉得他有什么错。
毒狼中人行事伤天害理,顾绥之行屠城之举,他唯一疏忽的,就是未能斩草除根。
顾绥觉得自己现在既然占用了他的身体,他的亲人。
那么这些仇恨,他也一样接着。
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尽早将这一身内力收归已用,不然以后再遇毒狼寻仇,可就不好办了。
牧九辂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他的身边。
“怎么不说话了。”
牧九辂淡淡开口,还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心下琢磨着如何不崩人设地安抚他一下。
“哦,没什么,就是饿了,你吃饭了吗?”
牧九辂挑眉,看向他手中的白猫。
“永宁宫穷到连一份多余的午膳都摆不起了?”
说出去都令人笑话。
顾绥扯了扯嘴角:“没吃舒坦。”
他光吃太皇太后给他画的饼了,那顿饭根本没吃几口,刚刚又打了一架,现在早饿了。
牧九辂轻笑一声,眼里流转过一丝无奈,对他说道:“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