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过年,重要的是人情往来,将军府位高权重,登门之人自是不在少数。
只是顾绥就纳闷了,她们拜年就拜年,一个个的单独给他备一份礼是几个意思啊?
丞相府薛瑛:“除夕那日舍弟对少将军多有冒犯,在下得知后甚为羞愧,全因在下没教导好幼弟所致。
今日特献上薄礼,万望少将军海涵,冤家宜解宜不宜结,切勿伤了两家情分。”
顾绥:什么情分啊!麻烦你把眼睛里的别有用心收一收!
尚书府季华年:“少将军身份贵重,君子如玉,华年倾慕已久,当日玉露楼未能夺得绣球后悔不已。
但见少将军如今仍待字闺中,想来是出了什么意外,如若不嫌,华年愿以重聘迎娶,必不负你。”
顾绥:大可不必!
当朝探花应宣玥:“一曲逐鹿,谱尽边疆百万英魂,我虽为读书人,但十分敬佩像少将军这样保家卫国的人,若能与少将军结交一场,宣玥三生有幸。”
顾绥:虽然听起来冠冕堂皇,但怎么觉得还是用心不良呢!
他最近是捅了什么桃花窝吗?
啊,心累!
薛瑛和季华年两人光是送礼还不够,还频繁下拜帖,邀顾绥赴宴。
顾绥拒得干脆,但这两人似乎并不死心,反而死缠烂打上了,使得顾绥头疼不已。
无奈之下,他将两人一起约在了都行,坦言直述。
“薛瑛,薛淞的事我并不在乎,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季华年,我也没那么恨嫁,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明白了吗?”
待二人失魂落魄地走后,顾绥刚吐出一口浊气,便有一道清润的嗓音响起。
“此二人但凡有一人不肯罢休,少将军怕是难得安宁。”
应宣玥着一身素衣,木簪束发,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顾绥眉心紧拧:“为何?”
“尚书令季景纭三年前便是九王女一党,丞相薛迟却是只拥护正统之人,尚书令职轻而权重,丞相则相反。
她们本就相互制衡,如今再加上小皇帝与摄政王之间的矛盾,薛瑛和季华年谁都不会任由对方平白获得顾家这一大助力。”
顾绥扬了扬眉,桃花眸中透着一点审视,扫过面前的人。
“那你呢?你又到底想干什么?”
应宣玥笑了一下:“少将军多虑了,我不过一小小探花,何德何能令少将军下嫁,宣玥真的只是想与少将军交个朋友。”
她气质如兰,带着舒缓的内敛,像是被打磨过的玉石,不带一丝锋芒,让人讨厌不起来。
但顾绥依旧保持警惕。
“那你觉得,如何才令她们两个死心?”
她若真的别有用心,顾绥觉得自己总有办法能探查出来。
“少将军若嫌麻烦,自是可以找其她人帮你解决。”
顾绥桃花眸半眯,晦暗的视线落到她脸上。
这么快就露马脚?他还以为她会掩藏得更深。
“除夕宴上,摄政王与你一曲合奏,想来并非是一时起意那么简单吧。”
应宣玥继续说道,顾绥半张着的唇顿住了。
他原本还以为她说的那个其他人是她自己,结果居然是牧九辂?
这个应宣玥
难道真的只是想和他交朋友?
“既然如此,旁观者清,有件事你给我分析一下。”
顾绥坐正了些,眉眼认真,应宣玥闻言也收了收唇角的笑容。
“何事?”
“牧九辂她抢了我的绣球这你是知道的,但她又拖着不肯进行完最后一个步骤,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顾绥这称呼起摄政王名讳来极其随意的模样令应宣玥心下微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只有这些可分析不出什么,可还有其他细节?”
“嗯她从刺客手里救过我一次,出现得特别及时,就是那天她带我来了这儿,还从我手里抢走了太皇太后给我的猫,养在王府。
她还给它还改了名字,叫穗穗,不对,它现在叫顾穗穗,随我姓。
还有还有,我给她送生日礼物,但我当时喝醉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后来她说她很喜欢”
顾绥喋喋不休地说道,应宣玥默默看了他一眼。
她以前听说,少将军少言寡语,冷漠无情,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
听完之后,应宣玥沉吟了一番,若有所思地说道。
“少将军熟读兵法,想必对欲擒故纵应该有所了解。”
顾绥眼里闪过一道白光,一拳锤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
应宣玥表示自己对他的认识又丰富了些。
从军者,果然不拘小节。
“谢了朋友,等我事成了请你喝喜酒。”
顾绥拍了拍应宣玥的肩膀,而后匆忙地离开了雅间。
应宣玥:“”
打道回府之后,顾绥让岁聿将前几天薛季二人送来的拜帖全都整理了出来,打了个包派人送去摄政王府。
在此之前,顾绥从没想过让牧九辂帮他解决桃花的想法。
他的意识里,这些都是他该自己处理好的,怎么能麻烦女朋友。
但现在,哼哼,牧九辂不是想欲擒故纵吗,他倒要看看她还怎么纵!
摄政王府,牧九辂收到了顾家送来的一个包裹,打开之后,她只看了一眼便冷下了神色。
卧在桌边的穗穗一下子站了起来,跑远了些。
牧九辂将那些拜帖一一翻过,不多时又从案上抽出一封信来,一目十行地扫过,幽凉嗓音缓缓溢出。
“季华年,薛瑛,应宣玥!”
上元佳节,街市上人来人往,花灯遍布,还未入夜,已是一片喧闹。
玉露楼中今日有一集会,乃探花应宣玥所办,邀请文人好友以及同僚前来论棋。
季华年和薛瑛自从上次过后的确收敛了不少,但都没有死心。
听闻此次集会顾绥也在,她们早早准备好了要在他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才华。
不仅如此,还要力压对方一头才好。
然而这场集会还没开始,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见过摄政王殿下!”
身披鹤氅的骄煞女子推门而入,诸人连忙行礼,哗啦啦跪了一地。
唯有一少年慵懒地倚在窗边,桃花眸轻飘飘地望过来了一眼,笑意盈盈。
“出来,穗穗想你了。”
淡淡的嗓音响在所有人耳边,人们心下不解,稍稍抬头之际,这才看见摄政王怀中的那只幼小白猫。
“我才刚坐下,才不出去,你把它抱过来。”
少年声音懒散又随意,惹得无数人心下微惊。
牧九辂眯了眯眸,拂袖冷哼。
“此处人多杂乱,你也不怕吓着穗穗。”
“穗穗哪里有那么胆小,快抱过来。”
牧九辂垂眸睨了眼怀中那不争气的狸奴,暗暗咬了咬牙。
“你是打定主意要待在这儿了?”
“对啊。”顾绥眼眸一转,忽而又说道,“你要是觉得人多,要不你带着穗穗先走吧,我玩会儿过去看它。”
不就是欲擒故纵嘛,谁不会啊!
牧九辂神色冷若冰封,刚刚还温暖如春的室内像是瞬间回到了凛冬,两侧的人纷纷打了个寒颤。
“今日佳节,摄政王如若不嫌,可否留下与吾等一起论棋?”
应宣玥突然开口,牧九辂幽幽的视线瞥了过去,冷傲睨然。
接下来,这视线一一扫过左侧的季华年和右侧的薛瑛,一声冷呵从丹唇中吐出,她抬脚向前迈出一步。
牧九辂走到了窗边,寻了个空位坐下,刚刚好是在顾绥旁边。
顾绥唇角轻翘,丝毫不见外地将穗穗抱过来,搂在怀中吸了一大口。
“喵呜”
“穗穗想我了啊,我也想你。”
“喵呜喵呜”
“穗穗真可爱。”
“不是要论棋,何时开始。”
牧九辂有些不耐地说道,应宣玥不慌不忙道。
“王主莫急,这便开始了。”
第一局,正是季华年对薛瑛,两人棋力相当,路数却不尽相同,相杀之下别是一番风味。
看不太懂的顾绥一边撸猫一边嗑瓜子,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两人对弈,眸光熠熠。
“好看吗?”
凉飕飕的嗓音从身边飘了过来,顾绥察觉出落到自己颈侧的视线,他忍住了没看过去,漫不经心地开口。
“不好看那我看什么。”
像是附和一般,他怀中的穗穗跟着喵了一声,悠哉地荡着尾巴。
“你看,穗穗都觉得精彩呢。”
牧九辂:“”
“诶,你站起来干什么,挡我视线了。”
“你去哪啊,你要走啊!”
“你过去干什么,人家下棋呢!”
顾绥连番说道,话音未落,牧九辂已经走到了中央棋桌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对弈的两人。
正在厮杀的季华年和薛瑛连忙抬头,滚了滚喉咙。
“王主所为何事?”
季华年压下怯意,率先开口,牧九辂冷漠道。
“加张桌子。”
应宣玥不明所以,但照办了。
季华年和薛瑛此刻也都站了起来,牧九辂一拂袖,两张棋桌合在了一起。
她盘膝坐于一侧,示意两人坐到对面去。
“王主”
“摄政王莫非是要同时对战她们二人?”
应宣玥开口问道,周围一片哗然,牧九辂并没有回应应宣玥,只是抬眸看向薛季二人。
“坐下,落子。”
命令般的嗓音令人不得不臣服,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坐下,斟酌着落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绯色影子一闪而过,白子应声落下,牧九辂视线扫过二人。
“继续,快点。”
周围观战的人都大气不敢喘,浓浓的压迫感将她们包裹。
唯有顾绥,修长手指穿过穗穗后背,唇边浮笑。
他这个位置,刚好看到她完美的侧脸,以及左耳垂下的那颗朱砂。
果然还是宝宝最好看了。
威武霸气!
一刻钟后。
“还下吗。”
微沉嗓音轻吐而出,满头是汗的薛瑛颤抖着将手里的那颗黑子放回棋盒中,发出清脆的一声。
“臣认输。”
“臣也认输。”
“敢和本王抢东西,下次可就不仅仅是输了。”
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微小声音传了过去,她们身体一僵,一时间呼吸都停住了。
牧九辂并不理会两人反应,拂袖起身,径直朝窗边走去,伸出右手。
“走了,这里太吵。”
顾绥眼底闪过一抹得逞般的笑意,拉住了她的手借力而起。
“是有点,我们去看灯吧!”
“嗯。”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出了出去,应宣玥环视了一眼周围,抚了抚额。
这沉入死寂的环境,她们两个是怎么好意思说这里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