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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夙瞳等人去四方馆的路上,顾绥可谓是无比煎熬。
牧九辂与他同行,那夙瞳要是安生点便也罢了,但她仿佛不说话会死一样,这嘴就一直没停过。
“顾哥哥,我第一次来京城,有时间你可要带我好好逛一下,领略领略此处繁华。”
顾绥:“要练武,没时间,你找别人。”
夙瞳不依不饶:“没关系,那我给你当陪练,正好我也想知道顾哥哥现在多厉害了。”
顾绥假笑:“我怕把你打死。”
夙瞳怔愣了下,她似是没想到他会说话了之后这么会呛人,且如此不解风情。
“顾哥哥别那么狠心啊,我们现在又不是敌人,以往的情意总还是在的。”
顾绥:“所以你能安静点了吗。”
“顾哥哥是嫌我吵了?这不是太久没见你甚是想念,一时有些激动嘛。”
顾绥:“”
“听说前不久顾哥哥比武招亲了?怎么不等我来了再办呢,幸好你还没嫁人,不然我可要遗憾终生了。”
周围的气氛是越来越凝滞了,疏凛嗓音骤然响起。
“四方馆到了,夙少主还是好好准备下明日面圣事宜,莫少卿,带夙少主进去。”
被点名的鸿胪寺少卿莫晗抹了把额头虚汗,连忙走到前方做出迎请的动作,挡在了夙瞳与顾绥之间。
夙瞳正想说话,牧九辂却没给她机会开口。
“将那几名毒狼押入刑部,顾绥,你随本王一起去审。”
顾绥苦笑了下,虽说能摆脱夙瞳这个缠人的家伙了,但他要怎么样才能哄好冷冰冰的牧九辂啊!
太难了啊!
夙瞳并不愿就这么随莫晗进去,转身拉住要走的顾绥。
“顾哥哥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
牧九辂犀利若刀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右手之上,夙瞳莫名打了个寒颤。
顾绥眉心紧拧,扯出自己的袖子:“最近。”
夙瞳收回了手,眼眸左右晃动了下,连忙说道。
“既然你要审问那些毒狼,不如我与你一起?这些人都是我抓的,自是要更清楚些。”
牧九辂冷呵了一声:“刑部乃朝中重地,你身为外臣,若是不懂什么叫做本分,本王可以派人教教你。”
夙瞳有些不悦地开口:“摄政王殿下,我诚心求和,如今也不过是想帮忙罢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诚心求和?那就尽快将议和书签了,莫要再肖想夺回毒狼八城,本王便当你有点诚意。”
夙瞳凛了凛神色,不似刚刚那般随意散漫。
“那八座城池本就所属冬州,我们如今想要将其赎回有何不可!”
“本王说了,不可。”
“你!”
夙瞳双眸眯起,牧九辂的强硬明显令她有些愤怒,再也无法保持刚刚的平静。
“本少主明日会将今天的一切都禀明皇帝的!”
牧九辂清冷的眉眼间带着股王者般的傲然,声音轻蔑。
“本王等着。”
言罢,她转身便走,还不忘叫上顾绥一起。
夙瞳气急败坏地甩了下自己的蛇骨鞭,在空气中发出爆裂的一声。
她目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底溢出一缕暗光,有些咬牙切齿。
“牧九辂!”
素闻这位摄政王难缠,却不想这么不好对付。
甫一见面就给了她如此下马威不说,还堂而皇之地抢走了她看中的猎物。
“夙少主,一路舟车劳顿,你还是带着部下尽早进去歇息吧,其余的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莫晗是实在待不下去,只想着怎么尽快完成差事好离开。
夙瞳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抬脚朝跟在后面的马车走去,唇中吐出晦涩的语调。
“下来,到地方了。”
马车帘子被掀开一条缝,一卷发少年露出明艳的容颜。
他眉眼深邃,唇红齿白,垂于肩前的编发上扣着一枚紫色的蝎形发扣,尖锐的尾针上划过一缕冷光。
“夙瞳姐姐,我移情别恋了。”
少年吐出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嗓音,同样是奇怪的语调,夙瞳听了之后睨了他一眼,继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花心的小蝎子。”
锦婴并无羞愧之色,跳下马车后理直气壮道。
“夙瞳姐姐原本也不想与我联姻,我如今看上这位摄政王又有何不可。”
夙瞳啧了一声:“你若是能搞定她,姐姐一定好好奖励你。”
两人一边朝馆内走去,一边用冬州语言对话着,少年忽而发出一阵诡异的低笑,令前方领路的莫晗不寒而栗,连忙加快了脚步。
这差事可太难办了!
刑部大牢,顾绥随牧九辂走了一遭,见识了一番牧九辂是如何审讯毒狼的。
一开始死都不肯松口,甚至不断叫嚣谩骂让顾绥下地狱的那些人在无穷无尽的折磨下,最终还是奄奄一息地松了口。
牧九辂问出了之前刺杀的人是如何拿到通关文牒潜入京城,以及如今京中还潜藏着多少毒狼余孽,这才带着顾绥走出刑部。
外面天都已经快黑了,街道上也没多少人,定了定心神的顾绥拽了一把她的衣袖。
“你倒是理理我啊,你都一下午没跟我说话了。”
她自从将他带离四方馆后便一直沉着一张脸,审讯时也只是冷漠地坐在那里,下着命令,哪怕惨叫声震耳欲聋也无动于衷。
顾绥第一次见这样的牧九辂,难免有些心慌。
牧九辂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的瞳眸晦暗幽深。
“难道不该是你先说些什么吗。”
她的声音疏离又冷漠,顾绥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起来。
“我说什么啊!”
“本王倒不知你之前在冬州过得如此丰富多彩,连银蛇少主都对你念念不忘。”
顾绥被冷落了一下午,气性也不低,此刻听了这话更是恼火。
“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牧九辂蹙起了眉:“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顾绥不是顾绥之,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他破罐子破摔地说道,牧九辂眉头拧得越发紧了。
她盯着顾绥久未言语,神色复杂无比,顾绥被看得有些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他率先打破沉默。
“你别生闷气了行不行,我真不认识那个夙瞳,我们之间也什么都没有,我只喜欢你一个,天地作证!”
他刚将竖起三根手指的右手抬起,就被牧九辂一把握住放了下来。
顾绥的心紧跟着荡了一下。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牧九辂抿唇斥道,嗓音认真严肃,顾绥无奈地弯了弯眸。
“不是你让我先说些什么的吗。”
牧九辂不说话了,顾绥又凑近了她几分。
“宝宝相信我好不好,你看我白天跟夙瞳的对话,我一直在跟她保持距离,你吃醋也不要迁怒我嘛。”
牧九辂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这都是谁招来的烂桃花?”
顾绥:“”
“我也不想啊,有宝宝一个我就觉得够了。”
顾绥软声软语地哄道,牧九辂却当成了他是在撒娇,心下泛起一汪柔情。
“刚刚吓到你了吗?”
夙瞳的事让她原本就积攒了郁气,再加上那几名毒狼一直谩骂顾绥,她的手段便越发残暴,堪称发泄,然而现在她却有些后悔。
不该让他看见的。
顾绥眸色暗了暗,牧九辂瞬间心疼了。
果然还是吓到了。
他若是不记得顾绥之的一切,那他就只是身处和平环境下的那个顾绥,如何能轻易接受这种血腥场面。
顾绥主动抱住了她,下颔搭在她的颈窝,嗓音闷闷的。
“你不理我。”
牧九辂有些歉疚地环住他的腰身,将其搂紧。
“我”
“以后不许不理我,宝宝再生气也要听我解释,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温热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一抹寄托,她沉默了许久,微微泛白的唇轻启。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记得。”
顾绥忽而惊奇地抬起了头,桃花眸中闪过不可思议。
“你居然跟我道歉?!”
顾绥心下涌起难以言喻的惊奇与欣喜。
“你以前从来不说对不起的!”
牧九辂屈指轻敲了敲他的脑门,义正言辞道。
“本王以前也没做错过事。”
所以何须道歉?
顾绥嘟囔了声:“怎么没有,砸坏我阳台玻璃,炸了我的厨房,还撕烂过我的衣服,这些都是你干的。”
牧九辂:“”
那不是因为玻璃太透明没看见,厨房那些用具太复杂,他夏天的衣服又太过裸露,她不想让他穿出去!
牧九辂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瞎嘟囔些什么呢。”
顾绥哼了一声,将脑袋从她手下挣脱,转眼间便看到了她唇角轻翘起了微小弧度。
只是那缕弧度转瞬即逝,他觉得有些可惜,便将两手抵在她的唇角,手动向上扯了扯,嗓音清润。
“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笑起来更好看啊,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嘛。”
牧九辂眉梢轻挑,握住了他的白嫩指尖。
“十年少?”
顾绥无辜地眨了眨眸:“啊。”
“怎么,现在就觉得我老了?”
顾绥眼神变得些许迷茫:“啊?”
他没有啊!
他们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不过四个多月啊!
顾绥刚想说自己没那个意思,牧九辂率先开口了。
“那也总比一口一个哥哥的某人要好,聒噪又烦人。”
顾绥先是愣了下,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突然觉得阴阳怪气的牧九辂有些可爱。
这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是是是,宝宝最好了。”
顾绥笑着说道,忽而又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抹朱砂之上。
“还有,你穿红衣比她好看多了,天下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