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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门前,管家姜扶是又惊又急,额头上冷汗涔涔,听到顾绥的这一声后,表情又突然有些呆滞。
只见黑衣少年丢下手上那柄沉重的剑,一跃跨过几级台阶,跑到牧九辂身边抓住她的小臂,急匆匆地说道。
“他是该死,但你不能在王府门前公然杀人不是,这样对你不好,宝宝听话,先松开好不好?”
牧九辂手上青筋微凸,可见其力度不小,锦婴仍在绝望地挣扎着,面上全无血色,濒临死亡。
眼见牧九辂未有半分收手的迹象,情急之下,顾绥直接一把抱住了她,嗓音急迫。
“你别失控,他不值得,你看看我啊!”
紧拥的力度以及熟悉的触感令牧九辂眼中的杀戮逐渐褪去,用力收紧的右手也随之松开些许。
她很快回拥住顾绥,像是安抚般地轻拍脊背。
“没事,别怕,我没失控。”
毫无支撑的锦婴直接跌落在地,面纱早已掉落,露出其下煞白的脸色,死里逃生的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猛咳了起来。
一边早已吓傻了的小随侍磕磕绊绊地走过来扶住他,牧九辂冷然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两人身上。
“滚,别让本王再看见你。”
“咳咳咳,殿下,你会后悔的,他命数”
轰--
牧九辂抬手拂袖,一掌将人击飞。
锦婴的身体飞跃半空,直接撞上了道路对面的墙。
厚实的墙体瞬间坍塌,激起一片尘埃。
姜扶:“王主!”
顾绥听到声音愕然地想要转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牧九辂紧紧扣住后脑,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姜扶,将他送回宫中,派人给他治伤,好生看顾,可切莫让这位冬州明珠香消玉殒!”
疏凛的嗓音中带着森冷的寒意,下颔紧绷的姜扶连声应是。
牧九辂牵住顾绥的手带他进府,姜扶派人去对面将废墟中的锦婴拖了出来,送上马车。
还滞留在府门前的云暮滚了滚喉咙。
“这人真的没死吗?”
这可是能容得下六辆马车同时穿过的承天大街啊,对面的墙都被砸塌了!
“还留着一口气,怎么,你觉得摄政王出手太重?”
岁聿捡起了自己的剑收回鞘中,斜眼问道。
云暮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什么玩意儿也配和我家公子共侍一妻,他自找的,我就是担心摄政王这么凶残会拖累公子,唉。”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公子都进去了。”
“哦哦哦跟上跟上。”
一路行至葳蕤堂,顾绥频频往后看的视线才被重重的院落彻底挡住。
院中晒太阳的穗穗见到进来的人有些兴奋地跑了过来,顾绥下意识弯腰接住要蹦上来的穗穗。
“你刚刚对他做什么了?”
牧九辂压下全身的戾气,看着立在阳光下的少年和猫,嗓音略哑。
“没做什么。”
顾绥:“他刚刚又到底想说什么?你出手得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牧九辂再次搪塞道:“没什么,别瞎问了,不重要的事。”
“你就知道敷衍我,你吓死人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杀了他了!”
顾绥不满意地开口,牧九辂墨眸微转,连忙转移话题。
“我刚刚隐约看见你是提着剑跳下马车的,你想干什么?”
顾绥:“我。”
说实话,他那个时候冲动到想一剑攮死他。
但牧九辂真的要出手杀他之际,他又觉得不值。
“顾绥,以后想杀人告诉我,不许再自己动手。”
牧九辂神色忽而严肃了许多,顾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再?我也没杀过人啊。”
啊不对,顾绥之杀过,还杀过很多,也算在了他身上。
顾绥低头撸猫,避开她的视线,牧九辂也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谁惹了你,你告诉我就好,知道了吗?”
她嗓音温柔,顾绥却觉得有些别扭,嘟囔道。
“我又不是废物。”
他从小便养成了能自己解决便不会麻烦别人的习惯。
就算是牧九辂,他要是什么都麻烦她,那岂不是成了吃软饭了的?
尽管改变不了即将要出嫁的事实,但他心中的某些想法依旧没有转换过来,保留着原有的倔强。
“但我”
牧九辂的声音微微拖长,丹唇之畔带着清浅笑意,低磁的嗓音漫进耳中。
“是你的妻主啊。”
顾绥心神一颤,跌落进她墨眸中那片名为温柔的深海旋涡,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保护你是我该做的,依靠我也是你该做的,明白吗?”
“依靠”
简单的两个字在心下不断徘徊着,少年的桃花眸中漾起了清浅涟漪。
从未有人对他做出过如此郑重的承诺。
“你这样说,我可是要当真的。”
或许,这么多年了,他也该试着依靠依靠别人了。
顾绥嗓音干净又通透,牧九辂缓缓点头。
“自是可以当真。”
顾绥:“那可说好了,你不许骗我,我最烦别人骗我了。”
牧九辂心中咯噔一下,在对上少年殷切的眸光之际,又很快恢复了温柔的神色。
“嗯,不骗你。”
顾绥唇角扬起明艳的笑容,恣意地前倾身子凑到她唇边啄了啄,眉眼充斥着大片的欢愉。
“宝宝我好爱你!”
牧九辂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半刻之后在一片凌乱的喘息声中低声开口。
“我也爱你。”
皇宫。
小皇帝听说自家那可人的表弟进宫来给父后请安,早课之后就去了慈宁宫。
“桓儿给父后请安,父后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何等年岁,自是看得出女儿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揽过身边坐着的小小少年。
“父后无碍,只是近来倒春寒,寻绬前段时间偶感了风寒,好长时间没能进宫来看我,倒让舅舅好想。”
身着鹅黄色宫装的苏寻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软糯。
“寻绬也想舅舅的。”
牧桓眉心微蹙:“怎么还染了风寒,如今可好透了没有,朕让太医再来看看,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桓姐姐不必担心,寻绬已经大好了,不然也不敢进宫来找舅舅。”
苏寻绬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牧桓,细声说道,牧桓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乖巧娇软又可爱的寻绬表弟,这才是她的梦中情人啊!
就是她们都还小,如今还谈不上婚嫁之事。
不过没关系,牧桓心想,她是皇帝,等表弟长大了她就娶回宫当凤君,金屋藏娇!
“寻绬你从小就身体不好,可不敢怠慢,舅舅这里还有许多温补的药材,等你走时都拿上。”
“对对对,男儿家可得好好娇养。”
牧桓认真地说道,苏寻绬对上她的视线,很快又低下头。
“寻绬多谢舅舅和桓姐姐。”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太后慈眉善目,温柔和蔼,苏寻绬抬头之际,小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来。
慈宁宫中一片和睦,太后看着牧桓教着苏寻绬写字,靠在榻中的他眉目略显惆怅。
要说桓儿的婚事,他是不急,但奈何太皇太后半点不消停,平日里总是召各家小公子进宫来,其中之意人尽皆知。
他心疼桓儿,小小年纪身居高位,如履薄冰不说,还要遭人轻视,自是想全了她的心意。
苏寻绬是他亲侄儿,与牧桓从小相识,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又两情相悦。
就是苏家只是书香门第,并非什么名门贵族,他总担心将来牧桓为政治所控,做出非她所愿的抉择来。
为此,在苏寻绬回家后,他还特意与牧桓谈了一番。
牧桓自从年前被摄政王刺激了一番过后,近日来越发刻苦了,自也明白些太后的苦心。
“父后教诲,桓儿谨记于心,桓儿保证,不管未来如何,定不辜负寻绬表弟。”
太后欣然一笑:“如此便好。”
“陛下,陛下,不好了!”
门外突然传来喊声,牧桓不悦地将人叫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
“回陛下,是锦公子,不对,是摄政王,摄政王府的管家派人将奄奄一息的锦公子送了回来,此刻正在云初宫,太医还在救治。”
牧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脸紧绷:“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州使团才刚离京,虽说夙瞳走了,但也留下了在京使臣。
这转眼间就将人家冬州的小王子打成重伤,就是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啊!
还是太后冷静,沉声问道。
“摄政王不是鲁莽之人,她为何突然动手,那位锦公子做了什么?”
来人不敢含糊,将姜扶所传的话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牧桓听后脸色极度难看。
“他这纯属自己找死。”
太后也摇了摇头:“罢了,桓儿,你是皇帝,过去看一眼已是慰问,也算给了冬州一个交代,剩下的,你九姨母会解决的。”
牧桓有些不悦,但父后发话了,她也只能去看看,只是心下不禁埋怨。
摄政王也太凶了!锦婴去王府招惹她,她将人赶走不就好了,将人打成这样说出去是好听是怎么着!
唉,气死朕了。
摄政王府,姜扶回来复命之际,顾绥已然撸猫撸得心满意足,也和未婚妻交流完感情,打道回府继续待嫁了。
牧九辂在书房中解决今日白天发生的事,她不会给冬州在京使臣任何一点兴风作浪的机会。
姜扶在案旁磨墨,几番欲言又止,眸光复杂无比。
牧九辂看得莫名其妙,丹唇微抿,淡淡开口。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支支吾吾的。”
姜扶叹了一声,小心翼翼道。
“王主啊,您和王君到底还是没成亲,这个宝宝”
牧九辂挑起眉头,看向姜扶之际目光有些幽凉。
姜扶一哆嗦,犹豫着继续说道:“王君未婚先孕,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她这也是不太好说自家王主太禽兽,不然,唉
牧九辂将笔搁在架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姜扶顿时屏住了呼吸,
“他口中的宝宝,是我,听明白了?”
姜扶原地石化:“啊?”
她不明白。
是她年纪大了?这是什么情趣啊!
“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牧九辂轻斥了一声,姜扶回神之后连忙低下了头。
“今天你听到的,都给本王咽进肚子里,胆敢多嘴一句,有你好看。”
姜扶点头如啄米:“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