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唐诗是一个不记仇的女孩子。
换个方式说,她整天嘻嘻哈哈,脑子需要记住的事情无非是吃喝玩乐、穿着打扮、追剧追星,这份工作能坚持这么多年,是因为时间自由、活儿又少、还能跟着领导和客户去各大高级酒店吃好吃的、出入高级社交场合。
现在得加一个‘但是’,但是自从路总来京市之后,唐诗摸鱼的机会就变少了。
不过相对地,需要她喝酒的场合也少了,再加上现在她对接的经销商夜宴酒业里不管是巩总还是迟总都很有趣,目前唐诗觉得工作强度上去之后,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年初唐诗想要调职,在梁希明那边碰壁的事情虽然还历历在目,不过当时那种难堪的心情她早就不记得了。
现在梁希明来向她请教怎么擦粉底液,她十分热情——当然啦,倒不是因为善良,而是觉得又稀奇又好玩罢了。
“梁经理,我教你。”她对着这位其他部门的领导招招手,还是手心向下的那种,“快点,到这边来。”
唐诗示意的位置是展区的一个死角,用简易泡沫板喷绘外加黑色丝绒布装饰之后,隔开的一个小型储物空间,放着给客商的画册、小物料;方便源川的人进来小坐休息一下;如果不想去卫生间检查着装、补妆,这边还有一面全身镜可以用来整理仪容仪表。
梁希明有些生气:这个唐诗,啊!手心向下冲我招手是什么意思,呼狗吗?
想着自己还需要她指点,梁希明打算先不和唐诗计较。
唐诗接过梁希明手里的粉底液小样,哇哦了一声:“原来路总是用这个牌子的,有品位!梁经理,你的肤质偏油啊,先用湿巾擦一擦吧,不然才上妆就脱妆了。”
叽里咕噜一串的说法和讲究,让原本就别别扭扭的梁希明心里头更加不得劲:为了学习路楠的手段,我牺牲可太大了。
他在唐诗的指导下,挤出黄豆大小的一粒粉底液,把黑眼圈遮了遮,又在全脸其他部位薄薄地上了一层,是用掌心匀开的,完了之后对唐诗说:“刚才那个湿巾,再给我一张,我这个手心还有粉啊。”
“手心余下的粉底液就带一带脖子喽,不要分层了。”唐诗满不在意地说,“喏,这张湿巾是梁经理你刚才擦脸油的,也可以擦手。我总共就带了一小包,才十抽……一会儿该不够用了。”
“再拿一张给我呗,回头还你一包。”
唐诗扁扁嘴,小声嘀咕:“我的湿巾不值钱,你说还我一包。路总的粉底液贵,你也要还人家一瓶么?”
梁希明瞅了一眼比小拇指还小的所谓小样,心说:我这就用了一点点,又没用完。
他照了照镜子,自己现在的气色确实比没擦脸之前好多了——难怪女人要化妆,化妆等于画皮啊!
画出来的美女还叫美女么?当然算的,走在路上,看到外貌出众的异性他还是会多投注一些注意力,不过他的心态很奇怪,欣赏完梳妆打扮的异性之后,又会郑重和家里人以及亲戚朋友说:女人,就应该在家做做好贤内助,不施脂粉的朴素更是一种美等等。
↑真是双标得可怕。希望他有点脑子不要把这话说出口,不然神经粗如唐诗,也会不高兴的。出了小隔间,唐诗嘴里唱着登登登登让其他同事看看梁经理的大变化。
众人都很好奇。
梁希明不悦地说:“一会儿观展商就进展区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都动起来,别看我,我有啥好看的。”
其他人碍于梁希明的职位,老老实实移开目光,路楠和仇超群却不怕的,论职级,梁希明还得喊他们俩x总呢。
仇超群啧了一声:“路楠,你包里真是什么都有啊。”
路楠不甚在意地笑笑:之前买粉底液送了五六个同款小样,自己随手在包里塞了两个,其中有一小支的色号深了,不适合自己,现在给梁希明用,就当是废物利用喽。
梁希明本来打算把手里这个小样还给路楠的。
仇超群诧异地说:“梁哥,用过的就不要还给人家女孩子了喽,要还肯定得还新的呀。”
开什么玩笑?梁希明心想:难道我还要因为用了这么一丁点儿,去给路楠买一支新的粉底液?先不说价格是多少,我去买了,再送给她,这合适吗?!
于是,梁希明尴尬笑笑:“路、路总。这个多少钱?我补给你吧。”
如果面前是林燕或者项菲菲那样可爱的女孩子,路楠肯定会说‘我没花钱买这个,这是Ba送的小样,你觉得不错就用着吧。’,但是梁希明既不是女孩子,更加和可爱没有一毛钱关系,路楠倒无意坑人他:“那我就不和梁经理客气了,粉底液正装30ml,售价980元,当时是买正装送了五六个5ml的小样,具体我没仔细数,折下来5ml差不多八/九十块钱吧。”
八/九十块钱对于梁希明来说真不多,他平时买两包烟就得百来块了。
于是他‘心甘情愿’地给路楠转了一百块。
【还怪大方的。】
【意外之财,当花则花。】
上午十点不到,路楠接到央视经济新闻频道记者来电:“你好,路总,我们昨天联系过的。”
“你好,乔记者,你快到了吗?”
“是的,我们已经进会展中心停车场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到。”
“好的,那我们一会儿见。”路楠对周围业务招手示意集合,“央视经济新闻频道这几天在做丝路经济的专题活动,今天栏目组来展销会现场,昨天他们栏目的负责人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一会除了拍摄我们我们这边十点半开始的特效宣传片部分片段之外,还会随机采访一下附近客商。给你们十分钟,要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要去补妆的去补妆,十分钟之后,全部都在自己既定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
“林语柠昨天回去和我们说,京市电视台来采访路总和仇总了,我还羡慕她能上电视。没想到今天咱们运气更好,央视!”唐诗小声地同何涛说,“所以路总早上说的是真的哎!”
何涛笑眯眯地瞅了唐诗一眼:“一会儿你站前面一点,你可是我们部门的门面。”
“嘿嘿。”只要被夸好看,唐诗就开心。
拍摄和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梁希明还偷偷观察了,尽管这个栏目组十分‘端水’地去了白酒行业其他三个展位拍了一些镜头,可是在源川取景的时间最长!刚才有国外客商进来,在奢香酒面前站了一会儿,他主动上前给对方介绍同样是黑底描金瓶但价格高达168888的传世窖藏版‘至尊久远’,把老外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没想到老外对生肖酒系列更感兴趣,梁希明也不气馁,这点产品知识还是有的,流畅地说出年份、生肖与价格,让翻译讲给老外听。
他自我感觉还蛮不错,等栏目组走了之后,还撺掇唐诗去问仇超群今天拍的内容哪天播——可惜自己不是展会负责人,一对一采访的风头都让路楠。”路楠上前几步,带着礼貌的微笑。
这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点点头:“是的,你观察力很敏锐,记性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