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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妖妃就是王佩兰呢?
即便不是,也是太后的人。
又想到原身的死,梅欢不由攥紧了被角,莫非妖妃今日真想杀了她?
这几日相处下来,虽然妖妃对她不错,但一开始也是想杀了她的,就因为她不是原主而突然改变了态度,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奇怪了……
还有方才皇后说的那番话,分明在暗示她的落水,是妖妃有意为之。
若皇后没有说慌,她没有看到自己落水的情形,那就是妖妃在说谎了?
梅欢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出个头绪,她之前从没有怀疑妖妃要杀她……
如果妖妃真的在骗她,她又能相信谁呢?
皇后?
皇后似乎也不可信,原身与皇后成年两年,除却每月十五例行公事去皇后宫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温存可言。
显然,原身是认为皇后不可深交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疏离。
梅欢想破脑袋,还是觉得尽早逃出宫为上策。出宫的时候多带点钱,买个大院子,再买些地和铺子什么的,全租给别人然后坐等收钱岂不妙哉?
这么一想,未来生活还是有盼头的,头顶的阴霾散去,梅欢嘿嘿笑了起来。
听到笑声,苏喜止住了哭泣,抬袖抹了把眼泪,惨兮兮看着她,眼底还有几分迷茫,不明白皇上在高兴什么。
他弱弱喊了声,“皇上……”
梅欢闻声看向他,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这厮傻兮兮的,留在宫里八成会受欺负,如果愿意跟自己离开皇宫的话,把他带上也行。
不过管家之位是没希望了,太憨了,只能做个跑腿的。
她不打算现在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苏喜,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摆了摆,敛笑正经道:“好了,朕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喜还没叨叨够,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又嘱咐道:“皇上知道就好,贤妃才不是什么好人,蛇蝎心肠……”
梅欢:“……”
不管妖妃是不是好人,已经不重要了。
她打定主意,等身体好些了就想办法出宫。
苏喜挪着小碎步,走的那叫一个艰难,等他离开梅欢的寝宫,姜汤已经不怎么热了。
梅欢一饮而尽,辛辣的滋味说不出的刺激,她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端起来咕咚咕咚三两下喝完,才好受些。
喝的急了,唇边有些汤渍,她随意拿起一块帕子擦了擦,连蹦带跳回到床上。
床上原本只有一床薄被,苏喜又安排加了两床棉被,梅欢一股脑全盖子身上。
不一会儿,姜汤和棉被似乎发挥了作用,她开始出汗,也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子很是轻松,没有半点儿不适。
被汗水浸湿的寝衣倒是干了,但上面残留的汗味挥之不去,证明她昨夜确实睡得不大舒服。
梅欢让春歌秋语把她沐浴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便吩咐她们继续守在门外。
她已经不奢求她们能拦住人,只求能及时提醒自己,顺带拖延一会儿时间,让自己不至于仓促到连衣服都穿不上的地步。
偌大的汤池上白雾缭绕,雕刻华美精致的白玉台阶隐隐约约望不到边际,恍若置身天山瑶池之中。
温热得水流淌四肢百骸,消解一身疲惫,梅欢却不敢冒险花太多时间泡澡,匆匆洗了洗便出来用早膳。
梅欢刚端起一碗粥,手中的勺子还未落入碗中,苏喜便苦着脸进来,“皇上,慈宁宫的人来了,说是奉太后之命请您过去,奴才都说了您在用早膳,他们还是不依不挠非要您现在过去。”
原身好歹是个皇帝呢,居然过得这么憋屈,梅欢叹了口气,现在倒霉的是她了,连个饭都吃不安生。
她放下勺子,边走边随口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如果是为了她落水一事……她这会儿屁事没有,估计问两句话就能回来了,不耽误吃早餐。
苏喜摇头,闷闷不乐跟在她身后。
晨间的阳光落在脚下,宁静和煦,仿佛驱散了世间的阴霾。
梅欢心情好起来,她回头对苏喜笑道:“好了,别不高兴了,下午朕带你去钓鱼,给你单独弄个鱼竿,满足你钓鱼的**。”
“真的?”苏喜两眼瞬间放光,很快又低落起来,摇着脑袋,“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万一您又落水,奴才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朕现在就想砍了你,”梅欢翻了个白眼,笑容却是不减,“只有蠢货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朕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是是,是奴才笨,陛下真龙天子,自有神佛庇佑……”
苏喜谄媚讨好的笑着,阳光下,他那一口大白牙熠熠生辉。
梅欢身边只带了苏喜这一个憨货,也不必时刻端着皇帝架子,路上说说笑笑来到了慈宁宫。
她的笑容,却在看清玉阶上站着的主仆二人时不自觉隐没了。
苏喜也停下了步子,小声嘟囔道:“贤妃怎么也在?”
梅欢没吱声,眼神直直盯着迎面而来的妖妃。
她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奈何道行太浅,让夭清一眼就望见了她眼神里的戒备警惕。
妖妃拖着长长的裙摆,行走间摇曳生姿,一步步来到她身前,狭长艳丽的凤眸媚意流转,肆无忌惮盯着她的唇瓣,“一夜未见,陛下竟是如此思念臣妾么。”
想个屁。
梅欢懒得搭理她,冷哼一声,撇开眼,大步跨上台阶,甩动的手臂却忽而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清幽的芳香袭来,她便晕晕乎乎跌进了妖妃的怀抱。
抬眼便是妖妃似笑非笑的眉眼,恼人的厉害,梅欢反应过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涌上心头,当即伸手去推她,“贤妃,你想干嘛!不要对朕动手动脚……”
“臣妾亦是思念陛下,夜不能寐,今日早早便等在这里了。”
她越推,妖妃抱的越紧,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却出奇的有力,宛如蛇身一般牢牢缠在她腰间挣脱不得,呵气如兰的唇靠的越来越近,梅欢认命闭上眼,“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唇瓣一热,柔软的舌尖携着冰凉的圆润,抵叩皓齿,毫无防备滑入喉间。
妖妃是如此的强势,不容拒绝,抬手间却尽显行云流水闲情雅意。
绯色广袖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似**嬉闹般,秀美纤长的玉指悄然探出划过梅欢下颌,微微捏了下,只在瞬息间,便迫使梅欢咽下了它,无色无味,滑腻冰凉的不明物。
随即整个人恍若置身在阴冷的洞穴内,寒意由内向外扩散,令人很是不舒服。
此时此刻,梅欢顾不得生气妖妃的变本加厉,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妖妃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反正不像是好东西。
妖妃一松开手,她便急忙拍着胸口使劲儿咳嗽,却已经吐不出什么了。
苏喜连忙上前轻拍她的背,一边焦急冲青奴道:“快去请太医,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咱家饶不了你……”
梅欢都要气笑了,妖妃不会蠢到大庭广众之下谋杀她吧?
她推开苏喜,压低声音问夭清,“你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
艳如桃李的妖妃轻笑了声,似是意犹未尽,舔了舔唇瓣,素白食指抵在唇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一旁无人的石雕栏杆处,而后先一步款款走了过去。
梅欢制止苏喜跟过来,自己去找妖妃。
她很生气,挺直了腰板,沉着脸,一言不发瞪着夭清。
“陛下生气了?”
妖妃还在笑,把梅欢气得快吐血,“你信不信朕把你打入冷宫,跟你那死鬼夫君的老娘作伴?”
“欢欢,本宫可没什么死鬼夫君,”妖妃神色幽怨起来,轻叹了口气,“没良心的小冤家。”
神特么小冤家,梅欢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好像那股冷意已经消失了,目前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妖妃,你自己看着办吧,把我折腾死了也没啥用,”梅欢想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一脸颓废,“妖妃,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皇帝,也无心皇位,天生就不是那块料,只要太后答应留我一条命,我随时可以禅位。”
“你果然想出宫……”
妖妃神色越发幽怨,心虚的梅欢不想跟她对视,“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
“哦?”妖妃神色莫测,一步步上前环住她的腰,娴熟的手法和缠人的力度似曾相识,梅欢放弃了挣扎,“你到底想怎样?”
“欢欢,你不是在怀疑落水是本宫故意为之吗?”
她凑近梅欢耳畔,呵气如兰,“确实如此,待会儿可莫胡乱说话,小心毒发哦。”
“你果真是太后的人,”梅欢心里不可避免伤感,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没有去推妖妃,却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是太后让你杀我的吧?走狗!骗子!看我傻乎乎信你是不是特开心,我都说了我不是皇帝本人,无仇无怨……”
话未说完,便被妖妃忽然咬住了耳尖厮磨,含糊不清的声音丝丝媚意入骨,“欢欢,你真可爱,有谁会想不开用嘴下毒?”
气氛片刻的凝固。
“你,你有解药!”梅欢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说道。
但心里已经阴雨转晴了,只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抬手不客气推开妖妃,顺带嫌弃的擦了擦耳朵,“说不定你就想着跟我同归于尽,你这么丧心病狂,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会儿梅欢已经意识到妖妃没有害她来,若想害她,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把她女儿身公之于众就行了。
别说她一个冒牌货,就算是原身,也得完犊子了。
“臣妾舍不得,”妖妃被推开,身子却像是没长骨头一样,转眼间又偎进了她怀里,若有似无蹭了蹭她的鼻尖,“欢欢可真令本宫伤心,宁愿信司空月也不信本宫。”
夭清说得不错,如果不是苏喜,还有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示暗示,梅欢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活该,你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梅欢还没说完,便感觉耳尖湿濡,再次被温热的唇齿包裹着,不由红了脸,结结巴巴:“你你狗啊,又……又咬我……”
“本宫牙口有些痒,”妖妃勾起了唇角,又去蹭她的下巴,眸里少女泛红的容颜,虚张声势的狡黠,越发觉得可爱,声音里笑意倾泻,“欢欢害羞了,脸这么红。”
“放屁,我是被你气得,”梅欢反驳完,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她又补充道:“我看你是嘴贱,快要被你气死了,你喂我吃的什么东西?如果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夭清就差被梅欢指着鼻子骂了。
“改变脉象的,”妖妃也不恼,看了眼不远处焦急的苏喜,笑容渐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她松开梅欢,“去吧,司空月请了太医,可别让人等急了。”
“皇后?”梅欢惊讶,“怎么?皇后和太后是一伙的?”
她严重怀疑妖妃公报私仇,为了抹黑皇后故意胡说八道。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梅欢直来直往惯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妖妃,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昨日听皇后话里意思,她并没有看到我落水画面。”
“确与皇后无关,太后疑心本宫美色迷眼背叛了她,可本宫怎舍得伤你?故而只让你多喝了几口水,”妖妃大大方方承认,笑着转身离开,步伐缓缓,音色浅浅似有温柔缱绻,“说来,是欢欢定力不够呢,怪不得本宫,再抓着此事不放便是欢欢小肚鸡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