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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大将军司空治带头弹劾陈荣,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渎职等等数十条罪证罗列出来,满殿没有一个求情的,证据确凿,陈荣被当场定罪。
京兆尹也站出来说御下不严,只不过推了几个小喽罗出来顶罪。
梅欢心知不能操之过急,罚京兆尹半年俸禄,此事算是做罢了。
不过,空缺的官位自然要填补上去。
朝堂上吵的热火朝天,太后一党和大将军一党争来争去,都想安插自己的人。
梅欢也想安插自己的人,下了朝便匆匆去找夭清商量。
司空月今日约见自己的母亲,早早便打发请安的嫔妃各自回去。
从坤宁宫回来,夭清就让宫人把花花草草搬出来,说是该让它们通风透气,最好再淋场雨,洗洗浊气与尘埃。
她指挥着宫人去做,偷懒的,或者不听话的,直接将人发配到浣衣局。
夭清的手段很是强硬冷漠,把春歌秋语也吓得不轻,两人生怕自己也被发配浣衣局,温顺的跟小绵羊似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梅欢回来的时候,宫里人已经少了大半,阴郁天气映衬下,竟显得冷清萧索。
春歌秋语正规规矩矩守在廊下,仪态万千,比梅欢见到的高级迎宾礼仪还要端庄。
秋语倒也罢了,春歌性子向来活泼,这么沉得住气不跟身边人唠嗑,实在令梅欢没想到。
不远处,妖妃素净白皙的玉指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剪头,忙得不亦乐乎,雪白长裙溅上泥土也不曾察觉。
梅欢看了眼她修剪的花草,枝叶离秃不远。
再次看了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剪刀,来到春歌他们跟前,压低声音询问:“贤妃威胁你们了?”
春歌连忙行礼,求救的眼神犹犹豫豫,让梅欢捉摸不透几个意思。
苏喜也察觉出了情况不对劲儿,垂首跟在梅欢身后不出声。
“你们都回去吧,朕给你们做主。”
梅欢大手一挥,她不怕妖妃,大胆向前冲了。
“施主,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栽花不易莫造杀孽了。”
梅欢来到妖妃身边按住她的剪刀,煞有介事念了声阿弥陀佛。
夭清微愣,迎上她坏笑的眸子,也不禁勾起了唇,“本宫屠杀哪朵花了?”
众目睽睽之下,妖妃握着剪刀,冰冷的刀尖抵在梅欢胸口。
她微微俯身,凑到梅欢耳边,声音轻柔透着媚意,“欢欢,是这一朵吗?”
梅欢正想厚着脸皮顺势接一句‘是啊’,耳边却响起苏喜的声音。
那家伙惊慌失措的喊着:快护驾,贤妃刺杀皇上了……
“……”
说不感动是假的……
梅欢甚至还有点儿想哭,“苏喜,你这智商真是感人……”
且不说妖妃不会杀她,即便会,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她好歹也是个皇帝,谁敢明目张胆行刺她,除非脑子坏掉想跟同归于尽了。
“啊?”
苏喜懵在当场,不过也明白贤妃没有行刺皇上了。
“别喊了,没事。”梅欢推开剪头,看到外面冲进来一众披坚执锐的宫卫,好笑又无奈,“看你干的好事……”
夭清嗤笑了声,“蠢货。”
她又弯腰剪起了花枝,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从容娴熟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个深谙此道的花匠。
下手却毫无章法随意至极……
花与枝叶齐齐剪断,掉落在还未风干的地面上。
可惜并无惜花的人。
梅欢将苏喜和侍女一并赶走,再次屁颠屁颠来到夭清面前,“贤妃啊,帮朕个忙呗?”
妖妃抬眼,意有所指看向她,“可以,如何报答本宫?”
不外乎又是侍寝什么的。
梅欢笑容稍有僵滞,很快又笑容灿烂,“晚上带你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
瞧着妖妃来了兴致,停下手中活儿等她开口,梅欢轻咳了声,只觉自己脸颊有些烫,“不要总是想着侍寝,太直接了,懂水到渠成不?”
“可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妖妃恍然,片刻摇了摇头,面露嫌弃,“不行,本宫没那耐心。”
昨晚两人刚为这个吵过架,妖妃却是一点儿记性不长,脑子里除了睡觉就没别的。
梅欢闻言气的不轻,偏又打不过骂不得,随手掐了朵花,丢在妖妃身上,哼哼道:“渣女!”
“哦,何为渣女?”
妖妃淡淡看了眼丢在自己身上的幽蓝色花朵,没什么兴趣。
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弯,在它快要落地的瞬间险险接住。
她倾身靠近梅欢,在梅欢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把花朵斜插进了梅欢发间。
妖妃没有故作柔媚,唇边笑意消融了眉间冷清,隐有几分春风拂面的温柔,她眸里些许笑意落在梅欢脸上,颔首道:“尚可。”
被美人儿亲自簪花……
梅欢嘚瑟不过一秒,便皱起了眉头,将花取下,不满道:“什么嘛!我长得丑?”
“何为渣女?”
妖妃却又问起这个,话茬绕了回来。
“就你这样的,不谈感情只想上床,就是渣女,人渣!”
梅欢白了她一眼,“帮我,我就不计较你霍霍我花草的事了。”
“新鲜词儿倒是不少,”妖妃轻叹了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回去吧,要下雨了。”
她走在前面,梅欢自觉跟了上去,像甩不掉的尾巴一样。
两人穿过九曲回廊,回到了寝宫。
刚好遇到慈宁宫的嬷嬷过来传话,“皇上,太后娘娘会尽快找高人驱邪,贤妃娘娘不愿挪到别的宫殿也可暂住这里。”
梅欢嗯了声,“知道了。”
她突然觉得妖妃才是最大的赢家,不仅解了禁足,还如愿睡到了她的床上。
此时还不到午膳时间,那嬷嬷走后,梅欢便让人准备糕点茶水,邀妖妃共商大计。
苏喜从春歌秋语口中得知了夭清今日做的事,又惊又怒,却不敢在夭清面前表现出来。
待糕点摆上桌,他便随着鱼贯而出的宫女,躬身匆匆退出了殿内。
梅欢没有察觉,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妖妃,今日他们都在争陈荣腾出来的位子,朕也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你有法子吗?”
“不可操之过急,”妖妃淡淡说了句,目光皆落在梅欢手上,看着杯中水满,清了清嗓子,“本宫口渴了。”
“……”
梅欢把茶杯推到她手边,她端起呷了一口,“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将军,有什么好争的?且让与太后就是。”
梅欢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妖妃在利用她,但很快又否定了。
既然选择与妖妃合作,她们之间怎么能没点儿信任可言?
她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不是说要扳倒太后吗?这么做不是助长她的势力嘛。”
“欢欢忘了手握重兵的司空治?怎么,不打算对付他了?本宫可记得你亲口说他野心勃勃,他可比太后难对付多了。”妖妃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眸媚意流转,妖艳之中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然,“莫不是欢欢不忍司空月伤心?”
“是有那么一点点儿,但这会儿也说不准,”梅欢轻咳了声,“现在更惨的是我,能不能翻身还不确定呢。”
“所以呢,你有什么可心疼她的?”
妖妃笑靥如花风情万种,梅欢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
她举起手,朝妖妃竖起中指,脸上摆出最真诚的笑容,“爱你。”
“本宫也爱你。”
妖妃几乎没什么犹豫,也对她竖起了中指,只是唇边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让梅欢直觉妖妃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