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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的耳朵一下子红了,连带着耳朵根一烧了起来。
老师路过,眼神望了过来,注意到了他们,他们站在一家面馆前面,头顶上的蓝色招牌带着点油污。
江凝不敢动了。
这情况要怎么走呢,总不能当着老师面承认,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啊?
公交车压过柏油路,很快的就过了去,他的手也随之放开。
“你干什么?”她拉开距离。
“装情侣,你看老师这不是没误解吗?”
老师,没误解
“不然你要被老师带回去吗?”他手插在兜里,说的理所当然。
江凝怂了,没说话。
顿了顿,她才觉得这话有问题:“我当然要被老师带回去。”
她的手很冰,牵上柏周尧的那一刻感觉到干燥温暖,很安心,她竟然忘记了,这是一个多么不靠谱、多么叛逆的事情,甚至有点大逆不道。
她低下头。
柏周尧拦了一辆三轮车:“大爷带我们一路呗。”
“怎么了?有这钱自己打出租啊!”
“我女朋友晕车了,坐不了。”
大爷很爽快:“那上来吧,送你们一程,不用收钱。”
“谢谢。”江凝很感激,他们要赶紧回到市医院去排队。
“你怎么不谢谢我?”柏周尧故意说,“女朋友。”
“……谢谢。”
她没忍住:“但是你怎么还装呢?”
他一只腿已经迈了上去,又回头看她,伸了一只手,吐字特意咬的清清楚楚:“有始有终啊,女朋友,别利用我。”
车子有点老,晃荡晃荡,期间还有冷风透过来,江凝感觉好多了,她的手指挪开帘子,吹得鼻尖发红。
他越过把那边的帘子关上。
江凝愣愣的看着他。
“开这边。”
他伸手把他那边的帘子打开了。
她刚想说谢谢,柏周尧拍了拍他们之前空的距离:“吹风就坐过来点。”
原来是为了这个。
车悠悠的开到了市医院门口。
到了中午,队排的很快,体检已经做完了,还需要等其他的队伍。江凝慢吞吞的回到车上,吃着带过来的面包,抿了一口水。
柏周尧一个人上了车,他肩上搭着件外套,随手扔给了他。
这人每次不说话,先把衣服甩过来,是什么毛病?她长的有那么像挂衣架?
他漫不经心的说:“兜里的东西自己拿。”
他的外套还带着他身上的那股很清新的薄荷味。
江凝听说,薄荷的味道可以治晕车,她拎了拎,好像是真的。
衣服的兜很浅,有一大部分的包装袋漏了出来,是熟悉的包装,她的手上又被落下一个蛋挞,是很热很热的,像是刚出炉,烫的手心发热。
“我不要,”她抬起头看柏周尧,“你自己拿一下吧。”
他没接,反而从后座的包里拿了一本书,他坐下,隔着一个位置,拍了拍江凝的背。
江凝回头,书被递过来。
“这是上回游戏输了,说要送你的礼物。”
“啊?”
江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她好奇的接过来,书不是新的样子,带着困惑翻了翻,也没有什么特别,又翻了翻,才发现有些地方被划上了红线,划这线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红色墨水笔透过纸张,工工整整,一条都没有歪。
“你都知道了吗?”江凝抿唇。
罗曼罗兰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它。
她写作文的时候,老师把那几个字用红笔重重的圈起来:作文里不要出现这种感情。所以她学会了。
罗曼罗兰不会写那样的话。
原来还有一个人旁敲侧击的告诉她,真正的英雄主义是什么,原来还有一个人在意着她开不开心,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江凝合上书。
他凑过来:“那你还个礼呗!”
江凝拿着书,犹豫道:“我不会画画。”
“什么?”
“没什么。”
他挑了下眉:“今天我生日。”
“是吗?”她讷讷的说,“生日快乐。”
江凝看了眼手上的书,又抬起头:“生日礼物,下次补行吗?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那你帮人过生日也太没诚意了。”
她什么时候说要帮她过生日了?
“哎。”
江凝看向他。
柏周尧背过手把书包拉链拉好,喉结滚了滚:“给我十秒钟行不?”
“做什么事呢?”
“当做生日礼物。”
“嗯?”
“送我的生日礼物,就是借给我十秒钟行不行?”他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的嘴唇。
车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回来了。
江凝直视着他。
“就是你闭上眼睛,给我十秒钟,行吗?”
她闭上眼睛,柏周尧感觉呼吸滞了滞,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果断的答应了。
江凝闭上眼后,感觉他的气息一点点的侵袭,原来男孩子的味道像是薄荷糖,清新又温热。
她的眼睫在颤。
有人一点一点的在靠近,带着大胆和小心翼翼,他连同心跳也那么强烈。
这世界,像幻觉,为他们不可思议的停下了。
她袋子被碰到,带着细微的摩挲声音。
柏周尧抱了她一下,然后松手了。
“好了,睁开吧。”
江凝小声说:“下车的时候不是抱过了吗?”
“哦?”他饶有兴致的打量她,然后下了结论,“你这意思是……那再闭上眼睛一次?”
回去的路上,邓泽洋他们在打牌,柏周尧在一边看着,他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邓泽阳瞅了他一眼。
他回视,然后过了一会儿,又笑了。
“你这笑得我感觉背后阴森森的。”
“大爷爽呢。”
-
江凝被下车的冷风吹着发寒。
她转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刚才那是,心动的感觉吗?
回到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江凝把鞋脱了,睡觉。
她被以一阵做菜的声音吵醒了。
江艳梅在准备晚饭,江凝起来了。
在厨房,江艳梅回头看了一眼:“你洗洗手,帮忙着做饭,一会家里有客人要来。”
“是李叔吗?”
江艳梅擦了一下手:“不是,是隔壁楼张姨的儿子,刚从省城工作回来,说要过来拜访拜访。”
江凝沉默。
江艳梅还在继续说:“人家呀,是个建筑工地的大老板,手下呀,有好几百号人呢?”
台子上有三四个碗里面都盛着满满的肉,像是刚买的。
“怎么做这么多肉菜?”江凝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门口问。
“我听你张姨说他喜欢吃炒肉,咱们就多炒几个肉菜。”
门铃响了,江凝过去开门。
“是张翔吗?”
“对对。”
门口的人穿了一件灰色的棉袄,上面沾着些灰,一只手拎一袋水果。
江凝去倒了杯水给他。
“你们这儿有茶叶吗”
江凝愣了愣:“有。”
她又重倒了一杯。
张翔站起来溜达了一圈:“你们这房子装的还挺老的。”
江凝去饮水机接着热水:“十几年前的装修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毕竟是客人,她也不好意思放着他一个人在客厅。
他打量了她:“你这是做什么工作的?”
“新媒体。”
“现在新媒体不行了,”他翘了二郎腿,后背往后靠在了沙发上,“我认识一个人,就前几年做自媒体吧!赚了得有几十万,现在呀,听说是行情不太好,要我说呀,他就该在趁着那几年早点转行,把这钱也投到这证券市场,或者是卖新材料,那不就早赚翻了。”
他挺健谈的。
江凝点点头:“那你是做什么的?”
“就在工地上,管个人而已,也就几千号人的,我这上头大老板就是董事长,老是找我过来巡查,他也不懂的,就什么都问我,越有钱的人啊,他越抠门。”
她不了解,就没说什么。
话题终了,他有点无聊,就问:“你这之前搞过几个对象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经过大脑,没带着什么深意,更没有觉得很冒昧。
“想谈的时候就谈了,也没有去想过要谈几个。”
“哦。”
江凝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那你呢?”
“我也是吧,”他尬笑了一声,没想到江凝会问,“就是女的事太多,我这么忙,处理不了。”
江凝疑惑:“那不是男方事太多吗?”
“唉,我不是这意思,哈哈,”他顿了一顿,表情有点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你还挺幽默。”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说:“你说我这在工地上大大小小管着这么多人,她每天问这问那的,我有时间管吗?”
话不投机半句都多。
张翔这会也觉得这话题写的不怎么好,没想聊这么多,勾起了他的回忆,郁闷的点了根烟。
正好江艳梅出来了。
“我刚才炒菜来着,没腾出手来接你,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张翔的头发也没怎么洗,黑亮黑亮捻成一撮,本来就少,就显得更少了,人长的不怎么高,不说是一表人才,能是相貌普通就是不错的赞美了。江凝也不知道江艳梅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违心话的。
“能别抽了吗?”
屋子里很快就烟雾缭绕,他吸的很猛,烟瘾应该很重。
“啊?”他又吸了一口吐了出来,手放在桌子上弹了弹烟灰,“怎么啦?”
“我妈肺不好。”
“这样啊,”张翔把烟头扔在了地板上,拿脚踩了踩,江凝看了一眼。
“没事没事,人家小张又不知道的。”
室内吸烟,最起码也要问一下别人,更别说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到别人家做客,这该是基本的礼貌,而且她也不喜欢别人抽烟,很不舒服,但是感觉上还是心理上。
“你是来拜访我妈的吗?”江凝从刚才的问话中就看出来些什么,不过还是笑了笑。
“是啊,这不,大家邻里邻居的,过来看江姨,”张翔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水果,“我妈这还托我带了点水果过来。”
“阿姨不在家吗?”
“这……”他表情有点尴尬,看向江艳梅,“我妈就让我过来相个亲的,就自己在家呢。”
“你看我这,本来是想让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然后约在了家里,你们坐你们坐。”江艳梅推了一下江凝。
“是这样吗?”江凝依旧维持着平稳,动也没动,接着说,“我是没有相亲这个意思的。”
张翔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是,你们俩这什么意思呀,耍我玩呢?”
他骂骂咧咧的,把桌子上的水果拿了起来:“我这一堆的工作,抽空过来,是给你们家脸了?”
他一副要走的样子,江艳梅赶紧跟他解释了两句,又笑着想要把他拉回来。
江艳梅没想到,江凝也站了起来,跟着她拦着。
“我刚才的话就是想说清楚,可能很直接,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想吃个饭的话,或者是来拜访,我们家当然很欢迎,如果阿姨也在家的话,一道顺手请过来,这样也不必麻烦。”
张翔想找个台阶,坐下。
江凝继续说:“我现在解释完了,至于你的最后一句,说的可能不对,我觉得应该是……”
“我们家给你脸了?”她淡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