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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唇覆上时,带着凛冽的冷香。
突然被吻的重漪怔愣住,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亲完后,又被搂入宽阔的胸膛之中。
瘦削的下巴搁置在她肩膀上,他声音低哑,带着深深的颤意:“孤以为你死了。”
“我的确死了。”
重漪自己也陷在深深的迷惑中,因为那一刀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她的心脏中,器官衰竭之后,她便毙了命。
只是为何又活过来了?
她秀眉微颦,很是苦恼。
“但是我又活了过来——”
萧霁安身形微顿,松开她,薄唇抿起,问:“你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重漪摇了摇头,她努力想要回想起被杀前的场景,却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根本无法辨别,也根本想不起自己为何被刺。
“伤口……”她忽地想起自己胸口的致命伤,手掌忙地往胸前探去,却被暴君止住。
后者低着头,碎发垂下,半掩住漆黑的瞳。他神色微凝,道:“等一下。”
红色帷帐中,重漪仰躺在床上,左边的衣衫被退至肩膀,露至锁骨下方三寸。
萧霁安眉头微凝,温热手指拂过那处肌肤,细嫩完好,只有些许血迹,伤口已经完全消失,连一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他沉吟一声,缓缓开口:“你变成鱼的那一晚,孤曾查阅了古籍,鲛人的确会在成年之际鱼尾化作双腿。但……古籍上从未提到过鲛人拥有重生的能力。”
鲛人乃是北海往北,雾海里所生之物,歌声是海与天联系的中介,能够与神沟通。但一切都只是传说,见过鲛人的人少之又少,萧霁安也并不清楚萧云醒是如何捉到的重漪。
暴君定定地瞧着面前的少女,目光触及那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脖颈一僵,猛地避开,用锦被遮住她的身子。
“快些穿上衣裳。”
重漪哦了一声后,慢吞吞将衣服拉上肩膀。她抬眸望见暴君俊美的侧脸,起身笑盈盈地凑近他,眨着问:“那陛下刚刚为何亲我呢?”
“莫不是喜欢我。”
萧霁安眸色微深,捏住她的下巴,罕见地将她的脸移开,神色淡淡:“你是孤的贵妃,孤亲你一口又如何?”
“那我既是陛下的妃子,我又何必避着陛下呢?”幼鲛笑眼弯弯,表情极其天真无辜。
下一秒,她便笑不出来了。
暴君邪佞一笑,似笑非笑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身子往下一带,俯身虚压在她身上。
一缕长发滑落,搔过她的脸颊。
萧霁安勾起那缕发丝,将其挽在自己耳后。冠玉般的面庞上染着几分因情、欲泛起的潮红,凑在她耳边,气息温热:“你确定吗?”
另一只手已绕至身后,轻轻攀在她腰身上。炙热的温度隔着衣衫传来,重漪小脸通红,抬眸撞进男人眼瞳中,其如古井般幽深,里面藏着复杂的情绪。
她咽了咽唾液,这才恍惚意识到,这狗男人许是想要动真格!
重漪真的怕了,她刚刚还只以为暴君还是将她当做宠物,那轻轻一吻不过是他逗弄她的方式。
谁知道,这狗男人对她真有**。
幼鲛在风中凌乱了,她可以当暴君的宠物,可以委曲求全地讨好他,但她不能真当他的小老婆啊!
重漪默默往后缩了下身子,却再次被暴君捞了回来。后者神色似笑非笑,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她整理了下乱糟糟的思路,艰难地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道:“陛下,算了吧,你是人,我是鱼,咱们实在不合适。”
说着,脑中灵光一闪,当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道:“陛下,您后宫并非没有妃子呀。谈嫣然比我漂亮,比我聪明,家世又好,且倾心于陛下。只有这样的天之骄女才配得上您。而我嘛……”
重漪掰着指头数落自己的缺点,“贪吃,又不聪明,而且就是一只无依无靠的孤鱼。”当然不是,鱼可是最高贵的,是你配不上我呦。
萧霁安敛眸,静静听她说完,脸色逐渐冰冷下来,嗤笑一声,道:“你倒是将自己贬得一无是处。”
他心中微微恼怒,起身时面色不虞,轻蔑道:“孤不过是一时急色乱心,你真当孤非你不可?”
重漪认同地点了点头,夸赞道:“陛下英明神武,我自不敢如此认为。”
暴君冷哼一声,嗓音微沉:“会说话后,你倒是越发巧舌如簧了。”
“是陛下教得好。”
萧霁安被她气得想笑,好不容易才绷住冷脸,拂袖离去前忍不住交代道:“等会儿先沐浴再换身衣裳,臭死了。”
厚重的殿门被关上,惊得烛火摇晃一瞬后,又再次陷入寂静。
重漪坐在床边,深呼一口气,挠了挠脑袋,开始梳理当前的局面。
她盯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脑中逐渐生出一种奇异的想法。
或许她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若她不会死,暴君、男主、那些逼她去死的大臣,她又何须再怕?
她又何必待在此处委屈求全
重漪握紧拳头,杏眸深沉,心底藏着的想法逐渐清晰。
她要逃离此处。
另一边,镇南王府中。
阮绥紧皱着眉,将赴宴回来的萧云醒拉进屋内,见四下无人才放心地关上门。他剧烈地拍了拍桌子,斥道:“云醒,你为何不按原计划行事!”
见萧云醒表情淡漠,无奈地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曲和是户部尚书,你可知他没有儿子,曲夜春死后,他府中只剩一个庶女。若你让他这庶女高嫁……”他咬着牙,眉梢青筋凸起,“他会全力支持你我的大业。”
“你娶了那宁国府的大小姐作甚!宁家虽是侯爵之家,可家中只有零星几人在朝廷任闲职。你娶她作甚啊!”
萧云醒抚了抚衣袖上的痕迹,语调平缓:“舅舅猜猜,我为何换了身衣服。”
为何换了身衣服?阮绥默念了两遍,突然想起今日宫中发生的剧变。双目猛地瞪大,忽然一顿,又骤然压低声音,接连发问:“你做的?做干净了吗?”
萧云醒颔首,眼底隐秘划过一丝阴暗,道:“她看见了,所以必须先稳住她。”
阮绥心底的大石头落地,这才放心地长吁一声,赞叹道:“云醒,你做的很好。只是后面的事情……”他没再说下去,后面需要做的事情两人心知肚明。
“舅舅放心,我已在宁国府安插下眼线。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永绝后患。”
“好好好。”阮绥连连点头,喃喃自语:“鲛人死了,皇子也死了,这一步走的太好了。”
窗外,日暮西垂,孤鸦从树枝上惊起。
萧云醒倚在窗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有些快意道:“夜春,我为你报仇了。他害死了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亦原模原样地还了回去。舅舅说的对,这江山需要明君来治,他这来历不明的野种不配。”
另一边,长定宫门窗紧闭、宫内灯火幽微,龙涎香的丝丝烟雾从香炉顶升起,盘旋散开。
沈达跪在殿中。
龙椅之上,萧霁安面色极其难看,连眉梢都凝固着冷意。他漫不经心地冷笑道:“上次贵妃遇刺,孤命你去查,你可查到了?”
沈达叩首,抿紧了唇答道:“微臣没用,还未有头绪,也未曾查明那黑色粉末的成分。”
暴君不置可否,耐心地继续问:“那此次呢。孤命你封锁各宫宫门,全力缉查,你又查到了什么?”
“微臣——”
没用二字还未说出来,桌案上的笔筒便直直擦过他颊边,四分五散地落在地上,数个御笔撒了一地。
而他的右脸留下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微微渗出血。
刺痛让沈达微皱眉头,平息后便直起身子,将那御笔尽数捡起,跪在地上恭敬送到他身边,道:“微臣领罪。”
“沈达你要知道,孤养着你们这群绣衣卫,不是让你们只吃干饭的。若你这绣衣直使干不下去了,便自行辞官吧。”
萧霁安余光瞥向他,嗤声道:“孤再给你五天时间,你好自为之。”
沈达退下后,居陶带着笑容从屏风后踱步而出。
他身形高大雄壮,因行军风吹日晒而生出的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剑眉入鬓,左眉眉梢却被一道伤疤截断,呈断眉状。面容英俊,鼻梁很高,却不怒自威,煞气极重。
“你还不知沈达的能力。若此案子他查不出,这天下便无人能查出来了。”他笑着说。
萧霁安眉目微凝,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片刻后,慢慢睁开眼,道:“孤何尝不知,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诡异极了。”
说着,他瞳中阴霾越来越重,“居陶,你说这世上真有人杀人不会留下痕迹吗。”
居陶微微正色,道:“不可能,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留下破绽。”
“但愿吧。”
萧霁安定定地瞧着一处,神色放空。玄瞳如泼墨般浓郁,瞳仁分明且没有一丝杂质,幽深得让人望不见其中情绪。
你浑身都是秘密,孤要如何保护你呢,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