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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往后我在哪里睡,你便在哪里睡
她坐在床角,后背紧贴着床角的黄花梨木榻柜,双臂环膝,只将自己困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间,生怕哪处有错漏便又惹恼了他。
好在自她上来,他便闭了眼,一句话都没再同她讲过。
她不明他的意图,只凭他怎么吩咐便怎么去做。
夜渐渐深去,简惜夏也越发困倦,随着榻上的人呼吸平稳,想是早已经入梦。
简惜夏只着了单薄的衣衫,这会儿身上开始发冷,榻上唯有一床锦被,都由陈岁寒盖着,简惜夏自是连一点边角都不敢扯盖的,只能强忍着缩在角落。
最后还是抵不过困意,她歪在角落里睡着了。
次日是陈岁寒先醒过来的,他自床榻上坐起身,正好看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简惜夏,睡颜香甜,他垂目细细回想,昨夜竟真的没有以往那般噩梦袭来,再瞧现下躺在一角的那人,难道这是巧合吗?
简惜夏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便瞧见陈岁寒双目阴寒的打量着她,她吓的一个激灵,再没了半分睡意,像是受惊的小鹿从床榻上爬起身来,“大人,我”
她下意识的想要认错,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自己错在何处。
好在陈岁寒没有心思理她,转而翻身下了床榻,连一句话也没有丢给她。
他用过早饭后,像往常一样出门,唯有他不在府里的时候,简惜夏才能勉强喘口气。
可一到了夜里,他归来时,简惜夏觉着好似府里上下又是一片死气沉沉。
他回府时有看书的习惯,每日都要坐在桌案前看上一个时辰方可睡觉,如今简惜夏则要留在他身边侍候,他看书时安静不喜打扰,简惜夏便立在一侧大气也不敢出。
房内烛火明亮如白昼,屋内安静无旁声,只能听到他偶尔翻动书页的声响。
看的累时,他会抬起眸子来在她面上扫上一下,也唯有这时,他的目光才会难得放的柔和一些。
“往后我在哪里睡,你便在哪里睡。”翻书的间隙,他冷不防说了这么句话。
简惜夏像是没听清似的,睁圆了眼睛瞧他,他也不肯重复第二次。
昨夜他睡的很踏实,多少年了,他一直受噩梦的侵扰,唯有梦到那个小姑娘时才得以平静,除却此时,旁的皆若暗夜中的恶魔,时时刻刻缠绕着他。
想不到简惜夏也有这种本事,如今看待她,竟也不像是之前觉着那般一无是处,好歹也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当成睡觉时的一味药。
“那我”她绞着手指犯难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胆子同他道,“夜里我可以盖被子吗?”
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陈岁寒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良久才回道:“让人准备着,不许盖我的。”
闻言,简惜夏这才松了口气。
夜里如同昨日那样,简惜夏洗过澡才上了床榻,陈岁寒是个极爱干净的人,能容忍她与自己同榻而眠已是难得,自需得她干干净净的才行。
简惜夏熄灭了房里其他的烛盏,只留一盏床尾的照亮之用,她躺于宽大的床上,只占了个角落,不敢越线半分。
洗过热水澡之后身上乏乏的,加之没了昨天的紧张感,今日才一躺下便觉着眼皮沉,不多时眼皮便合上了。
香薰过的锦被盖在身上软软的,竟给她带来了几分满足之感。
从前在古川,每日最多只能用冷水擦洗身子,哪里用得上热水洗澡,可自打来了京城,虽说每日过的提心吊胆,可好歹比起从前也是地下天上。
闻着香气,抱着暖棉,缓缓入梦,好似又让她回到了小时
正值睡时,陈岁寒忽然觉着腿上一热,而后他睁眼,瞧着自己腿边的被子被拱起一个大包,他以手撑着胳膊坐起来,伸手过去将锦被一把掀开,竟见着简惜夏此时正抱着他的腿睡的正酣。
他眉心一跳,随之低呵了一声:“简惜夏,你好大的胆子!”
她似睡的沉了,仅这一声并未让她自梦中醒来,而陈岁寒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瞧见她不为所动,他用力将腿抬起,这一番动作下来,简惜夏终于惊醒。
在意识到自己梦里做了些什么之后,吓的脸都白了。
“大人”她自床上爬起,重新缩到角落,极尽苍白的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睡着了”
许是今日得了被子盖,许是今日睡觉之前心里不像往日那般惧怕,所以她才会犯这种错误。
“给我规矩一些,不允许再有下次!”他一双剑眉蹙起,警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