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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瞧你这点出息
话落,简惜夏眨巴眨巴眼,软长的睫毛扇动两下,这才想明白他话中之意,一时羞的她无地自容脸跟着发烫。
陈岁寒没再说话,甩了衣袖自她身旁离开,徒留一室热香绕在简惜夏的身周。
待人走出去好远,简惜夏才缓过神来,已是杵在那里愣了许久之后。
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他没有吃亏,可弄的好像是简惜夏对不起他一样!
她独在屋里缓了良久,身上的酸痛才渐渐退去,之前陈岁寒同她说过,他不在时她是可以随意走动的,这半天不见人影,想来人是不在府中,于是简惜夏则回了偏院找应秋,哪知一入了门中正见着应秋举着着铲子在院中刨坑。
她走近一瞧,这不正是之前她才种下的花种,几日不见,绿油油的才破土了一些小苗便被应秋刨了出来。
“应秋,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好好的种着为什么要刨出来!”简惜夏蹲在应秋身侧,一手抓了她手里的铲子一手拾起被刨出的花苗心疼的不行。
“这是你种的?”应秋有意压低了声音问。
“是啊,出门那次驿馆的人送我的花种,我就拿回来种了,怎么了?”简惜夏不明所以。
“你不要命了?”应秋回身瞧瞧四周没人,这才又道,“大人不让在府里种花草,你瞧瞧咱们这陈府里外哪里有一点颜色,之前有个新来的往大人房中放了一盆花,被大人见了立马打死,你怎么还敢种这东西!”
“今早起来我出门一眼便见着绿长的几颗破土而出,吓的我魂都没了,想趁着没人瞧见快些将这些给处理了,倒是没想着竟是你种的!”
“他为什么不让种这些?”对于这个怪癖简惜夏万分不解。
“谁知道,谁又敢问,你往后别种就是了。”这些东西丢无可丢,只得挖个大些的坑埋进去,过两日烂入泥土里也就算了。
应秋从简惜夏的手中夺回铲子。
“呀,坏了!”经此一提醒,简惜夏一拍大腿,先前只是在这院中种了一些花种,还剩下了几颗便丢到陈岁寒的院中去了!
她忙站起来,细算着时日,与这些是前后脚种下的,说不定现在也要破土而出了,她脸色一变,忙从小院奔回去,想着趁着没人发现之前将那些挖出来处理掉。
才一奔回来便见着院中站了几人,随之又听见两声狗叫,简惜夏被这两声狗叫吓的止了脚步,正在院中的两条大黑狗敏感,最先发现了简惜夏,见了生人便疯狂吠叫起来,简惜夏见着这两条大黑狗吓的脸色都白了。
从前在古川,驻地的贵人们家家都养许多这样的大狗,用于拉雪橇之用,往往这狗都是成群结队的奔来奔去,每顿吃的生肉都需得数十斤,且生性凶猛,时常咬人。
在古川有驻地贵人也常拿那里的奴人去练这些狗的生性,活生生被咬死的也不在少数,简惜夏就曾亲眼见过一个奴人被一群黑狗围攻,咬的肠穿肚烂,可那些人却在一旁看的欢声大笑
少时她还被那场面吓的大病一场,整整烧了几日险些丢了性命。
从那以后她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大狗,一直以为只有古川那样的野蛮之地会养这种狗,想不到今日在京城也见着了。
黑狗见了人便叫,这也引起它们的主人的注意,院中那些人齐齐朝这边看来,目光皆落于简惜夏的身上。
正中那人一见是简惜夏,连眼睛都不觉睁大了几分。
“我当是谁呢。”秦沐遥冷眼瞧着前方不远处的简惜夏,语气夹针带刺。
前日的事秦沐遥可还没忘,陈岁寒可是为了这个女子曾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
这黑狗是古川那边贡来送给西怀王用以打猎之用,秦沐遥觉着这黑狗毛色鲜亮看着又威气,便牵了两条跑来陈府献宝,哪知陈岁寒还未见着,竟先见了她。
这两条狗的出现就像是触了简惜夏身上哪处死穴,她双腿发软,即便在烈日下身上也直冒寒气,掌心已被冷汗浸透,脸上失了颜色,一见着这狗就总能让她想起之前见过的血腥场面,白茫的雪地里,奴人的鲜血洒在上面,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刺目的颜色和冲鼻的血腥气在今时今日又重新浮在眼前。顿觉着胃里一阵翻涌,她想吐
瞧她面对这两条狗抖的十分明显,秦沐遥眉目一挑,“你怕狗啊?”
随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般眉目开眼笑,给一旁牵狗的侍者递了个眼色,随之侍者将手里的狗链子解开,那两条大黑狗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吼叫着朝简惜夏奔来。
简惜夏惊恐极了,顾不得旁的转身便跑,那两条黑狗就在她身后追。
这种狗生性凶残,若是被追到她明白会发生什么,她奔忙中脑子都是少时曾目睹的血腥场面,惊声尖叫着逃命似的,万分狼狈。
耳畔有风声带着狗吠,她尖叫着胡乱攀爬到一处假山之上,两条恶犬随之跟过来,却上不得陡峭的假山,只能在底下凶狠的转圈叫着,牙齿猛龇,一跳一跃恨不得将人咬下来。
简惜夏现在紧紧抓着假山的缘壁双腿曲着爬往最高处,身子止不住的抖,也说不清是泪还是汗混在一处布了满脸。
她怕极了,惊恐地窝在这假山之上看起来狼狈又可笑,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秦沐遥和众人此时也跟了过来,正在不远处的阴凉地瞧着她,像看戏耍一般笑的开怀。
简惜夏则听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的声响,眼前挥散不去的血腥场面几乎要将她吞噬。
头顶的烈日正照在她的身上,她抬眼瞧着日头的光晕一圈扩一圈,让人头晕眼花。
那两条嗜血的黑狗似是不等她下来不甘心,一直在假山下面打着圈儿,獠牙似狼,秦沐遥似也同它们一样,非等到她在崎岖不平的假山上撑不住了掉下来才肯罢休。
秦沐遥瞧着简惜夏正在假山上哭着便觉十分痛快,正得意忘形之际,只闻耳畔有一阵尖锐的风声破空而来,而后有什么东西自她耳侧飞过,直直穿入假山下一条黑狗的脖颈处。
是一只羽箭。
那黑狗闷吭一声倒在地上,血自脖颈处蔓延开来。
眨眼的工夫又是一支羽箭穿来,又正正射在另外一条黑狗的脖颈处,死状与上一条无异。
秦沐遥脸色一变,回身看去,只见长宁正双手自陈岁寒手中接过长弓。而陈岁寒亦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这眼神让人心底一寒。
“岁寒哥哥”她还来不及心疼那两条黑狗,有些怨念他为何下这样的狠手。
陈岁寒不紧不慢的踱步到近前,一抬眼便正能瞧见扒在假山上哭泣的女子,他眉心一疼,却也没先去管她,只是朝秦沐遥道:“弄这两条畜生来此是何意?”
“这是古川贡来给我父王的,用以打猎之用,我想着牵两条来给你瞧瞧,怎知你却将它们给射死了!”秦沐遥恶人先告状,闭口不提她纵狗咬人之事。
“我不喜见活物,花草亦不行,更何况狗,”他一顿,“将你的东西带回去,往后有什么都不必往我这边送。”
“岁寒哥哥,我今日是来向你道歉的,”秦沐遥见他要走,忙扯了衣袖将人拦住,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那日我不该同你发脾气的,你待我好我知道,往后便不会那样跟你说话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即便眼前人这般作小伏低他亦不放在眼里,秦沐遥素来喜怒无常他已是司空见惯。他将衣袖甩开,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何须为你生气。”
说罢,他转过身来面朝假山处,只见得那一抹鹅黄现下正蹲在上头像只凌乱的鹦鹉。
他有些想笑,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愁的。
绕过地上的死狗,陈岁寒来到山底朝上面的简惜夏伸出手,“没事了,下来吧。”
难得见他时心底生出一丝暖意,简惜夏瘪瘪嘴,委屈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若真的同那恶狗相比较起来,连眼前的男人竟也顺眼了几分。
好歹他不吃人
简惜夏将抖个不停的手朝他伸去,陈岁寒拉入她手的同时亦感受到一片湿凉,随之将人轻轻一带便带了下来,哪知简惜夏这会儿腿软的站不起来,整个人朝他歪倒。
他顺手掐了眼前人的腰,两个人的衣衫贴在一处,她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掏出来的一般,里外都湿的透透的,难盖身上的抖意。
之前她在假山上哭凄惨样陈岁寒都收入眼底,实难理解竟会有人能被狗吓成这样。
陈岁寒的下巴轻轻低在她的脸侧,外人瞧见这一幕只当是他抱着美人在怀体贴万分喃喃低语,可唯有简惜夏才知身前的男人现在正冷着喉咙带着几分讽意低骂她:“瞧你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