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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才有点抢绣球的样子,皇姐今天好兴致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顾绥看了过去,一身着月白锦袍,身形却有些散漫的女子正朝此处而来。
“见过舒王殿下。”
燕舞行礼道,牧从枫抬手免礼,而后笑意吟吟地看向顾绥,眸中闪过一道明显的惊艳之色。
“倒是第一次近距离瞻仰顾公子,如此美人却在军中蹉跎数年,当真可惜。”
她这般叹息道,让顾绥暗暗翻了个白眼。
顾诗生得美艳,他不仅继承了她的容貌,还生了一双桃花眼,从小没少被人诟病长相秀气。
却没想到,到了这儿还能被叫做是美人。
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你话挺多。”
一道没有什么平仄的声音传了出来。
牧从枫心想自己也没说几句话呢啊,怎么皇姐今儿这么不耐烦?
“你府中的莺莺燕燕少说也有十几个,哪个不是美人?”
牧九辂斜睨了她一眼,牧从枫满脑门问号。
京城内谁人不知她风流的性子,皇姐突然提这些干嘛啊!
顾绥不知。
莫名其妙的牧从枫并没注意到,就在牧九辂说完之后,美人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甚至还默不作声地远离了她些许。
牧九辂满意了。
牧从枫察觉出皇姐周身的气势缓和了些,这才敢再次开口。
“皇姐啊,你来这么一出,宫里那位可指不定怎么担忧呢,你就一点也不顾忌?”
“宫里哪位,紫宸殿的,慈宁宫的,还是永宁宫的?”
牧九辂不紧不慢地开口,云淡风轻得像是在说今儿中午去哪吃饭一样。
牧从枫忍不住为她鼓了鼓掌,自叹不如。
“怪不得母皇之前宠你呢,就你这心境,姐妹间还真没人比得上你,若不是那两年,唉,还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听了这话,一旁的顾绥心下微动,忽而开口问道。
“两年,什么两年?”
牧从枫疑惑地看了过去:“顾公子不知道?哦也对,那个时候你应该在边疆。”
这个时间太过敏感,让顾绥忍不住问个究竟。
然岁聿和云暮急忙地赶了过来,传话道。
“公子,刚刚传来消息,家主此刻已经赶了过来,听说,似是带着刀来的。”
顾绥:“???”
牧从枫幸灾乐祸地看了牧九辂一眼,幽幽道。
“皇姐,这位上将军怕是冲你来的呢。”
顾绥突然想起,刚刚云暮说过牧九辂和他娘不合来着。
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但目前看起来还是不要让两人碰面的好。
万一打起来,他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绣球就先交给你保管了,改日再见。”
顾绥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牧九辂一眼,后者下颔微抬,说了一句。
“这东西现在已经是本王了的,怎么处置是本王的事,就不劳顾公子费心了。”
顾绥:“”
他怀疑她就是在故意气他,但他没证据!
顾绥踢了一脚栏杆,带着一股闷气离开了。
牧从枫惊奇地看着美人的行为,无人注意到,摄政王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欢愉。
“绥之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跟娘说,是不是那摄政王欺负你了!”
顾绥在玉露楼前拦下了横眉立目的顾庭颂,好说歹说将人哄上马车,闻言宽慰她道。
“没有没有,您想多了,有您在谁欺负得了我啊。”
顾庭颂对自家乖儿子的蜜语很是受用,但还不忘问个究竟。
“那你与娘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最后绣球会到摄政王手里?”
顾绥眨了眨眸,那双桃花眼中波光潋滟,较之以往的淡漠显得越发灵动。
顾庭颂忍不住心生怜爱。
“娘亲不是说,看上谁都可以吗?”
干净轻软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顾庭颂的心恍若中了一箭,她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纠结过。
“可是可是摄政王她”
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为娘希望绥之一生顺遂,摄政王实非好归宿,唉,也是为娘疏忽,没想到她今日居然会来玉露楼,还蛊惑了我儿!”
顾庭颂又是懊恼又是气愤,三言两语就将他主动扔绣球给牧九辂的行为解说成了摄政王的诱骗。
顾绥表示,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护短了。
“娘亲,有件事我想问一下,您与牧摄政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问个清楚,他以后也好协调不是。
顾庭颂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这说来就话长了,其实吧,摄政王还曾是安帝九皇女的时候,为娘还是欣赏她的。
当年的九皇女惊才绝艳,文武双全,同时又是最受宠的皇女,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的女帝。”
顾绥没想到自家前女友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去,凝了凝眸:“那后来呢?”
“三年前,即将被立为皇太女的九皇女在去朝阳城的路上不知所踪,遍寻不到。
安帝痛失爱女,本就身有亏空的她一时受不住这个打击,没多久就去了。
临终前,她将皇位传给了长女。
皇长女心性仁厚,平日里不争不抢,但她的几位妹妹却不是简单的。
眼见着没了九皇女这个最强的竞争者,哪甘心屈居这位老实忠厚的长姐之下,一时间纷争四起。
为娘受了安帝嘱托,自是全力支持皇长女即位,但这场争斗还是持续了半年之久。
最后皇长女虽然登基了,但她为人暗害,中了剧毒,尽管解了大半,却也没能活得长久。”
顾庭颂神色有些唏嘘起来,“就在一年前,失踪了两年之久的九皇女突然又出现在了王府之中。
没人知道她之前去了哪,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据说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彼时已在弥留之际的先帝听到了消息后,连夜召了九皇女进宫。
她二人曾经是关系最好的姐妹,最终君臣的位置却是出乎意料,也不知她们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那夜过后,先帝驾崩,幼帝即位,摄政王辅政。
尽管消失在京中两年,但牧九辂毕竟是牧九辂,不过数月就将朝中权柄收归于手。
若非有为娘这二十万大军的制衡,谁也不知她会做出些什么。”
“绥之啊,你要知道,那夜若非是我一力保下年仅九岁的小皇女,今日的女帝还不知会是谁。
摄政王怕是心中早已恨透了我,她怎么会想要真心娶你啊!”
顾庭颂语重心长地说道,顾绥睫羽微颤,心下早已涌起惊天巨浪。
“可这皇位,不本来就该是她的吗?”
顾庭颂默了一瞬,良久也只能叹一句时运不济。
“她当初再受宠又如何,正统就是正统,若先帝没有子嗣便罢了,还能有姊终妹及的可能,可谁让她偏偏有一位皇女呢。”
顾绥心尖一阵刺痛,他无法想象,一年前的牧九辂突然回到这里,发现她的母亲早已经去世,本该属于她的皇位也没了的时候,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此刻倒有些庆幸,她不记得自己,不记得那天晚上他的那个分手电话。
不记得,便能少一分痛苦吧。
顾绥敛了敛自己杂乱的思绪,抬眸对上了顾庭颂的视线,问道。
“你们,一定要站在对立面吗?”
顾庭颂开口便想说是,但目光触及到顾绥混杂着复杂情绪的桃花眸之际,嗓音顿了下。
“其实为娘也不想的,可顾家军虽然姓顾,却是为王朝而生的,守护的是安定,我又深受皇恩,岂能任由小皇帝受她掣肘。”
顾绥将自己顺滑的袖子抓出了皱痕,垂下眼睫,嗓音微涩。
“可是,我已经看不上其他人了啊。”
顾庭颂张大了嘴,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儿子不过今天才刚有了**,转眼就被牧九辂那个女人给勾了去,作孽啊!
“绥之啊,你若是喜欢其他人,将来不管有什么事娘都能给你撑腰。
大不了咱先嫁了,破了那个血光之灾后再和离,娘养你一辈子。
但独独两个地方你不能嫁,一是皇宫,二便是那摄政王府。”
顾庭颂心急如焚,其他地方若给了她儿子委屈,她能当场带着二十万大军冲杀过去。
但她从小学的是忠君之道,岂能杀进皇宫?
再说摄政王府,现在她与牧九辂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特有的平衡,她更不能随意出兵。
若是绥之受了欺负,她连给他出气都难!
顾庭颂受不了这个气,更不能让她的乖儿子受这个气。
“绥之,听娘的话,咱换一个人,江湖上有喜欢的吗,实在不行咱招赘,你想招几个都行,我看谁敢多说些什么。”
宠儿无度的上将军口出惊人,顾绥惊悚地滚了滚喉咙。
“娘你认真的吗?”
顾庭颂挺直脊背,豪迈开口:“只要我儿喜欢,咱不嫁了,你想娶几个都行!”
顾绥闻言心神一动,搓了搓手。
他的确不太想嫁人。
“那娘亲,我想娶牧九辂。”
顾庭颂:“???!!!”
“绥之你说什么?娘好像没听清。”
顾绥又重复了一遍。
战场上哪怕是万人压阵,也能面不改色的上将军颤巍巍地拿起手边的茶压了压惊,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变了许多。
绥之是真敢想啊!
就是吧,实施起来可能有那么亿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