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此时的摄政王殿下,还不知道顾绥有了如此远大志向。
眼见着玉露楼没了她感兴趣的人,她抛下叽叽喳喳的牧从枫就回了王府。
“王主回来了。”
承天大街三十七号门前,管家姜扶上前迎接。
牧九辂手中的那颗绣球一直未离手,姜扶精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震惊。
早上出门之际王主只说去散心,谁知散着散着就抢了个绣球回来。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王主终于要娶个王君回来了?
姜扶跟在牧九辂身后往府中走去,震惊过后便是满脸欣慰。
这么多年,王主终于要成家了!
“王主,老奴这就吩咐让人将王君的院子收拾出来。
对了,还得及早让国师大人算个吉日才好。
另外还有聘礼,王主要选用何种规格的?
贵君以前最爱的那个墨玉镯子,说是要传给未来王君的,可要添在单子里?
还有还有”
牧九辂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絮絮叨叨的姜扶,挑了挑眉。
正认真掰着手指头算着王主大婚还要准备些什么的姜扶差点撞上去,还好即使刹住了脚步,连忙低下了头。
“王主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姜扶看着她从小长大,对她的终身大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这偌大的王府,连一位侍君都没有,冷冷清清的。
哦,之前倒是还有宫中按规矩送给九皇女的两个通房,但十年了,王主不仅对他们十分嫌弃,没有宠幸,还在一年前将人给嫁了出去。
姜扶都忍不住怀疑自家王主是不是有点什么隐疾,但又不敢提。
“你觉得,本王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娶到顾庭颂独子?”
牧九辂不知姜扶心下的弯弯绕绕,摩挲着手中的绣球说道,姜扶微微一愣。
好像并不能。
姜扶顿时垮下了脸,愁容满面。
“皇上对您多有忌惮,上将军也向来与您不和,这”
“所以你这么早折腾这些干什么?”
牧九辂淡淡说道,姜扶刚刚的一腔激情此刻被浇得透透的。
“是老奴多事了,王主恕罪。”
怎么让王主成个家就这么难呢!唉!
“你去将父君的那个墨玉镯子给本王找出来,送到书房。”
牧九辂吩咐道,说完又继续往里走去。
留在原地的姜扶稍稍琢磨了那么一下,既然娶不了,那还找贵君留的镯子干什么?
等等。
刚刚王主说的好像是‘这么早折腾这些干什么’,但她没说不让她折腾啊!
所以说,还是有机会的!
姜扶眼睛顿时又亮了,走起路来都轻快了许多。
王主嫌早,她不嫌早啊,还是得尽快将东西都收拾出来才好,有备无患啊!
永宁宫,小皇帝经通传之后进入后殿,认认真真地行礼问安。
正在窗边逗弄鹦鹉的太皇太后挽笑道:“桓儿来了,坐。”
“皇祖父,桓儿有事想向您请教。”
“是摄政王一事?”
小皇帝紧绷着一张稚嫩的脸庞,严肃地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一身石青色的宫装,打扮得端庄华贵。
短短三年之间换了两位帝王,他现在可以算得上是宫中辈分最高的人。
同时,他也是小皇帝最信任的人。
“桓儿,你觉得顾庭颂此人如何?”
“上将军她曾是皇祖母最信任的将领,收复西北,奠定我朝国威,又一心支持母皇和桓儿,自是极为忠心之人。”
“桓儿,她是忠心,可人心易变,她手中的二十万大军,始终是个隐患。”
小皇帝置于膝上的手微微攥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
在这之前,她还是极其信任上将军的,毕竟顾庭颂曾为了母皇和她出生入死,就连唯一的儿子都在为国开疆拓土。
可皇祖父这么一说,她又有些心慌起来。
“皇祖父,上将军她应该不会的。”
太皇太后笑了一声,似是对她的天真有些无奈。
“桓儿,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但没关系,皇祖父会教你的,你能信任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摄政王要防,但你不能全都依靠别人,那顾庭颂同样要防,既如此,你不想让顾绥之嫁进摄政王府,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本是小皇帝来询问的,却不想最后又抛到了她自己这里。
小皇帝摇了摇头:“桓儿不知。”
太皇太后将手上的羽毛放下,走到座中,看向茫然的小皇帝,苍老的声音缓缓而出。
“将军府之子,倒也担得一个君位。”
小皇帝惊得差点从椅中滑落,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太皇太后,嗓音都有些颤抖。
“皇祖父,桓儿今年才十岁!”
太皇太后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你是皇帝,只需给他足够安抚顾庭颂的荣宠即可,桓儿将来的凤君,皇祖父自是会为你好好挑选。”
小皇帝滚了滚喉咙,她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一种解决方法。
顾绥之代表着顾家的二十万大军,说实话他嫁给谁她都不太放心。
但若要让她自己娶,利益上的风险是解决了,可心理上她接受不了啊!
“皇祖父,那顾绥之比父后也小不了几岁,桓儿觉得,此举有些不合适。”
太皇太后皱起了眉头,声音微沉:“桓儿怎可如此畏手畏脚。”
小皇帝还是有些惧怕严肃起来的皇祖父的,闻言低下了头,小声道。
“那上将军也不会同意让顾绥之进宫的啊!”
“这些便交给皇祖父来解决,顾庭颂再怎么刀枪不入,也总是有软肋的。”
小皇帝疑惑地歪了歪头:“啊?”
“只要顾绥之自己同意了,顾庭颂便是怎么拦也没用。”
太皇太后胸有成竹地说道,小皇帝唇瓣嗫嚅几下。
在皇祖父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她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说道:“桓儿听皇祖父的。”
第二天是初一,顾绥这才知道他这个正三品将军还要去参加今天的大朝会。
大早上天不亮就被叫了起来,换上了蓝色豹纹的朝服,顾绥迷迷糊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倒觉得还挺威风。
有官服还能上朝,看来这个女尊世界除了要嫁人以外也没什么嘛。
此刻的顾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衣服穿好了,束发却还是个麻烦事。
岁聿如往常一样替他拢了长发,一点点梳顺,顾绥光是看着就觉得麻烦。
“这头发好碍事,要不剪了得了。”
顾绥打着哈欠说道,云暮顿了一下才开口。
“公子,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门口突然传来顾庭颂的声音,“无妨,绥之觉得碍事便剪了。”
顾绥听了云暮的话原本还想着算了,却不想顾庭颂比他还干脆,亲自拿了剪刀来站到他身后,问道。
“绥之想剪成什么样?”
既如此,不剪白不剪,他想了想之后说道。
“狼尾吧。”
要是剪成以前那样的短发在这里也显得太突兀了些,狼尾既方便,也没那么奇怪。
顾绥之无有不可,儿子既忘了前尘,自是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不多时,眼明手快的顾庭颂就帮他剪好了头发。
中长款的狼尾,原本及至腰间的长发如今松散地披在肩后。
颅顶蓬松的发丝和额前三七分的刘海显得他越发朝气,平添了几分少年感。
顾绥没想到这个娘亲手艺这么好,剪出来的效果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叹。
这要是拍张照片放网上,他说自己十八都有人信。
因为要去上朝,岁聿拿了根蓝色的发带来将他脑后的头发简单一系,便可以出门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束发了。
“我儿果真绝色,若不是那血光之灾,娘亲真想留你一辈子。”
顾绥之叹道,顾绥不失礼貌地笑了两声,穿戴整齐的两人一起出门。
因为弄头发耽搁了些时间,来不及在府中用早膳,顾庭颂便让人在路上买了,在马车中吃。
顾绥突然想到,他这是要去上朝,那摄政王肯定在吧!
“娘亲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顾绥临出门之际跑回房中,拿了一个包好的纸袋又跑了回来,顾庭颂有些好奇。
“这里面装的什么?”
顾绥打开纸袋,倒出里面炒好的花生,分给顾庭颂些许。
“吃的,娘亲你要吗?”
这味道不似外面买来的,顾庭颂便问了一句:“绥之自己做的?”
“嗯。”
顾庭颂当场感动坏了,她家儿子就是乖啊,都学会给娘做吃的了。
虽说只是简单的炒花生,上面只洒了一点盐,但架不住这是儿子的心意啊。
顾庭颂当即觉得以前常吃的那家烧饼都不香了,连那几颗花生的外皮都吃得一干二净。
“娘亲,在朝堂上,我要做些什么吗?”
顾绥将剩下的花生收了起来,顾庭颂默默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闻言啊了一声。
“不用,带你来上朝是想让你长长见识,多了解些局势,省得将来被某些人蒙蔽,你无需太过紧张。”
“哦,那就好。”
顾绥松了口气,既如此,他在朝堂上只要保持点以前顾绥之那不说话的人设就可以了。
应该也没什么事会找上他。
宫门前下车,一路步行到金銮殿前,已经有不少朝臣集中在此了。
还不到时间,品极高的官员们都有权在偏殿歇息片刻,顾庭颂自是不能让她儿子在殿外干等着。
顾庭颂本想自己带他去,但有位将军找上了她,似是有些军务,顾庭颂便让一旁的宫女带他过去。
偏殿内用屏风划分出了许多安静的区域,供几位大人在此歇息。
顾绥今天的装扮不一般,一进来便有些引人注目。
顾绥并不在意,他看了看四周没发现自己想找的人,便问了身边宫女一句。
“你知道摄政王在哪吗?”
那宫女先是愣了下,而后回道:“回顾小将军,在最里侧的暖阁中。”
顾绥得到答案后抬脚便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他身后的宫女见状目露讶然之色。
这位顾小将军,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了摄政王?
都不避讳一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