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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普利西无论干出什么事,都不妨碍教父欣赏他们真正的首领——乔娅拉·维蒂,控制着与西西里黑手党齐名的卡莫拉。
意大利警方口中的“血腥玛利亚”。
乔娅拉有着一张美丽无辜的面孔,曾经采取极其恶劣的手段杀害了自己的三任丈夫,利用婚姻转移丈夫的全部资产,行为模式可谓低调中的疯狂。
……
出于礼貌,姝姝会向马西莫回“晚安”,但今晚没有。
因为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前上学的时候,从没有男生向她表白过,更多的还是课桌上推成山的书本,低头抬头间醒目的考试倒计时。
穿书直接送了个大惊喜,刚认识十几天的三十四岁的黑手党教父明目张胆地示爱,乞求你的心。
这究竟是真正纯粹的表白,还是一时兴起,单纯的恶趣味,低俗地计划着将她归类为新一任情人。
不过,最开始的无赖又回来了。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万圣节挨家挨户要糖果,不给糖就捣蛋,没拥抱就捣蛋!
用着十分恶劣的语气威胁她,不让他抱,后果很严重,拿不到护照,不许离开。
像个残暴不仁,阴晴不定的暴君,让人联想到罗马帝国历史上的尼禄,卡利古拉俩位君主。
姝姝思考一番,从这场闹剧最开端的拍卖会,想到现在西西里的古老庄园,权衡利弊后,她认怂了。
……
第十五天,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透过窗户望着退潮的海面,翱翔的海鸟,远远的白帆,心情也愈发惬意。
马西莫需要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一个七十七岁的老朋友。
过于生动震撼的场景,她看到了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
许多身段颀长,衣着典雅,有着两髯白发的男人俯身牵起他的右手,象征着屈从,取悦首领的吻落于手背,无比真诚呼出一句:“我和我的家族永远忠诚于您,卡罗阁下——”
马西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抱着白人孩子们亲吻他们的脸颊,亲切又绅士。
在一群意大利人里,姝姝觉得自己很多余。
圭多很奇怪,似乎有什么重要的特殊任务,目不转睛地盯着寿星。
她永远猜不准国外人的年龄,七十七岁的寿星,精神状态良好,举止言谈绅士。
事实证明,远在大洋彼岸还有一位以高龄就任美国总统的爱尔兰人,七十七周岁的寿星和七十八周岁的总统差不多。
姝姝揉了揉眼睛,困得不行,试图欣赏房间里的装潢来缓解疲惫,复古和现代简约风融合得恰到好处。
昨天一整晚,她都没睡好。
甚至职业病犯了,整夜回忆自己背过的文艺常识,写过的无数条影评,接着想景别设置,镜头切换,表现手法。
梦想和现实的距离无限大,比如导演是无数编导生的理想职业,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
血橙的果香味弥散开来,眼帘里是已经剥好,完整的半个橙子。
“谢谢先生,您很喜欢吃橙子吗”
马西莫沉默着,并未作声。
如果他不找话题,某只小绵羊不会主动咩咩叫,只会想尽方法找圭多闲聊。她做出了更过分的行为,无聊到打瞌睡。
起身凑近,发出了认真的请求:“换一个称呼。”
姝姝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一个卡罗先生。
他愣怔,笑着缓缓回应:“这不是个令人满意的答案,毕竟我们不是陌生人。”
更期待她能喊出“马西莫”,还不是浑身透着疏离和戒备,出于礼貌,身躯颤抖着喊“先生”。
不是陌生人也就认识了十几天而已。
她眯起眼睛,目光从他宽厚的肩膀直挪移到撒开的领结,这位反派大佬总自带一种睥睨众生的狂傲,怯生生地开玩笑道:“godfather”
“在说什么”
闻言,姝姝硬着头皮再重复了一遍,“教父。”
听到这一声“教父”,马西莫无奈笑了笑,恐怕她还不知道这个称呼真正的含义。
“抬头。”
眼底是深深的不安,手足无措盯着他看,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心头泛起一种难以言语的复杂。
“抬起头。”
姝姝想知道他的下一步举动,照着执行。
见他端详了一番,慢条斯理地拧下口红盖子,拧出深红色的膏体,垂眸间流转不易察觉的神色。
深红色……昔日的记忆,砖石般纯粹。
漫无边际的黑夜,瘦小苗条的亚洲女孩穿着一袭长度至膝的深红色舞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半敛着眉眼,朝他微微一笑,湿漉漉的黑眸闪烁着美好与纯真。
自然界中,凶残的掠夺者都喜欢自己的猎物充满生机,尽情奔跑,被掠夺者追逐,而不是死亡。
是的,这是他的白雏菊,未被碾碎,未经污染的白雏菊在眼前摇曳花枝。
很美,很漂亮。
如果他是个诗人,一定会像彼特拉克对劳拉那样,用着自己浪漫的灵魂,写尽无数赞美的抒情歌,以此赞美他的缪斯女神。
不过,哪怕结局是可笑的失败,他也不会如同彼特拉克不付诸任何实际行动的追求,单纯的乌托邦式爱恋。
他不渴望自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能遇到她,是上帝的仁慈。
姝姝慌了,茫然无措抬起头,“您……这是做什么”从哪里来的口红
“昨晚没休息好熬夜写你的故事”气色看着不好。
如画的墨色眉眼藏着他能轻易察觉的情绪,她摇着头拒绝:“没有,我昨晚睡得很早。”
天呐,他是要给她涂口红。
“先生,我可以自己来。”
“请,给我吧。”姝姝极其不情愿说出一个“请”字来,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神色慌张,几带着分闪躲。
他的音量压低,语速放慢,姿态亲昵,正以一种有趣的方式诱导她,“我讨厌卢西昂家族的人,帮我赶走他。”
她的睫毛乱颤,面色煞白,下一刻被抵在桌角边缘。
全身痛苦着,紧绷着。
炙热的掌心抚摸着后脑,动作非常熟稔,将口红的膏体沿着漂亮的轮廓线条均匀涂抹。
直勾勾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很久后,心脏骤然加速跳动,随后唇瓣上下配合着微抿了一下。
马西莫打量完深红色且明艳湿润的双唇后,迅速拉开距离,用一种优雅的腔调感叹,“很漂亮。”
“晚上去海边散散步,好吗”
姝姝觉得自己快被他的目光看穿了,为缓解尴尬,偏过头问:“您不是说过,晚上有客人要见”
“没有。”
不知不觉,姝姝喘息的节奏停止了,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他,“好——”
他眉眼低垂,面上若有所思,“亲爱的小姐。”
她的声音蓦然出口,“嗯”
“我想抱抱你。”
啊,抱抱
须臾,姝姝反复确认没听错,惴惴不安冒出声:“抱抱”
那抹涌动在眼底令人不堪的温柔愈发强烈,他有些委屈发出声音,低醇的嗓音诠释着残酷与优雅并存的复杂,“想抱抱……”
姝姝蹙额,他刚刚在卖萌撒娇哎他的那帮手下知道自己的老大这么无耻吗三十几岁的黑手党教父还会卖萌吗
此刻,他温顺安静得像一只呆在主人身边,摇着尾巴,乞求抚摸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下一秒,她便停止了慌缪的想法。
眼前的人是披着羊皮,为争夺首领之位自相残杀的恶狼,可不是人畜无害的乖狗狗。
“可以让我抱着你休息一会儿吗”
没等姝姝回答,直接拥在怀里,禁锢着她,微微侧过脑袋埋在她的颈边,熟悉的烟草味溢满她的空间,带着独特的味道。
最好就这样抱到明天,再送她回去上学。
他在心底一遍遍安慰自己,她只是回去读书,无论躲在世界哪一个角落,他都能找到。
这一切都像十几年来的一场美梦,两个本该的平行的世界在某一瞬间相交。
手掌抚摸着脑袋,他闻到了一股甘甜清淡的麝香香味,感受到她呼吸的频率渐渐平稳,微小颤栗的点逐渐消失,莫名贪恋这得之不易的温暖。
好乖。
最近,该死的华裔很安分。
他使了些手段,祁霄正忙着处理拉斯维加斯的生意,怎么会有时间跟他抢人。
如那句经典之语一般,美国没有给移民者希望,没有财富,只有可悲的贫困。
华裔的家族最开始帮助移民的华人起家,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移民者的拥护,他们代表了底层移民的呼声,因此建起隐藏在深渊之中的保护伞。
曾经最光荣一代的首领,谦虚稳重,气度不凡,可惜死于癌症。后辈们继承了家族的衣钵,移民欧洲,开始转型,逐渐走起下坡路。
姝姝整个人像只木讷的泰迪毛绒熊,呼吸骤然一窒,那枚藏在他腕间金属材质制成,精雕细琢的衬衫袖扣闪着夺目的光泽。
姝姝浑身冒冷汗,脑袋嗡嗡响,下意识去推他,“教父,这…这是在别人家里。”
“我知道。”
望着深棕色的天花板,巴洛克式的铁艺吊灯渗出着独特的古典傲慢,花瓶里竖立着含苞待放的波提切利月季花,丝绒般柔和,花型紧凑极富层次,画面构成美好的静态。
她由衷赞美了一句,知道还不分场合拥抱,真是位绅士,“那……您大概要抱多久”
无奈之余,只能任其行为。
他抓住了那只乱动的手,加深力度,贪婪地享受她的体温,“很久。”
站在门外的意大利男人面露难色,最后选择放弃,转身离开,马西莫正执着与和自己的女人**。
马西莫的心情尚好,非常满足,卢西昂的人走了,他以此为借口安心抱她,没有一丝反抗,乖巧接受他的拥抱。
竟然卢西昂不接受坐在谈判桌上和他好好谈,那就用卢西昂始终遵循的无上原则,以暴制暴,利益最大化。
温暖的怀抱,使他昏昏欲睡,指尖游走在发间,亭亭玉颈微颤,这是一种很纯粹的静谧,持弓的猎户无意闯入,最终迷失于这片神秘的仙境,没有严酷的夏日,没有冰封的寒冷。
他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拥抱得很彻底,明明咫尺的距离却又遥不可及,好乖。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不要走,好不好。
再多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