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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不动我,那你给我通风报信一下,那些人在背地里都是怎么编排我的?”
苏南不想让话题继续这么沉重,跟万丽开着玩笑说。
万丽看苏南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不由得睨她一眼,“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他们现在都在传,村里干部对你有意见,别的公社也对你意见不小,大家联名上书要去县里面,撤你的职。”
“都有哪些人啊?”苏南似笑非笑地问。
她知道村里面和公社肯定风言风语有不少的,没想到隔壁公社也参与进去了,这事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也难怪陆春华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这是打量着底下这么多人反对她,觉得她肯定要丢了铁饭碗,才这么大的气焰。
万丽叹了一口气,“除了咱们小宋庄,其他每个村都有村干部去反对你,还有隔壁战鼓公社的丁冲山什么的,这事儿在咱们这附近简直是爆炸一样,不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
苏南啊,这事儿你还是得好好的想想,你年纪轻轻的才26岁,不仅被县里面的领导赏识,破格让你成为妇联的特别干事,还让你管着那么大一个养殖场,
其实其他村子里面的人都是不服气的,他们觉得你的年纪太轻了,不适合领导那么大一个养殖场,都眼红你,想要把你拉下来,然后他们坐上养殖场管理位置,替代你呢,
而且为了把你拉下马,他们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你管那么大一个养殖场,那里面猪、鸭、兔子还有山羊什么的都有,养那么多完全就是为了方便自己,
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肯定杀了两只吃了,反正也没人知道,要不然怎么别人家里都没有肉吃,你们家却常常闻得见肉香呢。”
关于村里这些人的议论,万丽一点儿都没瞒着,全部告诉苏南听。
她面露难色,“我们家就住在你们家隔壁,别人不知道你们家的肉是哪里来的,我还不知道么?陆向国时常拿肉票回来,你好歹也是一个干部,发肉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这些事儿,让他们风言风语的传起来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很想给你解释,可也没人听我的啊,我现在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帮你一把了。”
“没事儿,万丽姐,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也不需要给我解释什么,他们既然心里都已经认定了这个,再多解释什么也是没用的,
我们养殖场平常繁殖了多少的猪、鸭、还有兔子出来,每一天养殖场都是做了记录的,有受伤的,或者生病了救不活的,每一只都有详细的记录,
就连卖了,卖给谁,卖了多少钱,我们养殖场也都做了记录,他们这些人会说出这些话,纯粹是因为无知,跟他们解释多了,他们还得以为我心虚呢,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从来没有拿过养殖场一丁点儿好处,我的工资也是县里面直接给我开得,不是从养殖场拿的工资,
这种事儿也不是谁可以随便乱说的,集体的财产拿了就算是贪污,那是要坐牢的,我犯不着为了贪这点儿小\/便宜去干那得不偿失的事儿。”
苏南非常严肃。
不管是在红星公社小宋庄,还是在后世的职场,像这样的事情都是经常会有的。
一个人如果从默不作声突然发展的很好,让某些人眼红了,或者挡了谁的道,又或者被某些人惦记上了,就会传不少的风言风语。
苏南不在乎,像她这样的人,生在这个年代那就一定是要当主角的。
有人妒忌说明她现在太优秀了,比起碌碌无为随波逐流,当一个历史尘埃里面不足一提的尘埃,她宁愿遭人嫉妒。
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她现在在发光发热。
反正她早有准备,养殖场现在的账目清清楚楚,她也自问当了这个妇联的干事之后,没有收过一丁点儿私利,就算查起来,最后吃亏的人也不会是她。
“这么严重啊?苏南,你可别吓我!”
万丽看苏南整张脸这么严肃,不由得吓了一跳。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你呢,就呆在家里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至于外面的人,他们想要说什么,那是他们的自己的事情,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不能把他们的嘴巴都缝起来啊,
反正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咱们两家之间的来往呢,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没有占过养殖场半分钱的好处,就算是我有事儿,也影响不到你们家的,
至于我,万一上头的领导看我不顺眼,要我为这事儿负责什么的,我大不了不干这个养殖场了,妇联的干事还是我的,我再不济就是继续回妇联混日子,
哪怕连妇联都不让我干了,我回家带孩子就是了,他们总不可能连村子里都不让我呆了吧,反正不要担心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南说着,从家里翻出来要给万丽的东西,全部塞在万丽手里,“天都快黑了,你家孩子估计也饿了,赶紧回家做饭吃去吧。”
苏南说的这些话,也不全是为了安抚万丽,工作和养殖场上面的事情,她心里都有数。
她上任的这些天,为整个青县贡献谈不上,但为了公社、为了小宋庄做了多少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多少次替贾支书分忧解难,贾支书也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这事儿苏南压根没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照常这么过下去。
苏南现在操心的只有家里的事情。
晚上陆向国回来,特地问了苏南,“媳妇儿,咱们家的房子你想建成啥样。”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早出晚归,没在意村子里面的那些风言风语,还是听到了压根不在乎,一句话也没提过苏南工作上的事情。
同样的,温老也没有提起这事儿。
老人家六七十岁了,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那段时间天天挨批斗都没放在心上,更别提苏南这点儿村子里的小风小浪了。
用温老的惯用话来说,那就是,“切,这点儿小事儿,压根不值一提,提起来都是浪费口水。”
“妈,我想和温爷爷一个房间,这样我可以和他一起做作业,然后还可以让他教我画画。”陆维想了想,第一个走上前说,“我不想和你们睡一个房间了。”
苏小阳也在旁边点点头说,“那我和小洲一间房,小洲还小,我晚上可以照顾小洲。”
陆向国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对这事儿是真的又把握,还是装腔作势的呢。
反正陆维和苏小阳说的,陆向国都认真的记下来,“那就温老一间,陆维和小洲一间,小阳一间,是这样吧?”
“爸爸,不是这样的。”陆维赶忙又说,“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盖这么多房子啊,是我和温爷爷一间,小阳和小洲一间,一共盖两间房就够了。”
“温爷爷大老远从京市到咱们家来教你画画,连一个单独的房间都不给人家住,你问问你温爷爷愿意吗?咱们家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不能亏待了客人啊。”
陆向国看着陆维,非常温和地和他讲道理。
陆维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温爷爷一间,我和小洲一间,小阳一间,一共盖三间房。”
但陆向国的打算,远不止是三间房,他大手一挥,很快就把图纸给画了出来,三间卧室,一个堂屋,还有他们两睡得主卧,洗澡间,另外还做一个茅草屋搭建成了小柴房。
只不过陆向国说的一个星期,就要先盖出一间卧室的事儿,到现在也没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