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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唰”一声,床帘拉上。
竹溪坐在床角边,他的手臂抬起,手背的伤口被医生用双氧水和生理盐水接连冲洗,一瞬间痛感神经在发动,他总像个小孩子,对于痛觉敏感,他很怕痛。
他快要哭了。
白皙漂亮的手指抓在虚无的半空中,本能的疏散着痛感,又想退了回去。
没有东西让他抓啊。
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指伸过来,池荆南按住了竹溪的手,逐渐包裹在掌心里,他靠近贴在他的耳边,声音低哑晦涩,“乖,很快了。”
竹溪缩了缩肩膀,他红着一双眼睛,眸子湿漉漉的逐渐含满泪水,眼泪溢出来,打湿了乌黑的睫毛。
因为池荆南的靠近,他浑身变得没有什么力气。
竹溪微微咬着唇,偏开了视线,忍着没有动,他要变得坚强。
校医生仔细的为他涂上了药,用无菌纱布包扎,感叹现在年轻人的皮肤真是嫩,“小同学,忍一忍,等明天结痂了就好了。”
池荆南皱着眉头站在一边,他拉着竹溪的手,感觉医生下手有些重,还不如他涂,“剩下的我来吧。”
“那行。”医生看了他一眼,把药品留下来,掀开帘子出去了,奇奇怪怪的两个男生。
竹溪的腿上有摔到,他收回自己的手,仓促的擦了擦眼泪,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
看到眼前的人,他呼吸停了一下。
他的身体往后面靠了靠,拉开距离,“我自己来吧。”
甚至主动开口,软声喊:“哥哥。”
随之白净的掌心在眼前张开,想要把药瓶拿过来。
池荆南蹙着眉拒绝:“你自己不方便。”
“我长大了。”他倔强的说,“你应该让我自己来。”
两个人之间,莫名僵持了起来。
下一秒,池荆南在他眼前蹲下来,仰起俊美的脸,桃花眼泛着笑,他对他说:“溪溪,我来。”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说罢也没有管竹溪的反应,而是垂下眉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给他解开鞋带,脱掉了竹溪的帆布鞋。
竹溪穿着卡其色的休闲裤,裤子从裤脚往上折,露出白皙的小腿,膝盖上是一片青紫,因为冲击擦破皮,正流着血。
竹溪低下小脑袋,看他用棉签清洁伤口,心也变得软软的,漂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小猫咪发出声,“池荆南,这样我会黏你的。”
“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子。”竹溪心里甜丝丝的,说出来的话本能的把他往外推,“我不想太黏着你。”
离开池荆南的一年里,他在努力变得优秀。
池荆南却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他要怎么告白啊。
男生蹲在地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神情不像是在说笑,“溪溪,可以粘着我,只粘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竹溪闷闷的反驳,自己在别人面前才没有那么娇气呢,是池荆南太夸张了,“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哪有什么别人。”
池荆南低下头,很小弧度的弯了弯唇角。
这样才对,只有他们两个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溪溪,好了。”他剪裁好纱布,对着惨戚戚的膝盖贴了上去,然后站起来端着药盒出去。
医坐在办公桌前,喝了一口茶,“小同学是疤痕体质吗?”
池荆南知道的明白,他直接摇头,“不是。”
医生嘱咐道:“那也要多注意点,说不定会留疤,等到伤口长好了,涂一点去疤膏,现在年轻人都爱美。”
“谢谢。”池荆南要了一管药,拿学生卡付了钱。
竹溪坐在床边,小腿垂在半空中,他的脚上穿着白色的袜子,随着微风轻轻晃了晃,眼眶微微泛红,很乖的坐在这里,连手机都没有玩一下。
“可以走了吗?”
池荆南蹲了下去,又亲自给竹溪穿上鞋,系上鞋带,知道竹溪不愿意他背,主动说,“下午没有别的课,我们慢慢走回去。”
竹溪一个裤脚折着,一个没有,他感觉自己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他走在树的阴影下,带着口罩,没有晒到太阳。
池荆南插着口袋走在他的后面,比他的速度更慢,看着竹溪走,透着一脸的保护欲。
旁边路过的女生们:哇qaq,好配。
竹溪疑惑的回头,她们好像在看自己。
池荆南立刻跟上,变成和他肩并肩的距离,“溪溪,怎么了?”
竹溪摇头:“没事。”
可能是自己感觉错了,大概他们在看池荆南吧。
宿舍楼离这边不远,但他们足足走了20分钟。
一进宿舍,竹溪走的慢,不肯往人多的楼梯走,他往另一边最里侧的楼梯走,这边离出口远,人很少。
“溪溪。”
踩到楼梯的台阶前,竹溪听话的回头,看到池荆南直接弯腰,把他轻松的抱了起来,大步走上楼梯,三楼的距离,很快走完。
竹溪:“……”
他怎么这么会?
小猫咪埋了埋头,耳朵红成一片,伸出手往前拽了拽,遮住脸上的红晕,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紧张。
竹溪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他跟着池荆南的身后进宿舍,看到靠在椅子上休息的两个室友,他微微点头,说自己没有事。
庄则笑的可爱:“我们两个给你买了点零食,无聊的时候可以吃。”
宋辞带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在看纪录片。
竹溪谢过室友,他换上拖鞋,爬上了自己的床。
池荆南从阳台边上走过来,手里拿着竹溪洗干净的睡衣,敲了敲床板,“溪溪,换衣服。”
一只手从窗帘里伸出来,拿过来换上去。
竹溪把换掉的衣服递给池荆南,面红耳赤的坐在窗帘里,轻轻呼气,声音从床帘里面传出来,“放到椅子上就可以了,我会洗的。”
池荆南拿过他的衣服,一脸正经,“没事,我给你洗。”
竹溪拦都来不及拦,拉开帘子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洗手池前,池荆南拿出口袋里揉的皱巴巴的卡片,他盯着上面的字迹,桃花眼泛着阴沉,整个人的气息冷了下来,透出几分难掩的狠厉。
——是谁敢骚扰竹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