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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还是那吃瓜人反驳道:“听说这酒行东家是个谨慎的,酒卖出去时,都要给买家检查印章,等买家确认后,还要签字确定印章完好,才会出售。”
学生们迷茫了,“可是,可是天翼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咱们本来没请他,是他自己来的,还非要请大家吃饭喝酒,谁知道安着什么心?”
“但他自己也人事不省,被人扒光了吊在窗外,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解释不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这操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冼砚白的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醒过来。
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这,怎么这么多人?”
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急忙去看谢湛。
谢湛眸光沉沉,脸上平静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会儿炭盆也被酒楼的跑堂端过来,放在赵羽身边。
于东城吧啦吧啦,把发生的事告诉冼砚白。
冼砚白看看仍旧昏迷着的赵羽,赵羽的脸色被冻得铁青,这会儿依旧昏迷不醒。
再看谢湛,如一口古井,平静无波,不见对这事的惊讶,也不见慌张无措。
冼砚白低垂下眼眸,他明确知道赵羽对谢湛的心思,他帮着赵羽织了一张网,但目前来看,网破了,鱼好好的。
冼砚白十分确定,他自己没喝那酒,但他还是晕过去了,还比别人醒的晚。
明明没碰那酒,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冼砚白猛地抬眼看谢湛,突然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谢湛那么精明的人,他都看出赵羽的心思,谢湛看不出来吗?看出来会不防备吗?
他家有个小神医,想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晕很难吗?
谢湛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淡淡回看过来,那目光像是洞悉一切。
冼砚白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全身暴露在阳光下一样,有种无所遁形的仓皇感。
他受了惊吓一样,赶紧收回目光。
这边的暗潮,其余人完全没有感觉到。
掌柜的道:“这人冻的不轻,山上的灵虚道长懂医术,还得赶紧请道长来看看。”
说着吩咐跑堂上山请人。
又问:“你们看,要不要报官?”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
顾如之道:“清华兄,你看这事怎么办?”
谢湛道:“这里距城里太远,等走到衙门也下衙了,官差过来也得是明天。”
并没有明确说报还是不报,他不想出这个头,作为把人挂窗外的始作俑者,蹦跶太厉害,是要被怀疑的。至于别人想不想报官,他都无所谓。
学生们又相互看看,报官的话,他们就得在山上住上一夜,等官府来问话,都不太想在山上住。
出门时都没和家人报备,如果不回去,家人肯定担心。
有位学生道:“这件事,还得看天翼兄的意思,毕竟他……咱们就是晕了一阵,也没受什么伤害。不如,等灵虚道长来看过,如果天翼兄醒来,再看他报不报官。”
于东城嘀咕:“他往咱们酒里下药,还天翼兄什么天翼兄!”
大家看看他,都不说话,心里也有些认同。
此时也都没什么主意,就认可了那学生的安排。
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可看了,都渐渐散去。
这会儿小厮六顺也醒了过来,迷瞪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扑到赵羽身边,“我家公子这是怎么了?公子醒醒,醒醒!”
见赵羽人事不省,六顺吓得一头汗,伸手在赵羽鼻子下试了试。
“还活着。”于东城道,把前因后果又给六顺讲一遍。
六顺听了,不由自主就去看谢湛。
他明明听到屋里有衣服撕裂的声音,但谢湛身上的衣物却是完好的。
谢湛眼一眯,问道:“怎么,可有什么不妥?”
六顺忙道:“没有,没有。我家公子常说谢公子最聪明,小的就想问问谢公子,怎么办才好。”
谢湛淡淡道:“我也不是医者,不懂怎么办。”
六顺百思不得其解,却什么也不敢说,更不敢问谢湛。
没一会儿,灵虚道长就来了,给赵羽诊了脉,道:“这位公子冻的不轻,得赶紧给弄点温水泡泡,晚点怕是会起高热。”
六顺跟掌柜道:“我家公子是刑部侍郎之子,你们赶紧去弄热水来,我家公子若有什么好歹,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掌柜眼里闪过不悦,还是吩咐跑堂,让他去准备热水,准备房间。
赵羽这样子,今天没办法下山了,肯定得在这里住一晚。
于东城道:“我出来时可没跟家里说晚上不回去,我得走了,再不走怕是要被关城门外了。”
顾如之也道:“我也是,我也得回去了。”
六顺脸色一变,威胁道:“我家公子都这样了,你们竟然要一走了之,你们可是一起出来的。再说我家公子到底是被谁吊窗外的,还没查清楚,谁也别想走!”
于东城忍不住道:“你家公子怎么被吊外面的,我们怎么知道?我们都被下了药,全昏迷过去了。”
谢湛冷声道:“我们还想问一问,这酒里怎么会有蒙汗药?你家公子极力邀请我们喝酒,却在酒里下药,安的什么心?”
顾如之也道:“是啊,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却被人黄雀在后了?”
说完偷眼去看冼砚白,此刻冼砚白低垂着双眼,看着地上,脸上不像大家那样愤怒,而是十分平静。
顾如之心里想,这会儿怎么不当好人了?按照以前的德性,这会儿不是该左右逢源,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不得罪吗?
平静的有点可疑了。顾如之突然想,会不会他知道点什么?
越想越觉得这人实在是心思深沉,可怕的很。
另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次没出什么事,他们也不敢再跟赵羽玩了,谁知道这京里来的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六顺见激起众怒,也不敢再猖狂,只得求助谢湛:“谢公子,求你回去的时候,去赵府跟我家大老爷说一声,让我家大老爷派人上来接公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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