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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飞快来到高夫人身后,伸脚就把她踹了个大马趴,然后一言不发,骑到高夫人身上,两只被捆绑着的双手举起来,砸下去,一下一下,发了疯似的。
顾玖认出她来了,这位就是高夫人的孙媳妇,曾经在郡主府宴客那日见过一面。
也应该就是过继给皇帝的那个孩子的“亲娘”。
高夫人孙媳妇疯狂的砸了几下,然后女眷们一拥而上,上脚的上脚,上手的上手,都往高夫人身上招呼。
有个女眷还觉得打得不痛快,伸手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脸来,另一人被捆着手腕,还十分艰难的伸手给她脸上挠几下。
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甚至吐口水。死亡即将降临时,所谓的高门贵妇,也不比寻常百姓好多少,什么脏话臭话都往外冒。
押解的人急忙呵斥着,把人拉开。
就这片刻功夫,高夫人脸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
高夫人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站起来时还脚步不稳,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这时益阳王府的人被驱赶着,从谢家人面前经过。
高氏叫了声:“高秀娥。”
高夫人往声音来源处看去,眼神有些迷茫,很多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
高氏笑了笑,神情恬淡,“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高夫人驻足,眯缝着眼往高氏脸上看去。看了半天,似乎也没分辨出来是谁。
犹犹豫豫的问:“你是谁?”
高氏微微一笑,“二妹,多年不见了。”
高夫人双眼猛地睁大,“是你!高秀媛你这贱人!”
猛地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她是杀人犯的妻子!就是她,就是她丈夫杀了我家相公!”
“父王,父王,就是她丈夫杀了您的长子,您快让人抓住她啊!”
益阳王糊涂了一辈子,这会儿陡然经受没顶之灾,心中的早充满恐惧,哪里还有心思想高夫人话里的意思。
双眼浑浊的回头看一眼,再继续木讷的往前走。
高夫人见没人搭理她,指着高氏疯癫了似的,“杀人犯的妻子,快抓住她抓住她!高秀媛,若不是你家那贼种杀了我相公,我现在还是世子夫人,也还我相公命来,你还我相公命来!”
旁观的人群里,突然有人道:“大胆罪妇,那位是抚养太子殿下长大的功臣,岂能是你一个泼妇胡乱污蔑的!”
高秀娥一顿,突然想到什么形似疯癫的疯狂咒骂,“死老天贼老天,你不公平,凭什么杀人凶手的妻子还能立功,老天你瞎了眼啊……”
“住口!”一位宗正寺小吏呵斥着高夫人,一把拉开她,“赶紧走,别磨蹭,别以为不敢打你!”
说着,讨好的眼神看向高氏,欠了欠身,用力扯一把牵着着一串人的绳索。高秀娥被扯的跌跌撞撞好几步,嘴里的咒骂也暂时停下了。
等益阳王府的人慢慢走远,人群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顾玖走过去扶了高氏,笑眯眯道:“娘可高兴?”
高氏笑道:“岂止是高兴,简直是痛快。”
两人还没说两句话,就有人过来毕恭毕敬的行礼,“刑部主事史琛拜见康宁郡主,拜见高夫人。高夫人养育太子辛苦,实乃我大缙功臣,请受下官一拜。”
听声音正是刚才开口呵斥高秀娥的那人。
高氏微笑着应付:“大人多礼了,多谢大人仗义执言,我们还有事,就不耽误大人了。”
谢大郎兄弟几个赶紧护着高氏上了顾玖的车,他们则是步行快速往家走,这边就在永安坊的隔壁,几步路就到了。
兄弟几个,和各自的媳妇直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
一转眼,高高在上的,他们觉得难以企及的仇人,就成了阶下囚。重要的是,他们一直以为的亲兄弟,突然有一天变成太子了!
这惊喜实在太大了些,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啊!
半下午的时候,朝中发生的大事,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还住在出租的房子里,因进士科落地,等待明经科考试的宣州学子们,此刻面对面坐着。
“你掐我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谢……竟然是太子!我跟太子同窗过?”
说这话的是心直口快的于东城。
顾如之梦呓一般,“我原来是太子伴读啊,居然现在才知道?”
“我和太子做了好几年邻居,我儿子的命还是未来太子妃救回来的。你们说,我家宅子今后会不会涨到天价……”姚大郎傻傻道。
众人面面相觑,“难怪孔老那么大年纪了,还跑去宣州收徒,原来是冲太子去的。”
同样和公孙湛曾有过交集的人,在各处纷纷感叹,所有人都处在既有些开心,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情绪中。
这会儿,查抄承安伯府的人正在忙的热火朝天。
从未时左右开始,已经忙碌了好久,也才清理了一座院子。光承安伯府表面上的财物的整理清算,就需要耗费很大功夫,更何况还有秘密的私库。
甚至于有可能还另置有秘密宅子,专门存放珍宝字画等物。
都得等清点好成家的账册,再一一寻找。
承安伯府外的闲人也是持续跟进,每抄出一件珍奇的宝物,都要在瓜众嘴里叹息一番,顺便再骂几句成峰。
户部度支司郎中卢芳的夫人没空去看成家的热闹,而是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去了城西南的城隍庙。
到了地方,却没找到成川。
让家里下人在附近找了一圈,跟乞丐们打听了成川乞讨的位置,直接赶过去。
母子三人远远看到一个瘦弱的乞丐,脸上布满疤痕,蜷缩在角落里,身前摆放着一只豁了口的破碗。
卢夫人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仍旧是十分吃惊,“那是成川那狗贼?”
卢小公子已经偷偷来看过成川无数次,自然认得,狠狠的点头,“是他!”
卢大公子卢子维扶着母亲,“走,过去看看。”
三人走过去,站到成川跟前,仔细打量他。
虽然两位卢公子见过成川,但那会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其实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担忧,担心那万一不是成川。
卢夫人低低的叫一声:“成川?”
成川本来死人一样蜷缩着,闻言抬起眼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