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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黄秾烟也从寻芳宫被传唤到了御前。她一入殿,见自己宫里今早突然消失的几个奴才,尤其是萧嬷嬷正颤抖的跪在地上,就预感大事不妙。又瞧淑妃用施施然的眼神紧咬自己,更觉寒芒在背。
翁斐高坐在交椅上,对着黄秾烟冷冷发问,“淑妃和这群奴才指证你为了离开冷宫,不惜让锦瑟染上天花。你作何解释?”
如一只猝不及防暗箭穿刺胸膛,黄秾烟连忙矢口否认,“皇上,冤枉啊!淑妃想要将我赶尽杀绝,于是收买下人串通一气!恶虎不食儿,天花烈性,极易致死,臣妾怎么会舍得拿锦瑟的命开玩笑啊?”
说罢,黄秾烟匍匐到翁斐跟前,紧紧攥着他的裤脚,悲声道,“皇上,您留着我一条贱命,我感激涕零。一个向死而生之人怎么敢痴心妄想,再次自作自缚?我只盼着能亲眼见女儿们平安长大就好。淑妃仗着出身和入宫资历,挟势弄权惯了,对奴才威逼利诱,串通供词的功夫自不在话下。如今这般着急设计陷害我,无非是想抢夺我的两个孩子!她先是让我可怜的锦瑟感染天花,再扮作慈母,做足成套戏给大家看。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淑妃被黄秾烟一语道破,羞怒了几分,不禁加大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黄秾烟你一个区区庶人竟敢以下犯上,血口喷人!本宫对锦瑟公主衣不解带的照料,只因她是皇上的血脉,毫无一己之私。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无微不至的看护锦瑟公主,换来的却是你恶意无度的揣测。”
见两人互相撕咬,争执不下,翁斐稍显不耐。沉默着隐在翁斐身后的我终于上前一步,平和道,“二位也不必如此僵持。淑妃若还有物证便及时呈上”顿了顿,我将目光移向黄秾烟身上,“而你,届时再为自己做申辩即可。皇上自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做出的裁决。”
淑妃听后,端正姿态,“寻芳宫萧嬷嬷去乱葬岗扒拉下来的衣服就是物证。上面还沾着天花死尸的血。因那东西污秽,实在不便拿到殿前来。皇上可派太医院的人在做好防护的前提下去验证。”
翁斐疑心道,“那萧嬷嬷为何不及时将物证烧毁?反而故意被人留下把柄?”
萧嬷嬷悄然抬头,观察各方脸色。然后哽咽一口,低头折节,“老奴伺候黄氏多年,早知黄氏恶行。虽看不惯她的为人处世,但为生存,只得隐忍不发。本以为黄氏被贬做庶人后会改过自新,不料蛇蝎心肠变本加厉。竟又命老奴将带有天花的秽物接触到公主身上。见公主在病痛昏迷之中依然呼唤着母亲的呓语,老奴忍无可忍,再经受不住良心谴责,愿以死谢罪揭露黄氏恶行”
不知为何,当听到贴身伺候自己好几年的老奴萧嬷嬷指证自己,黄秾烟本怒目圆睁的神色渐化作吃惊而发愣且不知所措的呆滞。许久后,双颊淌泪的她才又直直跪好,朝翁斐言辞意切道,“皇上,我承认,我是想出冷宫,回到锦瑟、华年身边。所以我买通冷宫太监传话给寻芳宫,让萧嬷嬷将锦瑟华年弄个风寒高热的病状。但我绝没有令人发指到用烈性可怖,流脓长疮的天花霍霍自己的女儿。退一万步说,她命大活了下来,以后也还要出嫁啊,我一个做母亲的,怎舍得让女儿身上遗留痘疤?”
那夜,关于黄秾烟究竟有没有使用天花一事儿,没有定论。但她不思悔改后的新动作,加上之前谋害皇嗣、妃嫔之事早就足够她难逃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