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我轻轻一扭手,继续系扣子,“你担心我染疾,却不担心自己皇上的龙体是否康健关乎民生社稷,比我这等闲之人可重要多了。”翁斐见我执意要陪他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寻来绢布替我蒙住口鼻,避免宁康宫有病浊之气在呼吸之间侵入身体。
待我与翁斐姗姗来迟时,宁康宫宫门外已经蹲着两位绢布遮鼻的太医了。行礼后,其中一人道,“皇上,太后娘娘恐染上了现下京中肆虐横行的疫疠之症,张院判此刻正在里边为太后娘娘诊疗用药。臣等恭候在此,就是想要请皇上止步。此病传人猛烈,皇上乃天下之主,千千万万的百姓可都指望您以强健的体魄载道载物,济世安民呢。”
翁斐略一考量,即刻下令封锁宁康宫,避免人流走动使情况越来越糟。然后转头命跟前的两名太医速速回太医院去配避瘟汤药给宫人们服用,并让内务局以熏药法沿着宫殿消毒。
虽然太后这病不宜让人去跟前侍疾,但是去宝华殿为太后祈福诵经却总是免不了的。浮生一日,从东曦初升到暮色苍茫,众妃嫔在佛堂下跪拜许久,诵完经书后,膝盖早就僵硬麻木,需奴才们搀扶着才勉强起得来,海媛珠吹吹膝盖骨,跨出殿内门槛,嘴上嘟囔道,“好端端的,太后娘娘怎么会染上宫外的疫疠呢?”
仍跪在殿内的我,耳尖的听着不远处的她发出这个提问,心底某处城府一敞,小算盘一转,慢慢计上心来。既然老有人关心好奇太后这病从何而起,那就总得有个“答案”交代吧。
赵姝环活络着筋骨,跟了出去,随口回话,“前些天太后娘娘寿辰,宫里宫外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呢。”
“那怎么没听说那群人里有人病了?”海媛珠正疑惑不解,回头见我也起身了,便刻意站在一侧等候。赵姝环见状,闷哼一声,带着昆贵人扬长而去。
玉棠搀着我跨出殿去,我对海媛珠道,“早些回去歇息吧,天色不早了。”
几位今年才入宫的新人见我离开了,才敢跟着起身。
海媛珠紧迈着小碎步,跟在我身后追问,“表姐,那内务局配的避瘟药散太苦了,不喝行不行啊?”
“这避瘟药散是按照前人撰写的《千金要方》、《伤寒论》严格配好的方子,能祛恶气,避邪秽。你不喝,是想孝顺太后娘娘,体会体会她此刻的不易?那不想喝,便不要喝。”我停下脚步,无奈的看着她那张美丽而任性的脸蛋。其实我倒不是担心海媛珠因畏苦而染疫,我是怕她不加防范不喝药,自己病了不说,还牵累、感染其他人。
海媛珠连忙改口,“喝,再苦也得喝,不喝才是给宫里添乱呢。”
我故意放慢脚步,等着身后的三五妃嫔一道回去。待人都聚在一起之后,我微笑问,“方才听你们在议论宫中疫疠之事?”
那因选秀而册封为正四品美人的温鸳鸳回话道,“嫔妾等只是心系太后娘娘凤体,难免担忧,便多嘴几句,还望良妃娘娘谅解。”
“本宫知道,大家这两日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孝心可鉴啊。”虽然我笑得亲善,但她们却始终不敢过分亲近或造次。也许是因为位份高于她们之上吧,且我又不自觉有几分居高位者的疏离。这样也挺好的,让人保持敬畏感,不敢靠近,总比谁都敢欺负,谁都敢宰割好。我佯做担忧道,“听说这次的疫疠凶猛,老人和孩子更容易感染。太后娘娘生辰那日,入宫拜寿的孩子可真不少啊。也不知他们现在可还安好?而且来祝寿的归乐公主还怀有近六个月的身孕,孕妇和胎儿最是容易被邪病侵体了”
海媛珠纠正道,“良妃娘娘,太后寿辰那天,归乐公主并没有入宫拜寿啊,您是记错了吧?大家献礼的时候,晟王府仅派了奴才来送礼,说归乐公主是忽然身子不适才不能亲自到太后你膝下祝寿的。”
“哦!对,是本宫记混了。归乐公主是在太后娘娘举办寿宴的前一日进宫的,第二日好像说是病了,所以才没有入宫贺寿。”我做恍然大悟状,对“病了”这个字眼清晰咬字,加重了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