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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阳似一轮烧红的火球,在晨露微茫的大地上冉冉升起。昨夜的宴席很晚才散,尽管此刻天已破晓,多数人仍在睡回笼觉。我昨儿歇得早,也没怎么喝酒,一夜好梦,很有精神气。命李良堡去马厩牵来头次到暹秋山时翁斐赠我的骏马“逍遥”,穿上护膝,然后心向自由策马扬鞭,踏破原本片水无痕浸碧天的浅水滩,朝着苍茫的旷野奔去。
大概是在四角高墙下生活太久了,难免觉得无趣。如今能只身一人快马奔腾,纵横天地,唤起内心沉睡的野性,生出了愉悦的刺激。强烈的心脏跳动,让活着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此刻心中只有生的鲜活和无拘无束的快意。只是惭愧,马蹄声响,无意中搅了鹭鸶野鸭好眠。
不知奔了多久,准备调头回程,怕马儿累了,便停了下来,将逍遥牵到了一处水草肥美的河涧地,让它饮水吃草补充体力。这里是冬不眠河的小小分支,我站在一堆鹅卵石上,抬首瞭望秀丽河山,这时才察觉,头顶还盘旋着两只矛隼。它们似乎是一直就跟着我的?
还来不及多想,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模糊的人影逆光而来,由远及近。我虚着眼睛看他,只看到矫健俊美的身形轮廓,还没来得及辨析出他的身份时,就见原本休憩的逍遥欢脱了起来,尾巴轻甩,朝那人扬蹄小跑。
是翁斐吗?
果然,背对着晨曦之光的男人冲破了朦胧的水雾,扑面激起一阵独属于旷野的晨间空气,在见到我后,终于勒紧了缰绳。
“皇上是怎么寻过来的?”他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起得那么早?还真是律己啊,昨夜应酬喝得不少,睡得也晚,竟还能夜寝早起。
翁斐指了指头顶的矛隼,“多亏了青鹰给朕驯养的海东青。”说罢,他翻身下马,走向我,“枕边人一大早就不见了,朕怎么能放得下心?”
我心虚地笑了笑,“暹秋山猎苑虽然开辟的大,但外围都有驻军,臣妾安全着呢。而且臣妾担心皇上醒来见不到我,也正打算回去呢。”
不过,既然翁斐都来了,我自然是不再着急赶着回去的了。我靠在他肩头,两人坐在不知枯朽了多久的木桩上,一同赏起了眼前的美景。远处山峦连绵,旭日铺漫;近处水波漾漾,水下荇草幽幽青翠,芦苇的倒影亦被澄澄搅碎。
“对了,给你个东西。”翁斐忽然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还没来得装订成册的书页。
我好奇地翻看着,几页过后,两眼逐渐放光,终于雀跃道,“这是山水客们游历各地后寄来的散文和图志?”
早在第一次来暹秋山伴驾,翁斐带我去观赏无上皇发现的蓬莱秘境时他就对我承诺过,会组建一支山水客云游四海,寻找鲜为人知的绝色美景,然后记载成文并印刷成书,不但要借视察各地民情的“公务之便”带我亲去,还要大大方方让天下臣民也能共赏。
翁斐问我,“你说,要是印刷成书流通出去后,书名叫什么好呢?《大翁朝山水图志》?”
我沉吟半晌,回话说,“臣妾记得皇上当时在无上皇发现的那处秘境的高崖上曾说过,这世间蓬莱何止一二,不过都在云深不知处罢了。不若书名就叫《云深不知处》吧。”
“妙啊,云深不知处。”翁斐点头赞着,忽然也心生一计,嘴角噙笑,“逢春,待你成了朕的皇后,封后的消息必会昭告天下。尤其是朕登基多年一直没有迎娶正妻,恐怕民间的反响会比想象中更热烈。到时候,朕不但会为了你大赦天下,还会在这本《云深不知处》的扉页上会刻上朕与你的题跋,然后把书发放在各地的书斋书铺,供百姓们免费借阅。”
大概是他的温柔渗透到了我柔软的心间,我心头一暖,情不自禁随着他展颜微笑,“皇上主意甚好”
脉脉相顾,无需其他言语,情到浓时,自是一番热吻交织。先前还好,我呼吸尚且稳定,后来在他炙热的侵略下,逐渐乱了分寸,被吻得身软泛||||滥
翁斐忽然伸上手来,大掌覆住半个圆润,欲||||||色涌上眼底,这眼神,估计任何女人见了会都甘愿随他一同沉沦吧。可偏偏就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体||||下忽然涌出一阵温热的红。我这才猛地后退,让他屈指揉|||||捏的动作顿在半空,戛然而止。
“臣妾刚刚好像来月事了”这次真不是借口,葵水就来得那么不解风情。
翁斐默默算了算日子,方才眼底的欲||||望风残云卷,有些不甘的让神色恢复了正常,无奈道,“好像还真是。那你等会儿别骑马了,朕命人用马车送你回去。”
后来,我们又去了那处蓬莱般的秘境高崖,故地重游。看着飞珠溅玉的瀑布,流向亘古不变的冬不眠河,以及还未被秋天染红的林木,我感念着时光飞逝,又止不住不禁庆幸,眼前人依然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