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可是,你拿什么跟皇上斗呢?皇上执政期间政通人和,百姓家户富足,边境也再无战事。你散播出去的檄文是为了给自己以后挞伐夺位做铺垫,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吗?世人皆以自己为先,谁都不想被损及利益。你真的觉得百姓会为了你放弃安定,支持战争?然后义愤填膺的助力你推翻皇上的统治吗?至于你那唯利是从的盟友更是见风使舵的老手了。你曾经执掌的二十万骑兵,虽然骁勇善战,亦是有家有室的男儿。不说他们是否肯为你而战,就说那燕家兄弟,他们之所以臣服于你,是因为你忠勇义节的人品。若你仅为自己而战,枉顾天下百姓安危,你认为他们还会追随你们?”
霍风无奈叹息,其实当他从边关回京后,穆老太君跟穆念双没少在他跟前煽动仇恨,并且以他的名义网罗门客发号施令。如今穆家母女虽然不在身边妖言惑众了,可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啊
见我涨红了眼,霍风心有不忍,可碍于这是在宫里,不敢隔太近安抚。霍风叹气,道出顾虑所在,“皇帝为人越界必诛,除恶务尽,我此刻是矢在弦上,若贸然放下弓箭就等同于束手就擒不战而败了。他怎么肯放我生路?”
我胃里猛然传来一阵呕意,强忍着不然自己吐出来,“请父亲相信有女儿在,必会保父亲余生安虞。如今收手,尚且可以当无事发生。而且,父亲若执意犯险,便是置霍家三兄妹、甚至是我与语行而不顾了。女儿幼时颠沛流离,衣不果腹,受尽屈辱,好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有一位为自己遮风避雨的夫君,有一个健康聪颖的孩子父亲对我从未有过应有的养育恩勤,如今还想要亲手摧毁我自己挣来的美满幸福吗?你若失败了,女儿就算还侥幸活着,跟皇上的关系大概也不复从前了,这皇后之位也会争议不断。至于语行,处境更是艰难。你若成功了,女儿也绝不会苟活的,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带着孩子追随皇上。”我先是敦敦劝慰,而后却没忍住哭诉了起来。
霍风踌躇一番,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让远处的霍旸上前推起轮椅,默默回到了宴席之上。
今日天空作美,给本来暑热难耐的端午降了温。微雨后空气清凉,还有花香芳满庭。正欲坐回宴席的我恰好碰见了带女儿赏花的尹卫氏,便与她一路。尹卫氏是谨守“男主外,女主内”原则的妇道人家,对男人们的事儿从不过问。所以自然不晓得她家男人谋逆不轨的念头。她只盘算着怎么给自家女儿筹谋一个风光夸姣的未来。虽然王氏一族家业雕零,说没就没,令她忧惧于京城权斗的诡诈可怕。可没了王筱晓这个争夺太子妃之位的大热劲敌,自己女儿尹尔雅就多了一层胜算。思于此,她笑意殷勤,让自家女儿背起了《淑女词》给我听。
当稚嫩的童音歇停后,我夸赞道,“这《淑女词》是懿德皇太后婚后第一年所作,除了遣词典雅,意味隽永,其中所书的女子行为典范,更是被世间女子奉为圭臬。尔雅小小年纪能熟读此词,想来认识的字也不少呢。”说罢,我弯腰对着小女孩笑问道,“尔雅你还小,可懂其中涵义?”
小女童笑时,那一对酒窝显现,格外可爱。只听她稚声答道,“臣女不敢欺瞒皇后娘娘,《淑女词》我读起来似懂非懂,但母亲常说多读几遍就通了。而且臣女也以为,如果一个人笨拙不打紧,紧要的是相信勤能补拙。”
“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倒也没错。你小小年纪逻辑清晰又懂事儿,很是难得。”我很是爱怜地抚了抚她圆滚滚的小脑袋,又对尹卫氏笑说,“太子虽然还小,但皇上已经开始从朝中文官中给他物色未来的太傅人选了。可是,我瞧着我那孩儿聪颖有余,却喜动不喜静,就怕以后读书容易贪玩分心。将来若能像尔雅这般有学习态度就好了。”
“皇后娘娘谬赞这丫头了。”尹卫氏眉梢间多了一份被肯定的欢喜和自豪。
“听说尹锦大人已经跟皇上请辞要回陇州了。尹少夫人一走,本宫又少了一位可以说话的朋友,还真是不舍啊。”
尹卫氏也颇有些留恋,但仍理性道,“我家夫君进京原是为了学习些官场本事,日后好回去替皇上更好的治理陇州军政。不瞒皇后娘娘说,臣妇刚随夫君来京城时也颇有不适,好容易现在新交了一群可以闲扯说笑的夫人们,实在是不想离开。不过啊,咱毕竟是陕甘地界儿土生土长的人,那里有家业要打理,有父母双亲等着伺候,若乐不思蜀,便是不孝了。”
“尹少夫人说的没错,本宫自是理解。只愿你回京后,咱们两家可别生分了。不然十年八年后,孩子们都该不认识彼此了尔雅尔澍年长些,已经记事了。就怕我这皇儿还稚小,长大后啊就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屁颠屁颠的跟在尔雅尔澍身后玩儿的了。”我状似不经意的说笑,却悄然打量起了尹杜氏的表情。
果然,尹卫氏脸上划过一瞬的可惜和不甘。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宴席之上。我坐回了主位,与一旁的翁斐交耳对话。有些宾客无意朝主位上观察,都心下好奇帝后说了什么。所幸没一会儿答案不问自来了。只听皇上夸赞起了尹锦的一对儿女,说兄妹俩聪慧灵秀,不若明年尹锦回陇州后,将尹尔澍留在京中做东宫伴读。
这话一出,不同人听到后滋味各不相同。多数人都觉得这是无上的荣耀,很是羡慕嫉妒,可几个敏锐些的权臣却嗅到了一丝事情并不简单的气息。
尹锦一番思忖,便要出言婉拒。不想此刻我赶在他之前微笑道,“本宫正准备向皇上给尔雅讨个郡君封号,留尔雅在宫中陪太子长大呢,不曾想皇上另有打算。”
尹卫氏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是孩子们尚年幼,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们独留在京中?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丈夫。尹锦取舍两难,若都推拒了,在外人看来,就是给脸不要脸,拂了帝后的面子。可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尹锦走可以,但儿女必须为质,不留尔雅也得留尔澍。
片刻后,尹锦艰难地挤出笑容,“微臣多谢皇上、皇后娘娘的抬举。能留在宫中伴太子长大,是尹家满门的荣幸,多少人望尘不及。皇恩浩大,尔雅既是女流,懂得闺范便可,把留在宫中的机会给她实在浪费。尔澍若有幸能跟随太子读书,接受鸿儒硕学的教导,以后玉琢成器,才能更好的为皇家分忧,为朝廷效劳啊!”
翁斐满意地笑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好,尹锦,你放心,以后朕必定将尔澍培养成学行修明之才。至于尔雅,就依了皇后的,照旧赐予郡君之位。”
宴席上一片哗然。众人在妒羡之余,又不禁纳闷,这王家倒台后,以前与之沾亲带故的尹家不但没有没落,反而荣极京华,实在是令人不解。仅仅只是因为尹家就王家的事情将功折罪了?
尹锦携妻小谢恩后,无意间与霍风对视一眼,很快就移开了。接下来他尽量让自己隐形,不愿再成焦点。如今尹家备受瞩目,被捧得那么高,只怕物极必反啊。
连着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只是最近身子不爽,总是食欲不振。夜里才躺下,突然没预兆的想吃点酸辣口的食物,便掀起丝帐,唤娟欢姑姑进来,“姑姑,今夜我也没吃多少,现在忽然有些饿了,不如去小厨房替我端点糖渍青梅进来吧,哦还有,再做一碗肉面吧,多放些辣子。”
娟欢姑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娘娘您的用膳时间素来规律,食欲正常。近日来却总是肠胃不调,要么食不甘味,要么津津有味。奴婢多嘴问一句,娘娘这个月来月事了吗?”
我思忖了一会儿,“不如明天先悄悄替我把扁樱君请来,谨慎些,就说是例常的问安把脉。”
“嗯好,娘娘您放心。”娟欢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