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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不见,连马都不会骑了?若只会舞文弄墨、吟诗作对,还谈何为本王效力?”李忻露出不满严厉教训。
殷拂云冷冷瞥了眼他胯`下烈马,一鞭子抽过去,烈马嘶吼一声,撒开蹄子疯狂奔驰,一如刚刚发狂一般。李忻反应不及,也差点被烈马甩下背来,慌忙抓住缰绳,身体摇摆一阵才稳住。
殷拂云纵马跟在其后,看着他慌张应对吃力,心中畅快。
待李忻制服烈马,掉头回来,一张脸气得铁青,手中马鞭指着她,咬牙切齿骂道:“放肆!你当本王不会罚你是不是?”
殷拂云平静回道:“奴骑术不精,多谢殿下刚刚亲身相授,奴受教了。”挥着一声响鞭,坐骑立即奔起来。
李忻气得狠狠抽了下坐下烈马追赶上去。
一前一后,你追我赶,风驰电掣。两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要与对方一较高低,看看时隔多年,彼此如今都是什么样的水平。
路边骑驴、赶车的路人均被如风似电呼啸而过的两马惊住,想瞧是什么人这么疯,人马已经跑出去十来丈,只有两个晃动的背影。
一路狂奔到北境军营外数里李忻才勉力追上殷拂云,殷拂云也慢下来,侧头望着并肩的李忻,笑道:“骑这么快,殿下如今不怕了?”
李忻白她一眼:“谁像你一样,多年没有长进!”
“殿下长进这么大,也不过才如此。”
“你——”李忻恼怒道,“军中大比,轻骑营最后一项是雁回山狩猎,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骑射的真本事。”
“奴也想看看殿下这些年长进如何,是不是如奴听到一般。”
听到?李忻欣喜问:“你听谁说?”
“兰娘。她将殿下夸上了天。”想到兰娘每每提到李忻时候的神情,既有丝丝倾佩爱慕又有几缕愁绪,她转头细看李忻几眼。相较年少时的秀雅稚嫩,如今英朗俊逸,更让人移不开眼。一身甲胄,威风凌然,飒爽风流,怎会不令姑娘倾心。
以前女营的姑娘们个个挤破脑袋想在他面前露脸,一来是冲着他的身份,二来也是冲着他的容姿。
“殿下还是那么招姑娘喜欢。”她笑道。
李忻脸色顿时冷下来,望着她淡然的笑意,心如被砍了一刀。
当年她拒婚理由便有一条:流连烟花之地、风流惹情。
她知道他去烟花之地,却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更不知他从未碰过那里女子一根发丝。
她知道他身边有贵女围绕,却不知道他根本未正眼瞧过。他惹无数姑娘喜欢,却唯独不讨她喜欢。在她眼里,他是个十足纨绔,一无是处。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殿下指哪一方面?”殷拂云再次回头看他。
他心下紧张起来,生出几分心虚,迟疑下支吾一声:“所有方面。”
殷拂云笑问:“殿下很在乎兰娘的想法?”
李忻脸色更沉,殷拂云适可而止,不再玩笑,道:“兰娘是个谨慎的人,不会乱说话。”说完拍马朝前赶。
李忻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她定然心中生疑了,这次自己给自己惹了麻烦,以后要怎么和她解释。
沉默跟着殷拂云,望着她的背影,心烦意乱。
两人刚入军营,秦澍便跑了过来,瞧见殷拂云先是惊了下,继而笑道:“二姑娘也来了。”
殷拂云福礼问安,秦澍忙摆手:“不必多礼。”一把拉着李忻走在前面几步,低声问,“你怎么将二姑娘带回来了?”
“有何不可吗?”
秦澍朝身后看了眼:“那倒没有,我听闻你要将二姑娘收房,是真的?”
李忻一愣,顿时低声怒问:“这话从哪里传出来的?”
秦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别问这话从哪里传来的,我只问你,你前两日丢下操练的将士跑回城中是不是为了她?”
李忻未答,默认了。
秦澍又问:“你当街纵马,一路奔出南门将人带回是不是?”
李忻再次默认。
“还有。”秦澍又道,“你前日酗酒,是不是还为了她?”
李忻疑惑瞪着他,前两件他知道便罢了,酗酒竟然也知道,暗中有人盯着他。
“到底何人所传?”
“不知,但现在你这位郡王娶不到姐姐要纳妹妹这事各营的将军们可都知道了。”
“一派胡言!”他怒斥一声,余光瞥了下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殷拂云,说他贪恋酒色和说他纳对方为妾是完完全全两回事。若是让她知晓,心里必定气恨他。
“既然不是,你带二姑娘来军营做什么?”
“本王何须与你说。”满腹怒气回自己营房。
殷拂云不知道他们私语什么,从两人几次回头和各自神情上看得出是关于她的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到李忻的营房前,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这时李忻忽然对一旁亲卫吩咐:“带二姑娘去后勤营军医处。”
亲兵愣了下,秦澍也惊住,拉着李忻劝道:“你可不能因为这几句传言,就把二姑娘安排到后勤营吃苦去。”
李忻未理秦澍,径直进了房,亲卫迟疑了下走上前,伸手接过她手中包裹:“二姑娘随我来吧!”
殷拂云走出几步,回头朝房门瞥了眼,问亲卫:“殿下这边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亲卫敷衍回道,快走几步,怕她再追问。
后勤营距离李忻的营房有段距离,她绕了好几个弯才到。经过一间营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士兵的痛呼,朝里看一眼,一个大夫正在给一个士兵接腿骨。旁边木板床上一个士兵靠着墙壁,手臂和头被绷带包裹着。
迎面又走来两个士兵,一个瘸着左腿,一个瘸着右腿,相互搭着肩走,一边走一边相互抱怨对方。听对话两人是对练的时候手上失了分寸,将对方都打伤。
走过几个营房,见到桑烟萝从一营房内出来,手里拿着两瓶药。
见到她桑烟萝很意外,愣了几瞬才走过来,问她怎么来这儿了。
“殿下吩咐我来军医处帮忙。”殷拂云道。
桑烟萝半信半疑朝亲卫看了眼,亲卫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缘由,没接话,对桑烟萝道:“劳烦桑姑娘为二姑娘安排。”
“好。”桑烟萝上前去接包裹,殷拂云抢先接过去,礼貌一笑,“多谢桑姑娘,我自己来。”
亲兵走后,桑烟萝带着她来到住宿的营房,给她介绍:“军医处女子不多,大家都是住在一起,相互也方便些。”
殷拂云进门快速扫了眼,营房相对女营矮小的房舍宽敞许多,左右各有四张简易木板床,大小与女营相差无几。右侧四张收拾干净、被褥整齐,左侧只有一张床铺上有被褥。
“二姑娘喜欢哪个位置,我帮你一起收拾。”
“靠门窗吧。”她走过去,将包裹放下。桑烟萝帮她一起将床铺收拾干净,然后带着她一起去领被褥和用品。再回到营房整理时,桑烟萝朝她双手看了眼,冻伤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
“二姑娘腿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还要多谢桑姑娘你。”
“医者本分,何须言谢。”她顿了须臾又问,“殿下腰间伤口的疤痕可有去掉?”
殷拂云整理被褥的动作慢了下来,桑烟萝临走时的嘱托便是想让她去撞李忻的忌讳,现在明知故问。
“一直都是亲卫贴身照顾,我并不知。”她顺她心意说,也是说实话。
桑烟萝点了下头,没有再问。
随后因为有伤病的军士需要医治,桑烟萝带着她一起过去,她在一旁打下手。
两日来,皆是如此,与桑烟萝相处倒是相安无事。
这日军中大比,天刚亮李忻的亲兵便过来,带她去换了亲兵的装束,然后前往校场。
校场内号角长鸣,鼓声如雷,士兵气势如虹,在最外围已经能够感受到将士们激昂的情绪。
教场周围均是队伍整齐的军阵,庄重严肃。
她跟随亲卫上了一处将台。将台正中央的位置站着北境军统帅秦吉大将军,站在他右侧的是范叔呈和陈固,左侧空着一个位置,再向外是一位身材高大威武的年轻将军。
几人后方立着一排将领。
将台最左侧边缘,李忻双手叉腰望着下面斗志昂扬的士兵,神色略显不安。
亲兵上前禀报一声,他回头朝殷拂云看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殷拂云穿全套铠甲。甲衣有些宽松,掩去玲珑身姿,头盔遮掉半张脸,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加突出。
他眼神示意下,殷拂云走上前。
“殿下有何吩咐?”
“让你看看北境军的威仪和将士们的风采,与你们南境军比如何。”
殷拂云望着将士们对他道:“北境军六成以上是骑兵,南境军过半数是水军,各有各的威仪。”
李忻笑了笑:“南境军的阵势应不及北境军吧?”
殷拂云冷冷瞥他一眼:“殿下未见过南境军演练,说这话太武断。”扭头继续望着台下的将士操练。
李忻被怼得不舒服,这场合又不方便与她辩论,闷着一口气。
这时那名威武的将军走过来,朝殷拂云打量一眼,笑着拍了下李忻肩问:“殿下担心轻骑营这次表现不如意?”
李忻心中的确没底,自从去年秋他追击白狄兵受伤后一直在府中养伤,刚回到军中便去巡边,这次回来没一个月又受重伤,大半年都没怎么在军中,将士们的情况他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才了解,但对于其他营情况并不清楚。
“不瞒你说,还真有点。”
“三郎昨日不是夸下海口这回要压过范将军的吗?不压住对方,他就去钉马蹄掌。”年轻将军微微压低声音。
李忻冷笑声,反问:“你信他?”
“我信你。”说完拍了下他的背,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殷拂云望向一脸严肃的范叔呈,问李忻:“范将军的副将是何人?”
“他的侄儿范芳。”
她琢磨了下,道:“让闻将军代替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