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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抠门了吧？为什么才到30？”秦久欢有些无语，照这个速度，他得什么时候才能刷满任务？
他不想再和陈沐雨有什么接触了，更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利用顾长楼。
“宿主可以考虑下完成任务的方向，或许是，对他的刺激不够？”9921并不懂人类的思维，它只能通过之前的案例进行分析，给到可能性。
秦久欢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太过明显，顾长楼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问：“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秦久欢随口找了个借口，“在想我的卷子还没写完怎么办。”
顾长楼认真地望着他，像是知道他在撒谎。
秦久欢本也不是个撒谎成性的人，只是关于系统和穿越的这些事情不能告诉顾长楼罢了，但这样被顾长楼漂亮的眼睛看着，他难免有些心虚。
见他仍然不开口，顾长楼略一思索，便垂下了眼眸：“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用全都说给我听，但是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题，我希望你还是能告诉我，让我能帮你，毕竟，我们是朋友，也是亲人。”
秦久欢：“……”靠，好心软。
9921：“……”靠，怎么一股茶味。
“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秦久欢真诚地说，“但是现在我真不能说。”
非常真诚地就把自己卖了。
顾长楼闻言，没有再追问，他轻拍一下秦久欢的后脑勺：“没事，我又不会严刑拷打你。”
秦久欢朝他笑笑，对9921说道：“小九，白月光人真好。”
9921：“……”好是挺好，就是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或许是顾长楼的态度让陈沐雨有些忌惮，一晚上的排练下来，他没有再刻意接近。
更何况，秦久欢一直黏在顾长楼身边，陈沐雨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自讨没趣。
还好这次的表演不算太复杂，练熟悉了走位之后，就是各自回去记词和练歌了，下周再来合一合，之后晚会当天再彩排一下，基本就可以了。
整个流程并不复杂，难的是高三的学生们时间太不充裕。
元旦文艺汇演是对家长开放的，刘舒贞一听说两个儿子都要去表演，立刻兴奋地发了朋友圈表示要去现场看。
顾长楼很少翻朋友圈，听刘舒贞这么一说，才翻出了朋友圈，给她点了个赞。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立刻退出，而是点开了秦久欢的朋友圈。
有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
当时被这个小鬼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的时候，他虽然并不生气，却也并不喜欢这被宠坏的小孩儿。
可是等到秦久欢回来，跟他道歉的那一瞬，他忽然便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他开始不自觉地关注着秦久欢，更没想到他会主动转班成为他的同桌。
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
秦久欢好像一直在刻意接近他，不带着恶意，也看不出目的。
——每天都是令人头秃的卷子【图片】
点开照片，是秦久欢和数学试卷的一张自拍，虽然是略带抱怨的话语，可他的表情是带着笑意的，比落在他脸侧的阳光，还要明媚灿烂。
——今日午餐，一看就是大厨的手笔【图片】
秦久欢时不时就会拍几张自己做的午饭，入镜的角度也都差不多，甚至每次都是比剪刀手。
可就是能让人看着开心。
顾长楼一直在往下翻，手边的试卷一道题都没有做，可他难得这样没有自控力。
放纵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叩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顾长楼手一抖，立刻锁屏，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被自己的反常惊了一下，顾长楼脸上的笑意迅速冷却下来，又恢复了平常温和平静的状态。
他起身，一打开门，就见秦久欢再次灵活地钻了进来。
这场景莫名的熟悉。
但是这次秦久欢溜进来后，似乎有些心虚，纠结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开口。
顾长楼只好自己问：“怎么了？”
“那个，你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有，遇到问题了？”顾长楼还以为他是来问难题的。
结果秦久欢疯狂摇头：“没有没有，你也没写完的话就算了。”
顾长楼眉头一皱，发觉事情不对，一把拉住了想要逃跑的秦久欢：“想抄作业？”
“就，想了那么一下下。”秦久欢已经坚持了许久，但高三的日子实在太枯燥，偶尔也会有那么些偷懒的想法冒出来，“我错了！”
顾长楼想说的话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不禁失笑：“你认错倒是爽快。”
“这也算是个优点吧。”秦久欢讨好地笑笑，简直心虚得不得了，他竟然想让一个好学生给他抄作业，简直不可饶恕！
“你把作业拿过来吧。”顾长楼也没有一句批评责备。
“好，啊？”
顾长楼轻轻推了他一把：“一起写，可能会效率高点，互相监督，不要玩手机。”
顿了顿，他又说道：“又不会的题就问我，慢慢写，我陪你。”
秦久欢望着他认真又温柔的眉眼，心跳忽然有些加速。
他低下头，撒开腿就往外跑：“好。”
再紧张，也不能拒绝这么好的事儿。
顾长楼虽然看朋友圈用了些时间，但毕竟基础比秦久欢好得多，没多久就写完了卷子，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12点。
秦久欢还在他的身边奋笔疾书，在草稿纸上演算。
望着他清隽的侧脸，顾长楼下意识地拿起了手机，发现自己的动作后，他也没有放下手机，而是握得更紧了些。
顾长楼习惯吃苦，心里有目标时，什么苦都能吃。
可他现在好像无事可做了，他就这么看着秦久欢的身影，心下安定无比。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能这样陪着他了。
倦意渐渐袭来。
等到秦久欢写完所有卷子时，他伸了伸懒腰，刚想和顾长楼分享这个好消息，一转头就发现顾长楼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久欢抬起来的手就这么僵住了，他缓缓地放下手，小心翼翼得像是怕手带起来的风，会惊扰了顾长楼。
他知道顾长楼很累。
学习本来就很累，顾长楼又从来不肯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秦久欢心里一直很心疼顾长楼的，在世界剧情中的一个悲惨的白月光，一个典型的美强惨。
但那都是标签而已，身为顾长楼，是要亲身去经历这些苦痛，才能有这些受人追捧的人设标签。
秦久欢也将头枕在了手臂上，趴在桌上望着顾长楼的睡颜。
卧室的灯光柔和地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时针已经接近数字1。
秦久欢觉得自己应该叫醒顾长楼，告诉他可以睡觉了，然后自己也回房休息。
可是空调的温度打得刚好，房间里温暖得让人懒怠起来。
“小九，你说这么睡一晚上会不会着凉？”
9921：“？？？”这是疯了吗？
“着凉不好说，但你们手肯定得废。”9921颇有些无语地说，它怎么觉得连宿主都有点不对劲了。
“唉，小九，我在想一件事。”秦久欢忽然叹了口气，“关于任务的。”
9921一下子来了兴趣：“宿主你想做任务了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你帮我找个学校里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吧。”秦久欢恹恹地说。
“要干嘛？厕所不就没监控吗？”
“我在想啊，陈沐雨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要是我偷偷揍他一顿，在他告老师的时候死不承认，是不是气到他？”秦久欢十分认真地询问。
9921：“？？？”
“我们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9921标了鲜红的大字提醒他。
“这算什么违法乱纪？这是学生斗殴，只要别打伤他，最多写个检讨挨个骂！”秦久欢越想越觉得可行，“要是真闹大了，我肯定也要请家长，到时候我就和爸妈说出之前的事情，正好出柜。”
9921：“……”等等，怎么又跳到出柜的事情去了。
“你想想，原主其实并不缺爱，但为什么会这么容易被陈沐雨哄到手呢？”
“为什么？”
秦久欢调整了下趴着的姿势，让手臂更舒服点：“因为他的性向，是他很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对他来说，陈沐雨的出现让他找到了精神支柱，所以他才会被表面的糖衣炮弹蛊惑。”
“啊……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并不算很爱陈沐雨，不然也不会恢复得那么快，只不过运气太差了，一分心就出了车祸，所以，他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他的父母就是他最亲的人，他也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虽然，真的出柜了之后谁也猜不到他们的反应。”
“哦~有道理。”
“所以的所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原主。”
“嗯，没错。”
“……你怎么跟个捧哏似的。”秦久欢吐槽了一句，他直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既然你也支持，那我明天就去试一试！”
说着，秦久欢轻轻推了推顾长楼，俯下身轻声说道：“顾长楼，醒醒，会床上睡觉去。”
顾长楼猛地睁眼，直起身条件反射地抓住了秦久欢推他的那只手。
一瞬间，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秦久欢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