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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干嘛？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别再来纠缠我。”一进男厕，陈沐雨见里头只有秦久欢一个人，就不耐烦地说。
“不乐意见我你来干嘛？”秦久欢活动了下手腕，也没个好脸色。
“我是来警告你，别以为现在和顾长楼同住一个屋檐下就能在他那里诋毁我，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陈沐雨手指着秦久欢，狠厉地威胁道。
秦久欢歪着头，像是看着什么惊奇的事儿，末了他嗤笑一声：“你这人这么自恋，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今天找你来，只是要提醒你一件事，别再打顾长楼的主意，因为——你、不、配！”
“你有什么资格——啊！！”
秦久欢可不是来和陈沐雨讲道理的，他只是想试试怎么提升悔恨值而已，当然了，顺便发泄下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和不小的压力，也很重要。
于是，他不等陈沐雨说完，一拳就直接冲着他的胃部打去。
陈沐雨一声惨叫，接着便感受到膝弯处传来的剧痛，他一下子被踹倒在地上，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
大抵是他根本不敢相信，秦久欢会这么利索地对他动手。
不过这也并非是单方面的揍人，秦久欢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说白了，就是两个高中生的斗殴，陈沐雨一反应过来，就开始反击。
他先是抱住秦久欢的腿狠狠一甩，秦久欢一下子没站稳，也坐到了地上，两个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甚至他还在秦久欢的脸上抓了两下，留下了明显的伤痕。
秦久欢也是越发来劲，他就不信他一个奔三的灵魂还打不过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
“卧槽这是在干嘛？”一个男生推开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秦久欢和陈沐雨都没有理他。
那男生愣了一下，又转头跑了出去，大喊道：“老师！厕所有人打架！”
这一嗓子，直接把走廊上的所有同学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秦久欢和陈沐雨是被其他同学拉开的，陈沐雨还在喊着痛，而秦久欢却还开心地继续往他身上踹了两脚。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宣泄过情绪了。
直到他看到沉着脸的顾长楼，从人群中挤到了他的面前。
秦久欢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顾长楼没有问什么，甚至他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这让秦久欢莫名地有些害怕。
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老师生气地让他们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再去办公室。
陈沐雨的同学扶着他，不太友善地盯着一旁被顾长楼背着的秦久欢。
其实秦久欢的腿没有什么事儿，只是脸上和手上有些抓伤和淤青，但顾长楼要背，秦久欢根本不会拒绝。
“那个，你不会生气了吧？”秦久欢趴在顾长楼的背上，小心翼翼地问，“我只是打了个架而已啊，你不会为这生气了吧？你看你眉头都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顾长楼憋着的一口气又松了下来，无奈道：“没有生气。”
“那你怎么一直不说话？”秦久欢靠着他的脑袋，自己都没发现这样的动作有多亲昵。
“你又去找他了。”顾长楼只是淡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秦久欢却忽然感受到了危险。
“啊，那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你都看到了啊，我们这是干架呢。”秦久欢立刻解释道。
顾长楼瞥了一眼在前头被人扶着的陈沐雨：“还在记恨？”
“倒也不是。”秦久欢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就是吧，就是看他贼不顺眼。”
“嗯？”顾长楼仍在追问，似要刨根问底。
秦久欢无意识地绞着手指，这是他紧张的表现：“总之，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你千万别和他扯上关系！”
“你总是这么说，可是每次和他扯上关系的，好像都是你。”顾长楼用逻辑打败了秦久欢的含糊。
秦久欢一时语塞，这他能怎么办？谁让他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不过，你能把他打成这样，我想你也不是对他旧情难忘。”顾长楼轻笑一声，给了秦久欢一个台阶下。
“这必须的啊，他长得没你好看，脾气也没你好，人品更是差得不行，我怎么可能对他念念不忘？”秦久欢不自觉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顾长楼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神之际一时没想到该怎么接话，好在医务室到了，他将人放下，自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让医生来看看秦久欢的伤势。
“嘶，这是扯头花了啊？这么好看的脸也抓得下去？”医务室的医生看起来很年轻，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一开口就是藏不住的吐槽之魂。
“老师，这会留疤吗？”顾长楼关切地问。
“放心吧，不会，这养几天就差不多了，抓得不深。”医生检查了下说道，“那些淤青也不严重，没事儿，就是要疼几天。”
说完，医生丢给顾长楼碘伏和棉签，让他给秦久欢消毒一下。
顾长楼凑得很近，呼吸打在秦久欢的脸上，让他感觉有些痒，他又怕弄疼了秦久欢，下手很轻。
于是秦久欢觉得更痒了。
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坐立难安。
他用余光盯着顾长楼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次虽然受了点小伤，但也挺值。
“任务目标悔恨值上升到40点！”9921及时通报，“请宿主再接再厉！”
“靠，抠不死他！”秦久欢听到只增加了这么些点数，恨不得再揍陈沐雨一顿！
看向另一边的陈沐雨，果然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他深刻怀疑，之所以能涨悔恨值，还不是因为他揍了他一顿，而是因为看到顾长楼对自己这么上心，他后悔的，也是这一场架让顾长楼对秦久欢更好了。
所以，绕来绕去，又回到了顾长楼身上。
“叹什么气？”顾长楼听秦久欢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关切问道。
秦久欢怜爱地看着顾长楼：“没什么，就是总缠着你，有点觉得对不起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长楼手抖了一下，耳骨似有些泛红，他强装平静地说：“没事，你可以一直缠着我。”
9921：“……”到底是你们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虽然秦久欢和陈沐雨打了一架，明显不合，但文艺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也不好临时换人，秦久欢只能顶着伤痕上台表演，大不了到时候多用一些遮瑕和粉底。
他们两个人都被老师教训了一顿，好在陈沐雨也不傻，没有说出打架的真实诱因，含糊着就过去了，各交了一份检讨书，保证下次不再打架，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真正的难关不在学校，而是秦久欢顶着这么一张脸回家时，该怎么和刘舒贞与秦浩涛交代。
这天晚自习下课，两个人照常离开。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一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许多遍，今天与之前的区别，大概就是风大了些，吹得秦久欢带伤的脸有些刺痛。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脸。
没走几步，他忽然发现顾长楼到了他的身前，夜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善解人意地温柔了许多，不再刮得脸生疼。
他好像是特意的，秦久欢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没有深究。
夜色昏暗，上车前，顾长楼又替秦久欢拢了拢围巾，司机只在后视镜中随意看了一眼，见两人都坐好了就开走了。
虽然他们回家都比较晚，但刘舒贞每次都会等着他们，今天也不例外。
当秦久欢一走进来，大厅的灯光落到他的身上，他脸上的痕迹便立刻映入刘舒贞的眼帘。
“小欢，你脸上这是怎么了？”刘舒贞立刻上前，捧着秦久欢的脸察看。
“没事啦妈，不小心划了两下。”秦久欢笑得很轻松的模样。
刘舒贞却没有那么好糊弄：“你这是跟人打架了？还是被人打了？”
“害，妈你这话说的，我有那么弱吗？”秦久欢打了个哈哈，试图避重就轻。
顾长楼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想法。
刘舒贞料到秦久欢会这样，便拉住顾长楼问：“小楼你告诉妈妈，小欢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放心,不用怕他报复你，我给你撑腰。”
顾长楼抬手掩唇，似有笑意泄出：“他啊——”
他故意拖了长音，满意地看到秦久欢不停对他暗示的小眼神，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样了。”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但这个谎言本也不需要多完美，因为刘舒贞并不笨，她只是想知道谁打的秦久欢，不会相信没有人打秦久欢。
而顾长楼故意这么说，是在告诉刘舒贞，秦久欢并不想提这件事。
刘舒贞没有再追问，孩子们不愿意说，她自有知道事情原委的方法。
秦久欢回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他可是很在乎自己的形象的。
9921也直到进了房间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宿主，你不是要出柜吗？”
秦久欢故作老成地说：“小九啊，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还是太年轻啊，真是没经历过高考的幸运儿。”
99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