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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荫跟着齐铭建回了办公室。
“关门。”
“关门干啥?”荣荫甩甩手,“这儿就咱俩。”
“就咱俩?”齐铭建“哼”了一声。
荣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难道——
“坐你办公室那小姑娘是谁啊?”
荣荫一听,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立刻送了下来。
“哦。”她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是我在申城时候认识的一个采访对象的女儿,家里出了点事,非要找我商量。”她一脸无奈,摊手道,“只不过我现在而也自身难保,帮不了她什么,等会儿天亮了就准备送她回去了。”
“你在申城的采访对象——”齐铭建猛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身子向前探,抬眼看她,“不会是那些犯人的家属吧?”
“哎。”荣荫在他对面坐下,身子向后仰,一拍手,“猜对了。”
“哦。”齐铭建听她承认,眉头反而舒展了。
“奇怪,您不像是这么胆子大的人啊。”
别人荣荫不知道,齐铭建她可是了解得很,不能说是胆子小,只能说是太谨慎,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草木皆兵。当初也是他做主把她从申城调来芜城“避避风头”,吓得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人乱刀砍死在大街上,可事实证明,除了头几个月担惊受怕之外,人家中赢根本就连个眼神都多余施舍给她,更别说追究她那篇报道了。这让荣荫一直后悔当初听了齐铭建的话来芜城,现在回去可犯了大难,内有刘泷鸠占鹊巢,外有不停发布的招聘启事,荣荫要想回申城,回到自己最爱的大案组,更是难上加难。
齐铭建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别说了,晚上叫了一公安的老同学喝酒,菜还没上齐呢,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我在旁边听见‘洛斯特’三个字,就问他怎么回事,他扔了‘抓逃犯’三个字就走了,吓得我不轻。跟逃犯一比,已经在里面管着的犯人的家属算什么。”他突然想起什么,问荣荫,“哎,刘泷说那天发现洛斯特的武经理死了之后就没再见过你了,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我……”荣荫眼珠一转,“本来是想留在洛斯特看看情况的,可这不是那个小女孩找过来了吗,我带着她四处托人办事儿来着,找了好几个人,也没办成,给她买了一早的车票,这不,一早就准备送她走了。”
“这种麻烦你还是趁早少惹。”齐铭建摸起他桌子上的折扇,一下一下的,“你之前在申城那一下子,就搞得我好久都没缓过神来,每次去总社开会都战战兢兢,不过好在他们那些人个个贵人事忙,这过了一年多,说不定他们已经忘了还有你这个人了。”
他说得不紧不慢,扇子也悠哉地一上一下,扇两下甚至还打个哈欠,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似的。偏偏这有气无力的扇子晃得荣荫倒是有点儿着急——她总还是想着刚才齐铭建说的那个事——那位匆匆离席的警察口中,洛斯特的“逃犯”,说的不会就是她和莫安琪吧?
不用怀疑,肯定就是她俩了。
好个刘宁,为了抓她们俩连“逃犯”的名号都能扣她头上,案子没查出来结果不说,除了内斗就是浪费警力,她咬咬牙,心道一定要想个办法,给刘宁使点儿绊子,得让她知道松岭县的警察不是围着她一个人转。
这事儿具体怎么办,还得请教吴烨。
可齐铭建不走,她也没法回档案室,吴烨还在那里,现下过了十几分钟,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再裂开。
还有莫安琪——眼下不只是莫安琪,还有她自己,如果两人再背上个“逃犯”的身份,那在芜城只能说是举步维艰。
“好了。”齐铭建不动声色地盯着荣荫看了许久,终于“啪”一声,合上手里的纸扇,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哈……你在这儿赶你的稿子吧,我回去睡觉了。”
“哦。”荣荫心里一喜,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叫住齐铭建,“对了,主编,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晚上在这儿。”
“为什么?”齐铭建不解。
“你也知道刘泷那个人,他要是知道我在这儿通宵写稿,肯定也会学我在这儿加班,他加班倒是不要紧,可我不想看见他,和他在一个楼里太晦气,我的效率会大打折扣。”荣荫扯道。
齐铭建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知道了。”
荣荫在窗户里看着齐铭建走出院门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转头看见莫安琪站在自己身后,又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这儿也不保险,天一亮咱们就走。”莫安琪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门口的方向,说。
“当然,不过我还没想好要去哪。”荣荫眉头皱起,“刚才我们两个人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没有,他走了我才敢靠近的。”
“刘宁好像发动了其他辖区的警察来抓我们,现在是晚上,他们估计查不到这里,可白天肯定能找过来。我们不是天一亮就走,是马上就要决定该去哪里。”荣荫说道。
莫安琪向后靠在办公桌的边缘,手撑着桌面:“既然你没想好咱们去哪,不如问问那个警察。”
“哪个警察?”荣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莫安琪努努下巴:“就走廊尽头那个房间里那个还在流血的警察咯。”
走廊尽头不就是档案室,档案室里的——
不就是之前在洛斯特莫安琪费尽心思也要栽赃的吴烨?
荣荫看莫安琪的眼神立刻多了防备:“你这回又有什么主意?”
“我只是个小孩子,能有什么主意。”莫安琪一脸无辜。
“小孩子……”荣荫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你这么不省心的小孩子。”她指着莫安琪的鼻间,压低声音,“你啊,最好别被我抓到又使什么鬼主意。之前就是因为你像只疯狗似的乱咬,吴队长才被刘宁乘虚而入夺了权,说到底我们现在丧家犬一样需要四处逃窜,吴队长受伤,也都是拜你——等等!”荣荫猛地抬眼看向莫安琪,“你刚才说什么,‘还在流血’?”
“是啊。”莫安琪撇撇嘴,“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自己在那挽裤脚,小腿上都是血,吓死个人。”
“……嗨呀。”荣荫摇摇头,一跺脚,拎起刚被她带出来的医药箱,匆匆走回资料室,果然,一推开门,血腥味比刚才走的时候更浓了。
“吴队长?”荣荫顺着找过去,在最后一排架子前面找到坐在椅子上的吴烨,他露着右边小腿,上面一道明显已经凝结过了的血痂又裂开,吴烨将染了血的t恤铺在地上,暂时用刚才包扎剩下的纱布擦拭着周围的皮肤。
“你别动手了,我来吧。”
荣荫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活儿,打开医药箱,麻利地处理起来。
莫安琪靠在旁边的架子上,一边看着荣荫包扎伤口,一边对着吴烨感叹:“警察叔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荣荫瞪了她一眼。
“切。”莫安琪撇撇嘴,“或许砍他的不是刘宁的人,是他之前结下的仇家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拔毛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你这个从外地空降来的‘队长’呢。”莫安琪眼珠一转,“要我说,很可能是你那个副队长找人干的也说不定,他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
“你知道得还挺多。”吴烨脸色发白,手肘撑着膝盖,抬头扫了莫安琪一眼。
“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人。”莫安琪被他一瞪,看热闹的心瞬间烟消云散,气焰也被浇灭一半。她别过脸,不看吴烨。
“好了。”这次小腿上只有一个伤口,而且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荣荫处理起来非常麻利。
吴烨弯腰将卷起来的裤腿放下,一只手扶着椅子的扶手,另一只手撑着资料架,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向前走了两步,刚开始还有点跛,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荣荫亲自经手,知道此刻他身上全是刚包扎好的伤口,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对。
难怪受了那么多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躲过门口保安进入这座楼并藏在这里。
莫安琪本来还想嘲笑他如今受伤成了累赘,可看他走路和正常人并无二致,嘲讽的话在嘴边只得又咽了回去,说不出来好生憋屈。
荣荫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逞强的性格 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出色的体能,此刻再劝他休息,可能还会被吴烨觉得是瞧他不起。
“刚才听齐铭建说,警察那边收到了要‘抓捕洛斯特逃犯’的指令,这个指令指的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人。”荣荫顿了一下,对着吴烨走到窗边的背影说道,“刘宁了解我的资料,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能等到天亮,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可是去哪里呢?”莫安琪问。
“你们没犯罪,没立案,系统里根本不会有你们的信息,刘宁就算是想抓你们,也没权利把你们直接定为‘逃犯’。我看她多半是假传圣旨,明天白天其他人到了单位一查系统,就知道根本没有你们俩这两个逃犯,刘宁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吴烨说道,“她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地联动全县警察半夜出动,就是想抓住黄金时间,把你们两个人找到。如果现在离开,被她抓住的可能性很大。”
“那怎么办?”
“等。”
吴烨看着窗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在这里等到天亮,公安局8点半上班,到那时候,刘宁再想抓人她也调动不出这么多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