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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绾唇角轻扬,眸光寒凉:“昭昭姑娘,你好自为之吧。”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把那个小贱人的脸抽花不成!”
出了牢房,叶从筠仍旧怒气不减,看着陷入沉思的宋知绾,疑惑道:“绾绾?想什么呢?”
宋知绾突然间抬起头,拉着叶从筠就往后院跑。
“哎哎哎——干什么去?”
来到官府后院,叶从筠满是不解:“我们来这儿干嘛?”
“昭昭的娘亲在这里。”宋知绾回答。
叶从筠还是一头雾水:“我爹都审过了,那个老婆婆确实是不知情的,就是我们再问她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不问怎么知道?”
后院里有专门的衙役看管,“叶小姐,宋小姐。”
“我们想找这位老人家问些事情。”叶从筠道。
那衙役面色有些为难:“二位小姐,这位老人家油盐不进,怎么问都不开口,您二位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宋知绾说着,想了想又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衙役。
“宋小姐,这可使不得!”衙役慌忙推拒。
宋知绾直接塞到他怀里:“你想多了,大叔,劳烦你去街上就近替我买一些软和好克化的糕点来,剩下的就给你和那帮兄弟喝茶了。”
“是,那二位小姐稍待。”
衙役走了,宋知绾和叶从筠推门进去,就见屋中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案台,一张桌子并四条板凳,简陋得不行。
床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目光呆滞的靠在墙上,就是宋知绾和叶从筠进来,她也没多大反应。
“老人家?老人家?”
叶从筠叫了两声不见人反应,便看向宋知绾:“看吧,叫人都不应,你还指望能问出些什么来?”
宋知绾不气馁,来到走近一些,轻声道:“老人家,您便是昭昭姑娘的娘亲吧?”
老妇人不应,宋知绾又道:“昭昭姑娘犯下重罪,不日便要施以杖刑,发配闽南做苦役了。”
这下,那位老妇人的呆滞的目光转动两下,她闭了闭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是她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
叶从筠很是惊奇,看向宋知绾,小声道:“没想到,她还挺明事理。”
宋知绾轻轻捏了捏叶从筠的手,上前几步在床上坐下,温声道:“老人家,您知道,昭昭姑娘为何要害李姐姐吗?就是李通判的千金李云韶,她至今仍躺在床上修养,本是好心相救,却不想惹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说话间,那衙役的糕点也买来了,都是照顾老人家的牙口,买的松软饱腹的白糖糕,又去烧了一户热茶,热气氤氲间,宋知绾温声细语,老妇人不仅潸然泪下。
“……李小姐是个好人,是昭昭对不起她,”
“我有个外甥,父母双亡,从小就在我家长大,他和昭昭青梅竹马,我本有心替他们操办婚事,可昭昭对他有心,我那外甥却对昭昭无意,”
“他喜欢李小姐。”老妇人道。
这么一说,宋知绾便明白了,叶从筠仍旧气闷:“难不成,这便是她下毒谋害韶娘的理由吗?这是什么道理?你那外甥呢?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后面,真是好没担当!”
老妇人神色黯然:“他去世了,就是去年,一场风寒,带走了他的性命。”
叶从筠顿时哑了嗓子,宋知绾若有所思:“昭昭姑娘记恨李姐姐,便是因为这个吗?”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看向宋知绾,沉声道:“劳烦宋小姐,替我给李小姐带一句话,昭昭对她做下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她,但是,”
“去年城西书铺沈家三郎的书信,李小姐可有看到过?若是看到,为何不曾回信?”
宋知绾和叶从筠走出官府,如今已是暮色四合,天光昏暗,正要上马车去李府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喊,“二位小姐留步!”
“季公子有何贵干?”
季景澄笑意温润:“想替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给二位小姐赔个不是,他从小受宠,性子不好,若是有得罪二位的地方,我替他赔礼道歉。”
说着,便端端正正行了个揖礼。
宋知绾和叶从筠回了半礼,她客气道:“季公子不必如此,季宏远是季宏远,你是你。”
叶从筠也道:“我和绾绾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又实在好奇,她道:“季公子,不瞒你说,你和你弟弟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季景澄有些讶异,接着爽朗一笑:“方才宋小姐也说过的,他是他,我是我,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是分明是一个家里出来的,季景澄给她的感觉便是神秘莫测心思缜密,季宏远就差把蠢钝如猪四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方才听叶小姐唤宋小姐闺名,不知道季某可否有幸一闻?”
宋知绾眸光微动,没有说话,叶从筠眉毛一竖,眸光狐疑,季景澄接着道:“请恕季某唐突,实在想与二位小姐交个朋友。”
这句话若是换个人来说,叶从筠腰上的鞭子已经直接挥到他脸上了,可偏偏面前的人实在是生得好看得紧,一双桃花眼温润含情,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弯着一潭清泉,落满了随风飘下的桃花。
再者他是大梁第一皇商的大掌柜,本朝农商并行,并不倡行前朝重农抑商那一套,没什么好遮掩的,叶从筠直截了当道:“我名从筠,随州知州之女。”
“她是绾绾,宋知绾,知府叶大人的嫡女。”
季景澄眸光微深,落在面前姿容冶丽的小姑娘身上,微微发烫,“可是婉约的婉?”
宋知绾温声道:“青云教绾头上髻,明月与作耳边珰。”
“是这个绾。”
季景澄眉毛一扬,“记住了,二位小姐路上小心。”
“那季景澄,怎么奇奇怪怪的。”
马车上,叶从筠嘀咕着。
宋知绾还在思考那老妇人说过的话,这听着怎么好像李云韶是个负心人似的?
到了李府一问,李云韶果然不知情,“什么沈家三郎?什么书信?”
“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沈家三郎,也不曾去过城西的书铺,这书信更是无稽之谈!”
话说得急了,李云韶一下子咳嗽起来,宋知绾忙给她拍背顺气,她拽着宋知绾的袖子,满眼悲愤,“就是因为这,昭昭才要对我下毒吗?可我何曾见过她的表哥?”
“岂有此理!我去找那个老家伙去,难不成这些都是诓我们的么?!”
叶从筠气得转身便走,宋知绾来不及叫她,却看见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从筠,慢着,”
“伯母?”
李夫人仿佛在外头听了多时了,她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个沈家三郎,我曾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