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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麻烦您能再说一遍名字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星野拓哉的声音骤然增大,旋即他像是意识到了不妥一样讶压低了声音, 但是他与电话的交谈声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松田阵平的耳朵里。
松田阵平稀奇地看了眼没了平日里温雅做派似乎有些失态的星野拓哉, 他听见他对着电话里的接线员询问说:“你们确定伤员的名字是叫萩原研二吗?我们爆、炸物处理班的那个?”
“啪嗒”松田阵平手里的签字笔摔在了桌子上,他“腾”得站起了身, 根本没去管因为他的动作而被不慎碰落的文件。
“hagi?!”
松田阵平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他的耳朵里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
明明星野拓哉就在他的身边打着电话, 可是无论松田阵平怎么聚精会神、竭尽全力地去听,松田阵平都听不清楚星野拓哉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起火?
伤员?
可是、可是这些和hagi有什么关系?
hagi不是早已死去了吗?
无数的字句在松田阵平的脑海里被打乱着又反复重组,却拼凑不起来一句任何他能够理解的意思。
在起火的废弃仓库里发现的伤员能和hagi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总不能是hagi还没有死吧?
松田阵平的心里浮现出来了这个荒诞的念头, 他被这个让人发笑的想法给逗笑了,可是松田阵平却莫名地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英国, 组织的一处基地实验室里。
白兰地的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就算没有大概也是在濒死了。
不久前, 他和另外一个自己分别的情景莫名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虽然嘴上说着并不担心,但是在送他上飞机之前,长泽优希还是放心不下的过来给他送机了。
在白兰地黏糊糊地缠着长泽优希舍不得离开之际, 长泽优希担忧的捏了捏白兰地比他大了一圈的手掌,像是玉石一样的温凉感让长泽优希叹了一口气。
“他这次恐怕少不得要动什么手脚,你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出什么事情。”
“知道了,你也是。”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吗?
明明才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可是白兰地却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他具体说了什么了。
他只记得那种由交叠的手掌间传来的来自另外一个自己——隐蔽的、毫不遮掩的担忧。
巨大的痛楚之下, 近乎失速的心跳, 潺潺在体内和体外流动的鲜血都让白兰地有种濒死的错觉。
也许并非错觉
头顶明亮到晃眼的手术照明灯和无数穿着墨绿色手术服沉默着的实验室同僚们在白兰地的视网膜上扭曲着变形, 他想, 不然他怎么会忽然想起来了不久前才分别的另一个自己,却又根本想不起来他们的交谈呢?
灵魂好像悬浮在半空了,意识被躯壳和虚空之中未知的存在拉扯着模糊又凝固。
“斯图亚特”
视线落在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发来任何消息的对话框上,茫然地混沌之际,白兰地忽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乌丸。”
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黑发青年驱散了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他快步地来到了躺在手术台上的白兰地的身边,他就是已经整整转生了十二次的乌丸莲耶。
乌丸莲耶的手指下意识地在白兰地颈侧缝合线的周围蹭了蹭。
虽然白兰地因为麻药过敏而导致无法使用麻药,此时已经疼痛的几乎丧失了对痛觉的感知。
但是在此时此刻,白兰地好像还是隐约地感觉到了乌丸莲耶冰凉的体温,隔着医用胶质手套传递到了他的颈侧,冰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简直像是个冰块一样。
白兰地面色不变地想到,乌丸莲耶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像个死人了。
听不久前给他体检的成员说,乌丸莲耶的身上都开始出现轻微的浮肿和尸斑了。
也对,他本就早该死去了。
疼,哪里都疼。
乌丸莲耶这个大傻[哗——]还在傻了吧唧地按压他的伤口!
一贯不容易生气的白兰地此时都被这接连不断的疼痛烦得心头火起了,他忍住了对乌丸莲耶这个倒霉玩意口出恶言的冲动,扯了下嘴角。
“我现在叫黑泽优希。”
白兰地偏头避开了乌丸莲耶的手,让他的指尖落了个空,白兰地受够了像个残废一样任人宰割围观的感觉。他强忍着难受想要坐起身,从手术台上下来。
“是吗?”白兰地刚扶着眩晕的脑袋想要起身走下手术台,就被乌丸莲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乌丸莲耶的力道没有一点收敛,白兰地颈间的伤口毫无疑问的被拉扯了一下。
“嘶——”
毫无准备的白兰地不禁疼得闷哼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乌丸莲耶阴沉地说:“不论是黑泽优希还是斯图亚特,都无所谓。”
乌丸莲耶苍白冰凉的手指紧握住白兰地的手腕,“你现在的名字就是brandy”
他的目光像是冰冷黏腻的毒蛇一样在白兰地的脸上打转:“这是我给你的名字,这是你的名字,这是——我们的名字。”
“哦。”白兰地扯了一下嘴角,问:“能松开我吗?你拉的我很疼。”
“对不起”乌丸莲耶没有顺着白兰地的话松开手,他自顾自地说:“但是我知道你能体谅我的,对不对?”
白兰地冷漠地看着他自我感动一般地表演,他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一样的,一样被时间拒绝只能享受孤独彼此依偎的同伴”
红眼睛的青年握着白兰地的手,他握着白兰地的手很用力,似乎是这样就能让白兰地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一样,他说:“我会一直陪着你。有我在,你就永远不会孤单一个人。”
“从以前开始,我们就一直都是如此的,brandy”
乌丸莲耶满意地发现白兰地的眸光微动,似乎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他看见他的这位不曾改变什么的挚友温顺地点了下头,说:“好。”
“等一切结束了,我会帮你把这些微型炸弹取出来的,你知道的我”
白兰地漠然地听着,等乌丸莲耶说完,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下说:“我知道了。”
乌丸莲耶最害怕死亡,便觉得白兰地亦是如此。
乌丸莲耶知道白兰地厌倦寂寞,于是最后他笑着说:“如果我不幸死去了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死了。”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任你独自孤单一个人的,brandy。”乌丸莲耶的声音低沉,此时听来这句话竟然有种许诺般的郑重。
白兰地笑了,他此时笑起来能够感觉到颈部的肌肉被拉扯着,传来一阵伤口撕裂般的刺痛。
真疼啊,他最讨厌自己的血发出来的味道了,温热难闻得叫人作呕。
从白兰地独立于长泽优希成为了名为‘brandy’的个体的那天开始,他就从未笑得如此灿烂过。
白兰地像是对颈部缝合线处缓缓流淌下来的鲜血毫无所觉一样,他凝视着乌丸莲耶神情晦暗的红眼睛,白兰地灿烂地笑着应声说:“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