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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诸伏景光的复活, 意识空间里属于诸伏景光的那间日式和室,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空间二楼原本走廊的风格也由以诸伏景光为主的日式和风,变成了轻现代的公寓风格。看着倒是与一楼的欧式风格割裂感没有那么大了。
在诸伏景光离开以后, 萩原研二大多数时间都在一个人独处。
虽然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 长泽优希往意识空间里陆陆续续地增添了不少东西。
但是当萩原研二独自身处在意识空间里的时候
全然的寂静和了无同类,沟通对象的寂寞仍然让萩原研二像是被抽空了水生活在真空里的热带鱼一样, 濒临窒息。
饶是萩原研二时常也觉得难以忍受地心慌。
好在, 每天晚上临睡前, 长泽优希还会来意识空间看望看望被独自留下的萩原研二同时实时地给他带来大致的复活倒计时。
这让萩原研二勉强得以喘息。
原来寂寞是如此难以忍受的事情
人类是需要链接的群居生物——萩原研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件事情。
杂志摊在腿上,萩原研二靠在沙发里盯着时尚杂志上的图片眼神却在放空。
完全看不进去
耳边充斥的是溺水般的死寂,空气仿佛都在这样的沉寂里, 被一点点的抽空。
萩原研二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他恍惚觉得好像只过去了一秒, 又疑心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萩原研二有时分不清昼夜地想要靠着睡觉来打发时间,可他躺在床上却又会因为过于死寂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偶尔他好不容易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又会因为想不起来内容却让人心慌的噩梦而猝然惊醒。
无数次心有余悸地坐在床边,萩原研二出了一身冷汗,他极力去回忆梦见了什么, 可不管哪一次他都只能记起空泛的白茫茫。
漫长到似乎没有尽头的等待,煎熬到每一分每一秒,萩原研二都快要无法忍受了。
“hagi, hagi?”
肩膀像是被人拍了一下,萩原研二恍然间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人在叫他的名字。
杂志从萩原研二的膝盖上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猛然从恍惚中惊醒, 看见了正担忧地站在他身前的长泽优希。
“小、小优希?”随着视线的聚焦, 长泽优希的面容在萩原研二的眼里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你来了!”
“今天情况怎么样?”
萩原研二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激动的沙哑,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来了摔落的杂志放在了一边,拉着长泽优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嗯,”长泽优希点了点头,顺着萩原研二的力道坐了下来,他却没有回答萩原研二的话,而是蹙着眉问:“hagi,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何止不太对劲,萩原研二刚才简直像是丢了魂一样的,长泽优希叫了他好几声萩原研二都没有什么反应。
意识空间里的形体不同于外界还受生理状态的影响,在这里完全是人的意志状态和心理情况的体现。
不知道是不是长泽优希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萩原研二的脸色似乎比从前苍白了一点。
听见长泽优希的问题,萩原研二迟疑了一瞬,他低下了头避开了长泽优希的目光,“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萩原研二在朋友当中表现的一向随性,但他又对人心的洞察力却是堪称敏锐的。
小优希很特殊,对小优希而言他是‘朋友’,但又只是需要加上限定词的朋友。
他能被小优希接纳认可有不小的部分,是源自小诸伏。
小诸伏对于小优希来说,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被他接纳的朋友,而白兰地又是更进一步了。
从前他和诸伏景光都在的时候面对白兰地,他也只是在偶尔实在看不下去的不忿下才会主动劝说长泽优希提防白兰地。
那时候,长泽优希虽然不常应声,但是在诸伏景光担忧地叮嘱下偶尔也还是会表露出来安抚听从的态度的。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今时不同往日,小诸伏已经离开了,而由于复活离开了意识空间,小诸伏已经天然在长泽优希心里矮了一头。
面对着长泽优希对白兰地袒露的信赖,饶是诸伏景光也不得不顺其自然。
如今小优希摆明了是想要和白兰地独处,本身在长泽优希的心里他就没办法和白兰地相提并论
再加上,一直以来虽然看似是他和诸伏景光在照顾小优希,但是实际上从他们被长泽优希捡到并收留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是他们在打扰长泽优希。
而如今长泽优希又在为诸伏景光和他的复活忙前忙后,萩原研二不想再得寸进尺地为了这些本可以忍受的小事情再去侵占他的私人空间和精力了。
已经足够了。
萩原研二对自己说,作为小优希而言,他为他们已经付出足够多了。
“真的没事吗?”长泽优希没有长时间呆在切断共感的意识空间里的经历。
因此虽然长泽优希隐隐知道好像这种情况下与维持着共感时的感觉稍有不同,但他知道的并不十分清楚。
“放心好啦,我能有什么事情。”萩原研二笑着转移了话题,问:“对了,小优希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吗?”
“嗯”
长泽优希是有事情想和萩原研二说,他迟疑地又看了眼萩原研二有些黯淡的脸色,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最迟明后天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
“嗯,或者换个更合适的说法'就是复活’。”
“是吗”
出乎长泽优希的意料,萩原研二并没有表现的很兴奋,甚至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根本都算不上高兴。
“hagi?”
“嗯?”萩原研二抬眼看他,发现长泽优希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他柔和了眉眼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长泽优希没有掩饰他的疑惑:“能复活了不开心吗?”
“不能说不开心,”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笑着说:“只是有点突然而已。”
在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事实,并且已经做好了要这样子和诸伏景光与长泽优希一直生活下去的准备以后
在他已经逐渐顿感,适应了没有时间流逝和没有目的的生活之后,复活的时机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长泽优希不解,明明他早在诸伏景光复活的时候就告诉过萩原研二之后就会轮到他了。
萩原研二笑而不语,长泽优希歪了下头,没再追问,转而说:“安心睡一觉吧,等一觉睡醒,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重获自由,萩原研二品读着这四个字,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我该怎么解释?”
“按照你的记忆来说就可以,其他的什么可以提什么不能提相比hagi你也清楚。”长泽优希随意地回答说,看得出来他似乎一点也不把善后的问题放在心上。
“记忆?”萩原研二奇怪地问。
“嗯。”长泽优希点点头没再解释,“hagi你还有什么其他想问的吗?”
萩原研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等以后,优希我们还能见面或者联系吗?”
“如果你想的话。”长泽优希这么说,可是萩原研二分明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怎么期待。
沉默了片刻,萩原研二笑着点头说: “我明白了。”
和萩原研二的对话告一段落以后,长泽优希便离开了意识空间。
他并不知道萩原研二在他离开以后,在那架摆满了无名书籍收纳了需求记忆的书架前驻足良久。
这是白兰地离开日本的第一个晚上。
长泽优希早早地熄了灯,躺在了床上,然而一向睡眠质量倍佳的他,竟然在此时有些辗转难眠。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但是不同于长泽优希安安分分的睡姿,白兰地的睡姿很烂。
是烂到那种晚上可能会被压在肚子上的长腿压醒,被胸前沉甸甸的脑袋憋醒的稀烂。
即使是和白兰地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了,长泽优希仍然会时不时地晚上被他闹醒。
始作俑者却通常是浑然不知地埋在他身前,睡得香甜。
按理说白兰地离开以后,长泽优希的睡眠应该会好上不少才对,但是莫名地长泽优希觉得,他房间里的单人床好像变得宽敞了不少。
宽敞的让人不习惯。
夜色已深,少年人却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他有着浓密而微长的黑发,修长的眉毛下的湛蓝色猫眼里掠过了些许沮丧。
从明天开始,他又是一个人了。
一夜寂静。
次日清晨,东京警视厅爆炸物处理班。
“早上好啊,松田前辈。”星野拓哉端着一本冰椰拿铁朝松田阵平打了声招呼。
昨天晚上星野拓哉临时接到了朗姆的紧急任务,任务结束后他睡了不足两个小时就来上班了。
“早上好,”松田阵平的视线在星野拓哉的手里的咖啡纸杯上停留了一秒:“一大早就喝咖啡?”
“提提神嘛。”星野拓哉笑着回答说。
“对了,”星野拓哉随口一问:“前辈你是起晚了吗?怎么好像今天来得比以前晚了一会儿。”
“没有,”为了方便星野拓哉的工位被安排在了松田阵平的旁边,松田阵平放下车钥匙,坐下后解释说:“路上碰上了一个商场的废弃仓库失火了,消防科去了人,所以有点堵车。”
“失火啊”星野拓哉喝了口咖啡,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办公桌上“叮铃铃”响起来的座机铃声给打断了。
星野拓哉朝松田阵平说了句“抱歉”,在得到对方理解的点后就迅速地接通了电话:“么西么西,这里是爆炸物处理班,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松田阵平随意地从桌子上拿起来了纸笔,写起来了他前段时间欠下来的工作总结报告,星野拓哉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火灾?这个不是消防科的工作吗?”
“啊需要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