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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阙生得好看?
大魏好儒雅之风, 多是爱书生,也有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生好看,一甲都是文曲星下凡。顾阙清秀, 身上凝着书卷气, 女孩子皮肤好, 顾阙个子高, 虽说不如寻常男儿,可也差不了多少, 穿上袍服,俊秀无双。
顾阙是进入殿试的,在这里考试,不是你想考就考的,经过乡试会试殿试,最后得了探花。
民间俗语说状元好考,探花不易得。状元靠的是文采,探花不仅要文采,也是要看相貌的。
探花郎才貌俱佳,顾阙那张脸是经得起打量的, 女帝和一众朝臣都觉得她好看。
倘若女帝知晓她是女子,只怕早就掳进宫了。
想到这里,颜珞心中一凛,道:“罢了, 不逗你了,换身好看的衣裳, 让你的掌柜带着东西, 你就莫要露面了。”
商人在大魏是抬不起脸的, 顾阙是世子,是走科举的路子。
顾阙没有这种想法,她脑子里想的是人人平等,她本来就是学渣,不大爱看书,平日里捣鼓捣鼓香皂。
颜珞又添了一句:“穿黑色的,免得旁人总是看你。”
顾阙:“……”
京城商会古来就有,这里集结了各地名商,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寻常商人开两间铺子是进不去的。勋贵们也有铺子,但他们不屑进去。
顾阙不同于勋贵,她是想经商赚钱的,重心就放在了商业上。但这些都是秘密,侯府里没人知晓。
颜珞知晓后,并没有觉得哪里错了,自己脚踏实地地赚钱地养自己胜过寄人篱下。
咦,她想到了‘寄人篱下’一词,她下意识看向顾阙。
小姑娘粉面红唇,日后是要嫁人,在这里,她虽说是主人,可也是假的。
怎么就是寄人篱下了?
她觉得好笑,顾言还会回来吗?
陡然间,她觉得男人真的很舒服,如顾言这般,身子好后,有官可做,还有妻子。
啧,这种男人活得真舒服啊!
不过,若是一辈子都不回来呢?小姑娘家家就要陪她一辈子了。
颜珞唇畔笑意渐深。
顾阙奇怪:“您笑什么?”
颜珞扬唇:“笑你好看。”
顾阙不理她了。
商人有钱,商会地段好,地处御街上,三进的宅子。到了门前,就见到些商人聚在一起说话。
“你们可听说丞相去了通州大开杀戒。”
“对,我也是今晨才听到的,听闻将人剥了皮,还大摇大摆地送进宫给太后做礼,如此猖獗。”
“蛇蝎心肠,她在刑部之际,多少冤案。”
“听闻陛下好女色,丞相长得貌美……”
顾阙听到这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陛下与颜相是情人吗?
到底是谁给谁戴绿帽子呢?
颜珞静静听着,听着他们将自己说成以色媚君的女子,一旁的小姑娘显然也被吓到了,一双眼珠子都不动了。
耳根子很软吗?
颜珞没多想,伸手就去摸摸她的小耳朵,顾阙皱眉,她哀叹:“耳朵确实很软,但耳根子得硬一下的。你若怀疑,我们今晚圆房,好不好?”
“圆、圆房?”顾阙脸色发红,怎地就要圆房了。
颜珞点点头:“你可查验我与陛下是不是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再多的解释都是假的,唯有这般验证才是最真实的。”
“我没有怀疑丞相,倘若我验证便是不信您,是对您的侮辱,不能圆房。”顾阙聪明了一回,“我对丞相,深信不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些商人在嚼舌根。
“我听说陛下对此人极为深信,破格拜相。我还听说她那位夫君身子不好,成亲不过是给世人看的。”
“唉,可怜了小顾世子。”
“听闻他文采极好,可惜满腹诗书了……”
马车就在他们身后,隔着一道车帘,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颜珞回身看着‘身子不好’的小姑娘,抬手摸摸她的脸。
顾阙一怔,吓得不敢动了。
颜珞的手很凉,哪怕春日过去了一半了也没有变暖。
她的手从脸颊落至唇角,指腹在唇角上摩挲,轻叹一声:“可惜了小顾探花文采极好,满腹诗书了。”
顾阙不愿被她调戏,拨开她的手,说道:“不如丞相一眼轻笑。”
“是吗?那、那你喜欢我吗?”颜珞含笑,红唇微抿,峨眉清冷。
顾阙说道:“佳人难求,谁不喜爱?”
颜珞不笑了,挺直了脊背,明显不高兴了,推开车门,自己先走了出去。
顾阙知晓她不高兴了,但自己也没有办法,总不好骗她说:“我喜欢你。”
与其说谎,不如让她生气,回去哄哄就好了。
一根雪糕就能办成的事情不算大事!
颜珞下车后,商人们已经走了,冷面手持帖子,门人放行了,由着三人进去。
顾阙一身黑袍,颜珞着红裳,衣裳颜色便在视觉上有了更大的冲击感。故而两人一进门,就有不少人停下驻足观望。
商人们认识颜珞吗?
颜珞是女子,与男子不同,她从不出入酒楼等地,出行也是马车,几乎不露面。这些商人来自各地,哪里见过丞相。
故而见到女子的一瞬间,并未想到这就是他们口中以色媚君、手段残忍的丞相。
女子貌美,佳人难求,看一眼,便觉得舒服,再观身侧的黑衣少年,又是一声惊叹。
郎君佳人,天造地设!
两人往里面走去了,没有同人说话,半晌后,香皂铺的管事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伙计,伙计们抬着一只大箱子。
堂内有展示的柜子,管事将香皂取出来放在柜子上,这回推出许多新品,分为十二种,各自摆放。
一经摆上,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围着管事问东问西。
管事做不得主,但能解答他们的疑惑,一经过询问后才发现这等物什太过昂贵了,转而看向低价的普通香皂。
然而香气好闻,大堂内皆是余香。
不少商人还是买了些带回去,毕竟这等物什外间是买不到,买回去给妻儿把玩也是乐事。
买着买着突然发现这等好东西并没有界限。
有些好东西是不卖商人的,留着给达官贵人,且这是新品,还未售卖。达官贵人是没有的。
商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察觉后又找管事下单多订了一些,十二种皆要。
今日的订单远远高出了顾阙的料想,她问颜珞。
颜珞不理睬她,还生气呢。
顾阙叹气,道:“回去吃一根雪糕。”
颜珞直起身子,大大方方告诉她:“之前夫人们收到牛奶皂必然派人去市面上打听了,这里是京城商会,各地消息在这里传得极快。他们收到了消息,牛奶皂难得,贵夫人们求取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不要呢。这等价格或许是贵了,但有机会与贵人一较高下,他们怎么会浪费机会呢?”
说白了,不是喜欢香皂,而是要那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顾阙听明白了,追求奢侈品,这种感觉很刺激的。
今日也是有展会的,各类新奇的物什,独顾阙的订单最多。
颜珞坐在一侧,目光定格在一个胖胖的男子身上,约莫四十多岁,她托腮凝望。她看的时间久了,顾阙也顺势去看。
“那是谁”顾阙好奇。
颜珞说道:“那人曾经的内侍。”
顾阙惊奇:“可他有胡子啊。”
阉人是没有胡子的。
颜珞笑说:“那是假的啊。我今日来,就是要杀他的。”
顾阙眼皮子一跳,心口也噗通跳了两下,颜珞又说道:“但你的生意好,我就不动手了,免得你说我害你。”
“不、不,不会的。”顾阙心慌,抬首,对上颜相幽幽的眼睛,陡然间,她有些害怕了。
今日展会是为了让各地的商人互相交流,拿出各家的好东西,看中了就会下订单。当然,在关键的时候,商会还有各大的作用。
京城商会的会主是颜珞。这是她翻云覆雨得来的。
她给了顾阙机会,不想又打破,就只能停下自己的计划。
当榻上马车的时候,她又后悔了,筹谋多日,怎地就放弃了。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不由想起女帝的话,身侧人多半是个祸害。
祸害就在身边,该怎么办呢?
远离祸害?
杀了祸害?
颜珞没有想好,顾阙手中多了一摞厚厚的订单,还有许多订金,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接下来就是要按时发货了。
顾阙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便利的事情,对颜珞自然又添了几分好感。
一只莹白的手掀开车帘,对着烈日去看,眼睛没有闭上,而是睁开,颜珞迷茫地想着,顾阙为何与众不同呢?
一人可以惊艳四方,可以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吸引人。
顾阙呢,除了那张脸,好心并无优点。
绣花枕头吗?
这一回,手段冷酷的颜丞相疑惑了。
她对今日自己的决定有些困惑,还有些后悔,为何要放弃呢?
那个男人,他称不上男人,是个阉人罢了,讨蹿至今,改名换姓,大着胆子来京。
颜珞看了一眼身侧欢喜的少年人,想想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两年前的事情,记得很清。
陛下新丧,女帝处处受制,她不敢疏忽,日日听心吊胆,为女帝筹谋。然而她知晓,女帝是扶不起的阿斗。饶是如此,她依旧在努力。
面对着阳光,她笑了笑,道:“停车。”
顾阙惊讶:“颜相?”
“还有些事情去办,你先回去。”颜珞脸上平静,一点都不像有事去办的人。但是她不笑了,本就是性子清冷,不笑就有些摄人。
顾阙忽而伸手拉着她的袖口,没有去碰她的手腕。
她记得分寸,不敢逾越一步。
看着自己袖口上的手指,颜珞抬首与她对视,片刻后,她忽而探手,手绕过顾阙腰间,置于腰间,手往自己身边推了推。
她揽住了她的腰,顺势,含住了唇角。
你记得分寸,我偏叫你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