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上收到了林力的一条短信,说是已经帮我找好语言培训学校,还交了学费,并且附上了地址和一张收费单据。
我从包里翻出洗漱用品打算去河里洗漱,一看水浑浊的可怕,远处还能看到冒出头的鳄鱼,吓的我哪还敢洗漱,赶紧背上旅行包跟阿赞添告辞,然后沿着河岸走到了水上集市,想起还要跟这呆半个月我头就大了,但为了学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了。
我在水上集市打了辆嘟嘟车,用简单的英语和手势比划告诉司机我要去哪,好在司机听懂了,将我准确的送到了地点。
原来这家语言学校在曼谷的唐人街上,看到熟悉的中文字让我倍感亲切,街上华人开的金店很多,而这家语言培训学校就位于一家金店的二楼,所谓的学校其实就是隐藏在居民楼里的一个私人培训班。
找到教室进去后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东亚人了,这会大家正在闲聊,我听到了熟悉的普通话,看来这个培训班是专门针对中国人的了。
我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刚坐下,身后有个女生就用笔捅了捅我的后背,我转过头去,发现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眼睛女生,这女生长的很可爱俏皮。
女孩眯起眼睛问我是哪人,我说东北人,她立即高兴了起来,说自己在东北的吉林大学读书,生活了好几年,对东北人感到很亲切,还介绍自己叫李薇,是江西人。
李薇伸出手打算跟我握手打招呼,我刚想伸出手却想起了林力的叮嘱,于是改为点头示意,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李薇好奇的问我:“罗飞,你学泰语是为什么啊?”
我笑说:“方便做生意呗。”
李薇又问:“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想了想说:“我是个佛牌商,佛牌知道吗?”
李薇点点头露出了惊讶表情,似乎对我做这行感到奇怪,但却没有追问,反而说起了自己学泰语的目的,她说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泰国华人,是两年前来泰国旅游认识的,彼此很有好感,便互留了联系方式,时间一长也就聊出了感情,她男朋友希望她能来泰国工作生活,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大学,自然不可能过来,现在大学毕业了,刚巧曼谷有家华人公司在招人,于是就决定过来工作了,这才报了培训班学习泰语。
我露着礼貌的笑容听着李薇说,心说这女孩可真大胆,随随便便就向一个陌生男人透露**,同时也很佩服她,居然为了男朋友愿意孤身一人跑到外国来工作生活,真是勇气可嘉啊,这或许就是爱的力量吧。
这时老师进来了,大家伙安静了下来,我和李薇也停止了聊天看向老师。
这老师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女,皮肤略黑,留着长直发,看上去有那么点东南亚风情,应该是泰国本地人了。
这老师先用中文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她叫宝拉,不知道宝拉的中文是不是跟广西人学的,带着很软糯的口音,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泰语本身就偏软糯。
今天是第一节课,宝拉并没有教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主要就是让我们十多个同学互相认识,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泰国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和礼节,以及告诉我们泰国人的禁忌,因为泰国是个全民信佛的国家,泰国人很忌讳被摸头顶,为人头顶是很神圣的地方,是用来对佛祖顶礼膜拜的,不能轻易触碰,还有女性最好不要穿短裙、背心进入寺庙,会让泰国人觉得是在亵渎神明,诸如此类的禁忌还有很多,让我大开眼界。
虽然第一节课没有太多的内容,但却让我了解了许多泰国的民风民俗以及宗教禁忌,也算是有收获吧。
下课后我收拾好笔记打算离开了,李薇却叫住我互留联系方式,多认识一个朋友没什么不好,我们愉快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从楼上下来正打算走,却发现一楼的金店内正在扯皮,好些人正在围观,我一时好奇凑过去看了看,扯皮的是一对中国夫妇和金店老板,我听了一会就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这对中国夫妇昨天在这里买了一些黄金首饰,但隔天就来退货了,说昨天是受到黑导游的忽悠才买的,回酒店后找了个懂行的一鉴定发现是沙金,顿感被骗,想了一晚觉得不划算,所以今天就来找金店退货了,还指责金店老板和黑导游串通一气坑他们的钱。
金店老板是个四十来岁,头顶略秃的胖子,他坚持说没有跟黑导游串通,也从来没有诱导中国夫妇购买,还坚持卖的就是黄金不是沙金,是这对夫妇诬陷自己。
双方就这样各执一词扯起了皮。
听这对夫妇的口音像是东北老乡,让我产生了共情心,加上金店老板有刻意以次充好、拿沙金当黄金卖的企图,顿时激起了我打抱不平的冲动,于是挤过人群对金店老板说:“我说老板,你做生意也太不厚道了,大家都是中国人,不知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嘛,你以沙金冒充黄金卖给人家,这就是你的不对!”
这对夫妇见有人替他们说话,马上神气了起来,女人双手叉腰哼道:“就是,你让大伙评评理,到底是谁不对,哼!”
金店老板对突然冒出来的帮手不感冒,阴阳怪气道:“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吧,谁知道是不是买了黄金掉包成沙金,然后来退货,这谁又说得清?”
我没想到金店老板居然反咬一口,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这时那男人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票据拍在柜台上,怒道:“票上都写的清清楚楚,这些首饰就是你卖给我们的,难道这还有假?”
金店老板不为所动,压根不想理论了,掏出手机愤愤的说:“什么也别说了,反正也说不清,报警让警察来解决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