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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藏看了眼那位郡主,又看了眼江聊,正预备说:“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下一瞬,便被江聊紧紧地牵住了手。
对面那位郡主的目光霎时间变得很犀利,假如眼神能杀人,此刻应该已经有把刀子飞过来。
许冬藏很无奈。
郡主拦住了江聊去路,可江聊显然不想和她多说,牵着许冬藏从郡主身侧走过,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隔着老远,许冬藏都感受到了这位郡主的失落。
她只能默默地同情,又心道,别丧气,远离他是好事。
待上了马车,江聊忽然开口:“娘子可莫要多想,安宁郡主自幼养在太后膝下,颇受太后宠爱。我在宫中时,没什么朋友,倒是郡主常来看望。但郡主与我,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许冬藏听着他正儿八经的解释,只哦了声。她其实并不在乎这些,甚至巴不得他能有个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救赎了他,然后他们上演一出绝美的凄美浪漫爱情故事。至于她,则可以功成身退。
虽然许冬藏还没搞明白,她现在在江聊的故事里到底充当一个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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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走远了。
安宁看着江聊的背影,慢慢红了眼眶,同身边的嬷嬷说:“嬷嬷,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从小到大,大家都不怎么在意他,也不关心他,只有我关心他,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呢?”
她身边的嬷嬷叹了口气,劝道:“郡主,感情这种事勉强不得。您看开些。何况三殿下身份卑微,您若是嫁给他,也不见得就好。三殿下那身子,您也知道。”
是,这些她都知道。正因如此,她才觉得更不甘心了。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可是她金尊玉贵的,她喜欢他,他不是更应该感恩戴德吗?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还说什么,因为那个女人救了他,他便一见倾心。那她这么多年对他也很好啊,他怎么就不为所动呢?
安宁哼了声,赌气回了自己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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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回来之后,许冬藏便回房睡觉。
她昨晚没怎么睡好(身边躺了个江聊,谁睡得好?),在这儿又没别的什么事做,索性睡觉。
小莲有些担忧,劝道:“王妃,这不太好吧?青天白日的,哪有睡觉的道理?”
“这有什么?”许冬藏打了个哈欠,往床边一躺,顺势滚进被窝。
小莲还想劝:“王妃,您如今是府里的女主人……应当……”
许冬藏已经把被子一扯,裹住了耳朵,一副不想听的架势。小莲叹了声,只好退了出去。罢了罢了,左右在府里也不需要侍奉公婆,只要三殿下不嫌弃,那便由着她们小姐去吧。
小莲看三殿下的神色,似乎很喜欢她们家小姐,这点小事,应当不重要吧。
的确不重要。
江聊回来时听闻许冬藏在睡觉,只笑了笑,说那便不要打搅王妃。小莲当时低着头,只听见三殿下的语气含笑,甚为宠溺,不由想,这大概是小姐的福气吧。
江聊是个闲散皇子,在朝中并无官职,只在由朝廷主办的青桐书院之中任了个老师,教经史。
这是外人看来的。
事实上,书院是江聊联络朝臣的据点。青铜书院由先帝创办,背靠朝廷,荟聚了天下英才。因此,朝中的文武官员来此也是寻常事。
江聊便在这里和他们见面,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出异常。
今日从皇宫回来后,江聊便径直来了书院。
青桐书院在皇城东南角,占地颇广,书院内的风景更是优美,每年更有不少人过来参观游玩。江聊抵达书院时,他要见的人已经到了。
世人皆以为,礼部尚书是太子一党,其实不然。
“景州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礼部尚书落下一颗黑子,如此说道。
“嗯。”江聊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落下一颗白子,片刻后,偏头掩嘴咳嗽,“那便尽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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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藏醒来时,竟已经午时。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唤了声小莲,“我想喝水。”
她睡得太久,人都睡迷糊了,靠着床头闭着眼,也没看是谁送过来的水杯,反正就着杯沿喝下去。因为没睁眼,喝的时候还碰到了手指。
她喃喃:“小莲,你的手指变粗糙了……”
说罢,睁开眼,对上江聊一双笑眼,原本要说的话霎时间消散在喉口,连带着刚喝下却的水都变得没那么甘甜了。
“夫君回来啦?”许冬藏笑吟吟开口,率先演起来。
江聊的眸色变了变,笑着嗯了声。
许冬藏继续道:“夫君可用过午膳了?”
“嗯。”江聊嘴角总有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得许冬藏觉得瘆得慌。
很快她就知道那抹笑意是为什么了……
照镜子的时候,许冬藏才发现,自己方才睡觉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搞的,脸上竟然印出了好几条纹路,难怪江聊要笑。
一想到她刚才顶着这副尊容,和江聊在那儿演夫妻情深,许冬藏就尴尬地想原地钻进地缝。
她让小莲给她简单梳洗了番,拿帕子在脸上的纹路上敷了许久,才好意思转头看江聊,嗔道:“夫君也真是的,尽看人家笑话,都不告诉人家一声。”
江聊微笑道:“娘子天真可爱,哪里是笑话。”
许冬藏在他身侧坐下,手被江聊自然而然地牵过去,瞧着是温情脉脉。江聊即便在室内,也穿得很厚重。这会儿许冬藏只穿了身单衫,而江聊却从里到外好几层,两个人瞧着都不像一个季节的,莫名戳中许冬藏笑点。
她想忍住的,可是她笑点太低,实在没忍住。
她一笑,江聊便看着她,“娘子怎么了?想起什么高兴的事?”
许冬藏有些尴尬,只好努力打圆场道:“就是想起一个笑话。”
“哦?什么笑话?”
“一只黑猫和一只白猫走在路上,突然间,白猫掉进了一个洞里,这时候黑猫在上面看着,会说些什么?”她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个冷笑话。
“猫儿也会说话?”江聊问。
许冬藏:“……”好无趣,就不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吗?
“所以黑猫会说,喵喵喵。”许冬藏解释完自己的冷笑话,配合地笑了好几声。
江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没觉得好笑。
许冬藏笑不下去,强行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她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能和江聊聊些什么,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民以食为天。
……
江聊这下倒是笑了声,“娘子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便是,一切都听娘子的。娘子是这王府里的女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许冬藏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信手拈来?
“那便还是吃烤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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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第三日,夫婿陪同女儿一道回娘家。这是大凌的传统。
许冬藏对回许家没什么期待,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不回去,倘若不回,日后大抵要被人编排。她叹了口气,只好与江聊一道回许家。
许家这边,也早就预备好了招待他们二人。虽说三皇子不受宠,可毕竟是位皇子,也不好太过懈怠。因此,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就连许施,也特意告了一天假回来。
许冬藏出嫁之后,许如慧便被放了出来。一见到许冬藏,许如慧便露出了一副不屑又敌视的神情。
许如心和这个姐姐向来统一战线,也跟着瞪了许冬藏一眼。许冬藏只觉得她们俩幼稚,懒得搭理。
一行人都入了座,按照身份,江聊当然是最大的。许施要让他坐在上首,江聊推辞:“岳父大人,小婿担当不起。”
最后许施与赵氏坐在了上首。江聊表明了态度,今日是一场普通的家宴,因此许施也只聊些寻常家事,问了些许冬藏的情况,江聊都说好,话里话外都在夸许冬藏,透着无尽的宠溺。
许如慧听得想翻白眼,倒是恩爱,可恩爱有什么用?她切了声,忽然开口问:“三妹夫近来身体可还好?”
她这话一出,便被许施瞪了一眼。许施心中已经对她有些芥蒂,本以为一番惩戒过后,她能有所收敛,可如今看来,她一点长进也没有。
三皇子再不济,那也是陛下亲生的儿子,如今还是王爷。哪里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给人家下马威?
更何况,皇权争斗之事向来波光诡谲,谁也不知道其中能有什么曲折发生。许施到底在官场纵横多年,还是留了一线。
他斥责道:“慧儿,你怎么说话的?”
江聊正要说话,许冬藏先开了口:“父亲,大姐姐这也是关心我们,只是表达的方式不恰当罢了。您别与她计较。夫君近来身子挺好的,多谢大姐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