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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慧没什么大事,很快便醒了。可她丢了脸面,一觉醒来便记着要找许冬藏算账,一番询问之下,得知许冬藏竟还什么事儿都没有,甚至还得了许施的关怀,她那口气便直冲天灵盖。
这口气不吐不快,若不趁着许冬藏还没嫁出去时报了,日后可就没这么方便了。因此,许如慧第二日便带着丫鬟盛气凌人地冲到许冬藏的院子。
自从赵氏被扶正,她做这嫡出的许大小姐也十几年了,又得许施偏爱,一直在府中横行霸道。府中的下人们见了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任谁都不敢拂她面子。
许冬藏院门里的人照规矩要拦她,“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许如慧没这耐心,又在气头上,索性一巴掌甩在那小丫鬟脸上,将人打得歪向一旁。她领着人推开门,不管不顾地开口:“小贱人,你长本事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她的话戛然而止。
院子里不只有许冬藏,还有许施。
许施负手而立,面色难看,似乎十分嫌弃许如慧这副做派。许施因激发了心中的愧疚,前一日已然派人送来了许多吃穿用度,第二日想了想,又亲自过来。
许冬藏对他的到来不算意外,男人嘛,愧疚的时候总想着要补偿你。果不其然,许施问起这些年许冬藏的情况。
许冬藏虽然觉得这副嘴脸很恶心,可明白这种时候不能表现出来,反而得装得很柔弱,而且最好不要直接诉苦。嘴上说着我很好,你不用担心,行动上却要表现出来自己的窘迫。
如此一来,他就会更愧疚。
许冬藏言行合一,在许施问起赵氏与许如慧姐妹有没有欺负她时,便低垂一双杏眼,天真柔弱地开口:“父亲说笑了,咱们是一家人,何来欺负之说。我拿母亲与二位姐姐当亲人,母亲与二位姐姐待我自然也是如此。”
瞧瞧!她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果然,许施听完她的话后,脸上的愧色更添三分。
“你……很懂事,如此甚好。”许施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许冬藏便趁机端茶递水,表现自己的温柔体贴懂事。
许施接过茶水,“你大姐姐是被我们惯坏了,你多忍让她些。”
许冬藏如温顺小白兔般点头,嗯了声,“我晓得的。只是……也有些羡慕,若是父亲也能……”
说话的艺术,此时就该欲言又止。
许施叹了声,拍了拍许冬藏的手。
正当父女温情之际,许如慧便闯了进来,张口闭口便是粗鄙之语,全然不顾姐妹情分。而许冬藏呢?半点不计较,还这般忍让。
许施看着这个从小偏宠到大的大女儿,皱起眉来,忽然闪过一丝厌恶,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住嘴!”许施朝许如慧喝道,“你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说这种话?对着自己的亲妹妹,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气度和架势,我就是这么教养你的吗?”
许如慧有些懵,父亲从来不会想起许冬藏的,所以也不会来看她。她怎么会想到今日,恰好父亲也在?
她张了张嘴,意图辩解,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的许冬藏,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和父亲说了什么,颠倒是非黑白。
“父亲,你千万别被她蒙骗了双眼,她昨日盛气凌人地讽刺女儿与母亲,女儿气上心头,这才忍不住想教训教训她……”她告状。
许施听在耳中只觉得无比讽刺,他身后站着的三女儿乖巧听话懂事,而眼前的大女儿举止泼辣跋扈,到底是谁盛气凌人,一眼便知。
“够了!你竟一丝悔改之意也没有!”许施是武将,一直脾气很大,“罚你回去闭门思过,在你三妹妹出嫁之前,不得迈出院门半步。”
许如慧不服气,“父亲!”
许施最讨厌别人忤逆他,因此烦躁地叫人把许如慧强行带回去,不许她再开口。
许冬藏心中暗爽,面上仍旧是乖巧的模样,还流露出一丝担忧,为许如慧开口求情:“父亲,大姐姐她……”
被许施打断:“好了,你不必为她说话。我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许冬藏只好“被迫”闭上了嘴,目送许施离去。
确认许施走远之后,许冬藏忍不住关上门哈哈大笑,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个许如慧平时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挤兑欺负人,这回吃瘪了吧。
听说许如慧被关起来之后,在院子里摔了一大堆东西。赵氏要找许施求情,也被许施训斥了一顿,说她教女无方,如此下去,日后许如慧肯定嫁不出去。
许冬藏心情大好,晚饭甚至多吃了两碗。
只是到了夜里,许冬藏又忧愁起自己这桩倒霉婚事来。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了,听说皇上已经给三皇子封了王爷,王府就在玄武街上,听说已经进进出出地忙碌起来。
许冬藏想起江聊,又闪过那天晚上他杀人时眼里的冷厉,不由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逃跑也跑不掉,她又不认识人,只怕连城门都出不去。
好烦。
许冬藏热得一脑门汗,坐起身来,呆呆地直视前方许久。
忽地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许冬藏还未反应过来,那些细碎的声响便化作一声巨大的响声,破窗而入,随着声音一道闯入的,还有一袭黑影。
“谁?”许冬藏心提起来,视线紧张地从身边逡巡一圈,试图寻找一个能防身的武器。不久前小莲在做刺绣,随手将剪子放在了床头,她将剪子攥在手里,小心翼翼起身朝着黑影的方向走去。
屋里的灯早吹灭了,借着月光,许冬藏慢慢走过去,还未等走近,忽地身后出现了一个气息。随后,她的嘴巴被捂住。
许冬藏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死到临头。
下一刻,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嘘。”
竟然是江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