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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夸张地说,许冬藏那一刻真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她脑子里忽地闪过那天夜里的画面,那一幕在后来的几个夜里一直折磨着她,一颗心连同她细嫩的脖颈一起发凉。
“你……我……”许冬藏语无伦次地开口,嗅见江聊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
成年男子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让许冬藏慌乱不已。只不过,还混合着一点血腥味。
血腥味?许冬藏忽地一愣。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那股血腥味变得愈发浓烈,根本无法忽视。
难道是她的脖子已经被抹了吗?许冬藏被这个念头吓得绷直了脊背,可是她没感觉到疼啊?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碰了碰自己脖子,发现完好无损。
再下一瞬,许冬藏的肩头一沉。
是江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肩头。
“哎哎哎……”许冬藏手忙脚乱地接住往下坠的人,手上黏糊的触感让人心惊。
江聊受了很重的伤,有多重许冬藏不知道,她只知道他流的血堆了一地,她擦地都擦了半个时辰。这大晚上的,动静还不能太大。
许冬藏愤愤地拧干手上的抹布,看了眼一旁昏迷不醒的江聊,骂了句脏话。
她不知道江聊发生了什么事,总而言之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间里,并且晕了过去。而她呢,作为一个善良的人,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只能耐着性子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伤口,毕竟以前受了伤都是直接去医院,有医生会处理好一切。怕惊醒小莲她们,许冬藏只敢点一盏床头灯,借着不甚分明的光,查看江聊的强势。
他的伤口在前胸,好在没靠近心脏,但还在流血。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外衫,黏黏糊糊地透着股腥味。许冬藏看着这场面就发慌,她深吸一口气,用剪子剪开他的衣裳,用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血污。
但江聊的伤口还在流血,许冬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屋里没有金疮药之类的东西,只好期盼血能止住。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阴暗地想,要不别止住了,干脆让他失血过多而亡,这样她就安全了,也不用被良心谴责。反正不是她没救,是她没救得回来。
偏偏事与愿违,过了会儿,他伤口的血竟真的止住了。
许冬藏有些无语,喃喃自语道:“大概这就是祸害遗千年吧。”
她撇嘴,随便从他衣服上剪下几块布条,拿着剪刀的时候,忍不住做了个扎他的动作,临了,又忍住了。她没这个胆子杀人,哪怕这个人威胁到了她的生命。
灯光下江聊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和他的人设更加相符。其实江聊生得很好看,眉目五官都很英俊,只可惜……一想到那天晚上,他长得再好看,许冬藏都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事情出乎许冬藏的预料,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地上的血迹都已经清理干净,许冬藏直起身,锤了锤腰,累得够呛。
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江聊,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还霸占她的床,烦死了。许冬藏啧了声,转去一旁的榻上睡觉。
她很累,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忍不住地想一些事。
想她自己,也想江聊,想他们这桩婚事,从天南想到海北,最后还想起了烤鸡。
直到昏昏欲睡。
睡也不敢睡得太死,怕江聊醒过来后对自己起杀心,因此隔一会儿就要睁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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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环境。幔帐幽香,显然是女子闺阁。
昨夜的记忆他尽数保留,所以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昨夜事出从急,他只能选择来这儿。若是落在那些人手上,他绝无活路。至于进了这扇门,是不是活路,其实江聊没有把握。
显然,他赌对了。
这位许三小姐的确如传闻中一般,是个“善良”的人。江聊挑眉。他慢慢撑起身,检查自己的伤势。伤口传来阵阵痛楚,江聊连眉都未皱。
在目光触到伤处的下一瞬,那张苍白而英俊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但处理得认真又潦草,至于这包扎的功夫,可真是丑得十分别致。
江聊翻身下床,看向一旁矮榻上睡着的人。她睡姿极为随意,半条腿垂落在榻边,另一条腿却横在另一边,脸颊贴着枕头,被挤压出一个令人发笑的表情。
江聊移开视线,打量起她的房间。陈设简单,值钱的东西屈指可数,可见她在这许家过得不怎么样。根据查探到的消息,这位许三小姐不得宠,性子也内敛木讷。不受宠像真的,至于内敛木讷,江聊暂且持保留意见。
这会儿晨光熹微,正是离开的好时候。再晚些,便容易叫人发现。
江聊敛眸,临走前在她房中寻了寻那玉牌的下落,并未有所获。
他眸色微沉,看了眼还在酣睡的许冬藏,一个闪身从窗户跳出。
许冬藏是被馋醒的,因为昨晚想到了烤鸡,连梦里都是烤鸡的味道。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反应过来,江聊!
她朝床的方向看去,已经空空如也。
江聊走得干净,没有任何人发觉他出现过。许冬藏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揣测,他到底是去干嘛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很快,许冬藏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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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你再说一遍。”
小莲不解地重复了一遍,“三小姐,奴婢说,昨夜有刺客胆大包天,竟然行刺太子殿下,听闻太子殿下如今还昏迷不醒着呢。”
“……”
她可算知道,江聊昨晚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了。合着他去行刺太子了。
嗯……他竟然要自己动手去行刺太子,混得不是很行的样子?
这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她是不是可以去举报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样她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