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回到天山时已是日落晚霞时分,寒凌少见的慌乱四处走动,一下去厨房,一下拿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匡连海房里,原本简约风格的摆设,顿时缤纷多彩。
“真的不给师父看看?”寒凌总算忙完蹲在床边,看顾躺在床上的匡连海。
“你方才喂药、运功、又是什么按摩。那一堆……是?”匡连海明摆着无恙,精神奕奕,但故意躺着,任寒凌对他上下其手。
“喔,能补血的我全拿来了、还有消炎止痛、蒸馏水、自制电解质饮料、从师父那赢来的高浓度消毒酒精、你爱吃的、怕你无聊解闷的东西。”寒凌盯着匡连海解释,深怕一松懈,就没注意到他不舒服的样子。
匡连海看寒凌这紧张样,觉得可爱极了。
“哪不舒服吗?怎么傻笑不说话,不会是伤到头了吧?”寒凌摸摸他额头,再摸他侧脑、后脑,想检查有没有伤。
“这是几根手指头?”她在匡连海眼前比y。
他无意识将挡住视线的手握住,寒凌愣了一下。
匡连海见她吓到的表情,回忆起上次想牵她的手,结果被躲了一个月的惨况,马上又收回。
“我不是有意的。”匡连海怕这次又不知道要追多久了,赶紧解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静的无声,只剩心跳震耳欲聋。
她脸容变得羞怯,低头垂眸不敢再直视,接着悄悄地,牵起匡连海刚收回的手,紧紧握住不放。
匡连海起先不敢置信,但那小手的暖意又是如此真实传来。
寒凌倒吸一口气,抬头对他笑说:
“我是有意的。”
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
“你不躲了吗?”
“嗯……那换你想躲了吗?可是我抓住就不放了喔。”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心里话。
谁知匡连海听完,倏地一把揽住她抱上床,将她小脸埋在自己胸膛,包围住她。
“你…不是受伤了吗?”寒凌仰视着他,双眼充满问号。
“我好了啊。”他学寒凌,食指戳了一下她脸颊说道。
“你既然好了,那我”
“你想走了?”没等她说完,匡连海就接过话,语气恋恋不舍。
“不是,天黑了。”
“你又想去看星星月亮。”好在不是想离开他,匡连海抿嘴笑说。
时间退到寒凌交给师父书信那天夜里,她坐在和匡连海相识时的地方透透气,因被师父一番话堵的心塞。
仰望星空,想起初到当天,掌门说:
“就算他复活,妳回不去一样见不着。”
“我不管回不回去,都一样见不着。”寒凌自嘲。
“妳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痛苦。”脑海闪过亚伦走前对她说的话。
“不是放不下你,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寒凌眼神空洞,失去灵魂般自言自语。
“你似乎很喜欢这地方。”匡连海在旁好一会,可看寒凌像个没魂魄的空壳,便接近关心。
匡连海到她身旁坐下,见寒凌望着星空,文不对题的回答:
“曾有个人,他说在我身边很痛苦,他认为我什么都好,就是心里没有他。”
“为何?”匡连海疑惑能让寒凌这般失神的人,怎会是心里没他。
“他以为我要的是权势、金钱。比起一般人,他日子算得上是很好了,可他总说这在我眼中算不上什么。”寒凌语气平静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
这让匡连海想到自己的出身,他深思着寒凌话中显示,她不喜欢追逐权势。
“他看我过的日子,是他达不到的程度。我不过是努力生活而已,压根不把这事放心上。”寒凌苦笑,嘲笑自己傻。
“如此一来,他便误以为你是轻视他。”
她听完没回应,只是看着满天星空。冷冰冰的,彷佛不是人,连悲伤也消失,什么情绪都没有。
那日后,匡连海再也没见过寒凌这种神情,反倒时常一起在这看夜空聊天,听她讲武侠故事。
“小寒,杨亚伦这名字,是男还是女?”
寒凌暗暗叫苦,她羞耻的告白行为,匡连海怎会知道。他那天究竟听到多少?反正她不承认有说,他也没证据。
“嗯……我没听过有人取这名字。怎么,你遇到什么了吗?”
“唯有活到千年后才会遇到吧。”匡连海别有深意。
“匡师兄啊,跟你说个小故事。”寒凌想转移话题。
不给匡连海拒绝的机会,立即滔滔不绝:
“从前从前,有个父亲用蜡和羽毛做了一双翅膀。父亲告诫儿子,别太接近太阳。但儿子飞的很快乐,越飞越高,快接近太阳时翅膀就融化散开了。如果是你的话,再重来一次,你会飞向太阳吗?”
“我想起夸父追日。”匡连海眯着那双凤眼,认真细思。
“追日者…挺帅的,我喜欢。”寒凌一同回忆神话故事。
“不是不自量力吗?”
“我就喜欢他努力不懈的过程。”
匡连海听罢浅浅一笑,深觉自己就像整天追着寒凌的追日者。
——————//////
“昨日传出异于常人之气,说说妳的看法。”天山掌门难得对寒凌这般严肃。
寒凌心虚把头低的不能再低,站姿像被罚站的小学生,双眼也只敢看着地上:
“我…师父问这个不就都知道了,那我还回答什么…。”
“妳明不明白妳做了什么。”掌门并不想过于苛责寒凌,脸色苍白无力。
“我保护自己、保护师兄也做错了?你也希望我武功好啊…”
“妳武功好是好事,但这种武功没完全参透不能用呀。”
“我不明白,能打赢就好了。”寒凌装傻充愣,当时的确因匡连海受伤而失去理智。
“别跟我来这套,妳自个清楚对方找的就是妳。不到至高境界,不能随便展现,没参透就吸引更多这些人来找妳怎么办?”一个穆无双已经够让他头疼,这下之前的掩护都前功尽弃。
“师父,我知道错了…”
“妳不能再乱跑,必须待妳参透。我也挡不了三界被妳吸引而来的人鬼神精怪。”
“那现在该怎么办………天山派危险了…”寒凌懊悔不已,思索如何收拾残局。
掌门侧过身不让寒凌看到,神情复杂,既是挣扎又有一丝期待,似乎早有打算这么做:
“去白山待到出关吧,那边能保护妳,妳人若不在天山派了,大家也可以平安渡过。”
“还有,妳不能喜欢匡连海。”他挣扎模样消失,渐渐转为严厉命令。
“这是什么规定?”寒凌抬眸看掌门,不解连自己想喜欢谁的心,都只能任人决定。
“妳之前寄书信,都知道不能擅自改变他人命运。结果丝毫不在意现在身处的世界,同样会因妳而改变。”掌门意有所指。
“我并没不在意这个世界,我原本也无意改变这里任何人事物。”寒凌一直以来都尽力防备,不敢对谁有情感和交集,师父如此责怪让她难受。
“但妳改变匡连海了。”他把话摊开说了。
“我我没有他还是他而且都还没到他下山的时间,怎就改变了?”寒凌比谁都清楚,自己不能和匡连海在一起。只想这段时间里能陪着他、守护他,看他幸福就知足。
掌门闭上眼片刻,面容仍藏不住焦躁情绪:
“妳爱上他了。”
寒凌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压抑,这要求令她费解:
“我爱上谁也要看人家爱不爱我啊,我暗恋不行吗。”
“妳真是颗大木头、石头、对爱情迟钝程度,令人咋舌!做什么事都优秀,唯独爱情智商负一百!”他终于受不了这傻子,一连串机关枪毒舌炮轰。
“你自己明明说,不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走出来了不是好事吗?能再喜欢上一个人,对我来说不是简单的事。”突如其来被批评爱情智商,惹得寒凌也回嘴。
掌门被怼的无法反驳,恍然收起性子,慢慢劝说:
“……我懂妳不仅迟钝,还很死心眼,死透的那种。这虽不是错的事,但到此为止吧。妳明白自身状况,别再影响这世界的人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状况,哪天可能就回去了,没资格跟人有牵连……咦,师父…从没这样提醒过,总一副要我永远待在这的样子。现在说这话,像是我随时都会回去,找到方法了?”
“找到些头绪了。所以这段期间,妳好好整理自己感情,去白山思过,也是保护妳和天山派。现况容不得妳不修仙,不想害到天山派的人就尽快参悟。除非妳想在白山关到我能送妳回去也行。”
寒凌恍神好一会,才缓缓吐出话:
“我明白了…”声音有些苦涩。
交谈结束后,当下即被掌门带至白山,连与匡连海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匡连海醒后四处不见寒凌踪影,以为她又在和他玩闹,可这次怎都找不到他。
“大师兄,寒凌不在这。”宛宛从寒凌房间出来,提着一包裹。
“他去哪了?妳在他房里做什么?”
“这是他的衣裳,二师兄送饭菜给寒凌回来后交代我收拾,明日要一并送去。”
匡连海听罢抢过包裹,快步找司空破问个清楚。小寒从不需要人照顾,就算需要那人也只能是他,司空破什么东西。
司空破疲倦数着寒凌的银两,核对每笔订单金额。
“啪!怦—!”匡连海一脚踢烂司空破房门,是不是有心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师兄!我我的门啊!”
“小寒藏哪了。”匡连海鹰般的眼扫视屋内一切,言语间满溢出不耐和威胁。
“大师兄不知寒凌在白山受罚?”
匡连海听闻白山二字,震惊不已。
传说中触犯天山重大戒律弟子才送往的封印地,连魑魅魍魉都无法靠近,历来只有掌门人方能开启封印。
“师父为何要这样对小寒”匡连海垂眸低声不敢置信,因只有他知寒凌和师父关系。且一直都是他在看顾寒凌,现在却交给司空破?
“我也不明白,师父一早就交代我每日午时到白山送饭,封印只开启一个时辰。问寒师弟也不说,只吩咐我照顾好他的生意。”
“明日起你不用送了。”
匡连海从司空破那得到消息,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求见天山掌门,他百思不得其解,寒凌为何无故受到惩罚。
不料一见到,天山掌门则先发制人:
“连海,为师知晓你这么多年苦练,为的就是博得好前程。达官显贵,都会需要个武功盖世的人,为自己所用。”
“恕弟子愚昧,不明白师父意思。”匡连海心里清楚,掌门明知自己是来问寒凌的事,师父却刻意提这些。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成全你。以你现在的武功,是时候了。”掌门递给他一张请帖。
“武林大会的英雄帖?”此时给他这帖子?匡连海闪过好几个念头。
“天下第一到手,有权有势之人,自然闻风而来与你相识。”天山掌门的话,颇为吸引人,听来似是好意,却始终一眼也不正脸对他说。
“但”他原想将话题带到寒凌那,可隐约感受师父另有盘算不想提寒凌,于是话到嘴边又沉默。
“我特意举荐你参选,和老朋友拿的请帖。你大了,该让你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匡连海听出,师父明面是特意为他绸缪,实则施加人情压力,可他放心不下在白山的寒凌。
“小寒…谁来保护他?”他真心担忧,也顺势试探师父态度。
“他现在哪还需要人保护啊,哈哈哈!这些日子让你照顾小寒,辛苦了,所以为师才想帮你完成心愿。”掌门云淡风轻带过,将话题再绕回匡连海身上。
“怎么,你不想要?”掌门语调变得阴冷。
“不不是,谢谢师父。”面对养育与教导之恩,匡连海仍是敬怕恩师。一直以来事事恪守师父教诲,不敢有丝毫违背。
到此他算是明白师父刻意将他和寒凌疏远,以师父的嘴上功夫,不愿说就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
“权势……”匡连海摸着大红色的请帖,陷入深思。
出了师父门外,缓缓地细微水滴落在他脸庞。他仰望天空,白灰色层层积云,雨也慢慢飘下。
“下雨了,小…”他习惯的看向身边,可惜空荡荡,再看遍周围,赫然发现自己,目光不知该往哪去。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很孤独。
想不到还能有更孤独的时候。
忽然似是想起什么,他下定决心般:
“我也不可能放下你一个人。”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才是那个比谁都害怕孤单的人。
在她轻功早可摆脱他时,仍频频回盼他有没有跟上就知道了。
匡连海一边回忆和寒凌在一起每一刻,一边飞奔向白山。
“没人陪你看星空那怎么成。”他想着她大概会说的话笑道。
白山顾名思义是白雪长年不化的冰山。山上有一入口处,被结成厚壁的冰墙掩盖住,隐隐可听见有撞击声响,但那冰墙丝毫不为所动。
“也没想拿本武林秘笈给我,怎么参悟。”寒凌一下用剑一下用掌,也用上次招式使了几十次,都撼动不了封印。
“一天给我一顿饭,我吃冰过活好了,吃垮它看你还能封什么。”她叨叨的休息时间完了,想想该再正经练功了。
“理当在这。小寒!”匡连海循那细微撞击声找到一个封印地带。他寻思封印里可能无法传递寻常对话声,要不寒凌不可能不回应他。匡连海即对着封印区出剑破坏,仍只有些微敲状声,但足以。
“匡师兄怎来这?”寒凌感受到匡连海气息。既然她能感受到他气息,那马上一样画虎。
“拜托拜托,至少让他知道我在这平安,算算二师兄走时的时间,现在大概太阳都要下山了,他可不要傻到一直在这找我啊……”
她虽能感受到外边剑气,但此地之所以能保护她,全因在这封印内,外界收不到气息,怎么练武都不会被发现。
匡连海持续用秋风扫落叶破坏封印,让她也发现这点。若他有感受到寒凌的气息就不会一直出招。
“这个傻瓜还不走…你想累死自己吗,明天午时开启再来就好了啊。”她心疼的手足无措。
想到既然自己能运气至无中生剑,又能吸取万物气息,些许能试试直接在外幻化而成。
外面突然之间,飘起无数颗水蓝色星月形状的冰,环绕在匡连海身边,就像在拥抱他一样。
“傻瓜,被罚还在担心我。”他停下动作,笑得令人迷幻。
他也学起寒凌,耍着泛白光的星月,让每一颗蓝星月都有一颗白星月陪伴。
她在里边感受到匡连海学她招式的气息,便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不回去了…”寒凌倚着冰墙放心微笑道。
数日后,仍如天山掌门安排,司空破天天午时送饭。而他带着匡连海到武林大会主办方邸府,非得亲眼目睹匡连海参与,才恢复往常态度。
“师父,天山派素来隐密…”原还能隔着冰墙门陪伴寒凌,但现在参与武林大会连天山都回不了,何况是白山。
天山掌门制止匡连海说下去:
“有些事,虽有违天山作风。但时机成熟也得做,为大局着想,顺应天道。愿此次出关之日,能见到你已拿下天下第一。”
“师父要闭关修炼?”
“此次闭关是为师极重大之事。”他必需赶在寒凌参透之时,也达到成仙条件。
掌门告别匡连海后,在回天山路上霜儿的声音传来。
“你成仙之路不远矣,可看你不怎么高兴?”那日她也感应到才确定,但因伙伴被毁灭重来,不敢冒然接近寒凌,只好向掌门询问。
“穆大娘,别得意的太快,她不一定愿帮妳。”
“那你就有把握她会帮你。为了成仙,他二人被你耍的团团转呀!”穆无双甩着手上玉佩,得意洋洋挖苦天山掌门。
“妳别再乱花破儿的钱,妳哪都能生活偏爱去青楼喝免费的,死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