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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头。”
“梁靖城?”
一见面,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就被一把拥进了怀里,梁靖城仗着个儿高,抱住恽仪还把脑袋搁在她肩窝处,等于就是把身子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喂……”
重得恽仪连连往后倒,都差点站不稳。
“真想你。”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不打招呼就过来了。
“梁靖城,你能先放开我不?站好了,好好说话,动手动脚是谁给你惯的毛病。”
好不容易把人给扯开,上下打量了一圈。
春末的季节,身着浅色的针织开衫里面套了件白色t恤,慵懒又不失格调。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的眼镜,时下比较流行的斯文败类模样倒真是衬了梁靖城这个人。
“进屋进屋,我让你看个够。”
一手搂着恽仪的肩膀,一手拉着行李箱往屋里走。
“你又不住酒店。”
恽仪抗议,梁靖城每次过来庆城都直接住她家里的客房,也没觉得不方便,一计较起来,非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没把她当成女的来看。
虽是常常嘴上抗议,可恽仪还是把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连舒宇晴都说了,这个家给一个一年来不到两三次的人还留着个客房位置真是贴心。
“刚才你家来人了?”
倒水的恽仪一听这话,愣了一下:“你这是出国一趟,还学会了点福尔摩斯侦探的本领?我都是整理过的还让你给看出来了?”
本没在意,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承认时,梁靖城眉头轻轻一拧的小动作。
“谈恋爱了?”
“没有的事情。”
梁靖城松了一口气,往沙发上一坐,开始从包包里像开了个百宝箱似的往外拿东西:“来的时候还在想,你要是谈恋爱了,我这东西就不给你带了。”
清俊的脸上平静无波,可这说话的语气却把恽仪酸得直嫌弃。
“你怎么就这么小气。”
“方才来的那个人,是盛怀津?”
恽仪拿着小礼物把玩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你撞见他了?”
当初恽仪在庆城找房子,前前后后折腾了多久,就现在这屋子还是梁靖城帮忙看的。
她住的这一层,原本有对老夫妻做邻居,后来人家搬走了,也就剩下她一人了。舒宇晴虽然也住在这儿,但不同层。
方才他在楼下等电梯,见是从恽仪这层下来的,还以为是她本人,想要站在电梯口给个惊喜,结果倒好,走出来一个男人。
人是从恽仪这层楼下来的,他不免多看几眼,恽仪接触的人来来回回也就那些个,而这个男人,身形跟轮廓很是脸熟,梁靖城稍微想一想就猜出来是盛怀津了。
“你跟他之间……”
“没什么的。”
恽仪打断梁靖城的话:“先前因为电影的缘故认识,后来也就没什么交集了。今天他是来庆城有事情处理,临时在我这找个落脚地,吃了顿外卖就走了。”
看了恽仪几眼,见她神色如常,梁靖城抿紧了唇提醒:“不管怎么说,他是明星,娱乐圈的人很复杂,能少沾染就少沾染。”
在他眼里,恽仪是一个把自己关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生活的人,见过的知道的未必很多。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这里面的人光鲜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谁都不知道。
他不希望恽仪跟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
当然,作为男人来说,他不可否认盛怀津给予他的危机感,所以他更加不愿意。
“我知道了,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我先去洗漱,这些礼物你自己看着挑,给小舒留一份就好。”
梁靖城起身朝客房走去,留下恽仪一个人在沙发上为舒宇晴鸣不平:“我们家宇晴多好,怎么能给挑剩下的呢,下次你能不能上上心,给她专门买一份。”
客房门关上前,传来梁靖城一声——
“我对你上心就够了。”
沙发上,恽仪低着头,睫毛一颤,猜不透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等到沙发上的礼物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梁靖城也已经洗完澡,用干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没有了方才打理过的一丝不苟,摘下了眼镜,眼神也有些迷离。
以至于整个人望过去,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挑中喜欢的没有?”
“嗯,谢谢。”
男人走过来坐下,将手中的毛巾摊开来晾在旁边的椅背上,没看恽仪,直接开口:“来庆城之前,我去了趟京都。你手里头把玩的这个小桃木,是老爷子让我带给你的。”
纤长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半晌,恽仪都没有开口说话。
“老爷子的身体不是很好,年初住进医院,一个多月才回老宅,前阵儿又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卧床不起。恽仪,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吗?”
她从前并不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小的时候也总是在爷爷身旁来回跑着,整个京都圈里的人都知道,这恽老爷子最疼二姑娘。逢年过节总把她带在身边,别人都是按照辈分轮桌坐下,就恽仪是坐在老爷子身边的位置。
后来恽仪在梁燕青那学满离开,直接就来了庆城,再也没回京都,老爷子虽挂念着但也还是信守承诺没有再打扰。
“严格来说,我现在已经算不上是恽家人了。”
“你还姓恽。”
梁靖城提醒她,此番前去京都,从前不知道大家族里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明面上看几房的人关系都好得不得了,可实际上,却是争得你死我活。
恽老爷子上了年纪,早不被放在眼里,这躺在床上不能下地的人,就靠一张嘴,控着这个家不至于闹翻起来。
“恽沁这两年虽然坐在公司主位上,但并没有实权,再加上背后没有夫家帮衬,做事多少都有些步履维艰。若不是表面功夫好,也不会现在还安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恽声……”
“虽然打断你的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但我还是想要这么做。你是知道我的,恽家当初是怎么对我妈妈,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我心眼小,我只想守住我的家人。”
不温不火。
不疾不徐。
恽仪站起身来,将挑中的礼物都抱在怀里,唯独落下那块小桃木:“今天你奔波辛苦了,早些休息,晚安。”
她又是没耐心把话听完。
梁靖城摇了摇头。
房门关上,恽仪背靠着门板,拿出手机来滑到三日前的一条微信消息,上面有张照片,正是老爷子卧病在床的模样,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二小姐,老爷子昨夜未眠,依旧念你。】
事实上,这些年来每个月负责照顾恽老爷子的老管家都会给恽仪发信息,不管她回不回,是否会看。
有时候是说身体情况,有时候是说心情,有时候是说京都的天气,但末尾都会加上“念你”两个字。
这一夜恽仪睡得并不踏实,一个梦接着一个,忽浅忽沉,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觉得整个人头疼欲裂。
直觉告诉她,是感冒了。
裹着外套出来卧室,倒了杯温水正喝着,客房的门就开了。梁靖城穿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知道早起打扮了的。
“梁副馆长,我想请假,我感冒了。”
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高举着手,浓浓的鼻音里满是化不开的困倦。恽仪这么没精气神的样子,梁靖城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倒春寒的天气,昼夜温差大,你稍不留神就容易着凉。”梁靖城走上前来伸手探了探恽仪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故作不开心:“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今天要回博物馆述职,所以请病假连面子都不给。”
说起来梁靖城还是庆城博物馆的副馆长,相比较老馆长日日早起去上班,操持着博物馆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这个副馆长,就是个名号,一年下来都没有多少时间是待在庆城的。
不过在做商业策划、文物相关专题宣传这方面,他的确是很有能力。
庆城博物馆在国内小有名气,有部分原因,也在于梁靖城这个活招牌。早些年他参加过一个访谈节目,因为帅气的外形跟得体的谈吐引起了不小轰动。
那会舒宇晴还打趣着问他,是不是往后要改走大荧幕路线,谁知道后来他又跑去了国外淘宝贝,总是联系不上。
“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替我跟馆长说一声。”
“先别急着进屋睡觉,吃点粥。”
打完招呼,恽仪就想着回屋睡觉,结果被梁靖城拎住后衣领子。
“粥?你还煮了粥?”
“昨晚睡前预约了。”
恽仪:“……”
不得不佩服梁靖城,在“早餐要吃得像皇帝”这个观点上,十年如一日认真。
走到餐厅,面对面坐下,摆在恽仪面前的就一碗白粥,而梁靖城面前,除了粥,还有蛋饼跟之前她专门卤的五花肉跟鹌鹑蛋。
“喂,这是你家吗?我周末辛苦卤的菜,你倒好,翻出来当早餐了。”
“不吃,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梁靖城闲适地吃着早餐,对比之下吹着气小口小口干吃白粥的恽仪就显得心酸多了。
舒宇晴准点来敲门,先是震惊梁靖城居然回来了,紧接着看完俩人这早餐对比,笑出声。
“姐,你也太可怜了吧。”
恽仪:“……”
头疼,胸闷,不想说话。
说起来,舒宇晴也是梁靖城的头号吹捧者,恽仪在得知她喜欢盛怀津的时候,还曾开玩笑问,那靖城哥哥算什么。
舒宇晴当时的回答是,盛怀津那是偶像,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靖城哥哥就不同了,是生活中实实在在接触得到的人。
喏。
现在这一口一个靖城哥哥,直接把她这个姐给晾在一边,喝着碗里的粥,恽仪只觉得难以下咽。
“靖城哥,你这次来庆城能待多久?”
“三五天最多了,京都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赶回去处理,这次过来带了几本书要给馆长,对了,也给你带了礼物。昨儿你姐帮你挑好放客厅了,待会记得拿。”
梁靖城面露微笑,声线温和。
“谢谢靖城哥!”
舒宇晴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说礼物在客厅,这会就冲了过去,恽仪抬起头来扫了一眼,低下头去:“晚点你接她一起过去博物馆,可一定要监督她把昨天我安排的功课给完成了。”
梁靖城:“好。”
饭后,恽仪回了房间,拿起手机就看到一条未读消息,是盛怀津发来的落地信息——
【已回剧组】
本是跟从前一样,觉得内容没什么好值得回复,就把手机丢在一边。想起昨天他说的那些话,生怕又误会,恽仪出于礼貌回了一句,祝拍摄顺利。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把手机调静音后往桌上一扔,裹着被子窝进了被窝里。
梁靖城回来了,馆长就不会再盯着她,趁着有机会,偷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