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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十点多。
警局那边就给林葭来了电话,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正在局里审问,拘留是肯定的。
至于后续上诉,需要她这边配合。
她回复说好。
林葭站在阳台上接的电话,挂断后,突然很轻松的看向远方。
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如获重生?
从阳台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小区大门口。
林葭发现了刚刚的那条马路,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有次序的排列着,树底下,停着一辆辆轿车。
那是他们初吻的地方。
她拿出手机,对着那个方向,拍了张照片。
作为手机新的屏保。
有电话进来,是沈岸。
林葭迟疑了下,接听,“喂。”
“你现在在哪儿?”沈岸的语气有些急。
“我在家啊。”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家?”
“对啊”林葭手搭着阳台,一下下的敲着。
沈岸暗自松一口气,继续问:“那你的车怎么在交警队?我刚刚去那边见一个委托人,看见的。”
他跟人打听,交警说这个车主白天连人带车一起掉湖里了。
再问细节,人以保留**为由,拒不透露。
他一个律师,都拿人没辙。
“哦我把车借给朋友了,她也是刚拿的驾照,今天出了点意外。”林葭谎话不打草稿。
“男生女生?”
“啊?”
沈岸重复:“你的那个朋友。”
“女生。”林葭胡乱编造了个科室里根本不存在的人名,“就我们科室的一个实习生,小张。”
沈岸没有全信,但也没再追问。
“新车喜欢什么样的?”沈岸停顿了下,又说,“爸就在我旁边,他让我问你。”
“和原来一样,就行。”
之前黎美华要给林葭配辆更好的,她不要。
她不喜欢那些冰冷的车标,觉得白色大众就挺好。
中规中矩,不显摆。
以至于,之前科室里的几个同事,都以为她家境一般,与她来往甚少。
林葭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以家庭背景有基础的交友条件,太虚与委蛇。
“知道了。”沈岸说,“我把地址发给你,明天去提车。”
林葭觉得他办事效率一直挺高,之前买房子也是,几天就搞定了。
“替我谢谢爸。”
沈岸看一眼自己身边,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人。
他苦笑下,“爸说不客气。”
隔天下午三点,林葭正在值班室写报告。
一份报告近两千字,十份报告近两万字,林葭觉得键盘都要被她敲碎了。
小阿拿着资料进来,“林医生,有人把灯泡塞嘴里了。”
她盯着电脑打字,没有转头,淡淡回复:“嗯,然后呢?”
“拿不出来了”
她敲键盘的手,停下,狐疑的看着小阿。
小阿:“真的,苏医生和向医生都研究好一会儿了。”
急诊室里,两三个医生围着一个年轻男孩儿好半天,束手无策。
硕大的一个灯泡撑在男孩儿嘴里,整个人支支吾吾的都蹦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因为时间太久了,他的嘴唇边缘已经开始红肿,脱水,再解决不了,下巴得脱臼。
苏雲提议:“要不咱请消防员来?”
向月疑惑:“消防员管这事儿?”
苏雲:“我也不确定,以前急诊有过这么一个案例,一男的把管子套自个儿生殖器上,几个医生取不下来,最后也是找的消防员。”
继上回听到有人把腿卡马桶圈里之后,林葭觉得消防员遇到的事,千奇百怪,也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吧?把管子套自个儿生殖器上,玩儿的未免也忒刺激了?
“要不,喊来试试?”小阿说。
向月:“那万一不行,人不得白跑一趟?”
林葭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我先问问。”
她打开通讯录,找到陆屹川那栏,发了条信息:[我这儿有个人才,把灯泡放嘴里了,拿不出来了,怎么办?]
不过半分钟,那头回复:[从灯泡的边上,填塞纱布或者棉花减少伤害,然后敲碎]
林葭:[好的]
她刚想放下手机,对面同时又弹出一条信息:[好奇害死猫,你别瞎试]
林葭:[试了会怎么样?]
陆屹川:[有你哭的]
林葭:“”
林葭让小阿去准备材料,小阿却心里没底,“林医生,这管用吗?”
她撇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阿去拿东西。
拖得时间长了,男孩儿心里是又慌又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却有苦难言,开始摆出各种手势。
苏雲问:“你想说什么是吗?”
男孩儿猛的点头,“嗯,嗯,嗯。”
苏雲好心,拿来纸笔递给他,“这样,你想说什么,写下来。呜呜呜的也不知道你意思。”
男孩儿写下一行字,苏雲一字一句的给念了出来,“我是不是会一直这样了?”
林葭歪头看他,饶有趣味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男孩儿瞬间满眼泪花,被林葭吓的。
苏雲拍了下林葭的肩,打趣道:“你怎么蔫儿坏呢?”
林葭笑而不语,看到小阿端着托盘过来,喊住男孩儿,“哎,等会儿,你要哭的话,等会儿哭。这样,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男孩儿睁大了眼睛看她。
林葭:“我们就来猜猜你是哪里人,她报地名,要是对了呢,你就连续闭眼三下,错了呢,就连续两下,直到猜对位置。”
林葭掀开病历本的第一页,递给苏雲,接着对她使了个眼色,“苏医生,有劳你了。”
“好。”苏雲接收到讯息,秒懂。
林葭开始动手取灯泡,一边苏雲在一个一个的猜。
“北京。”
“上海。”
“四川。”
“广州。”
忽得灯泡碎了,大家都愣住没动,屏息看着男孩儿。
“别动。”林葭十分冷静,动作有条不紊,她用镊子一点点的将碎片取出,检查过后,上了点药,说:“好了。”
“谢谢,谢谢,谢谢医生。”男孩儿现在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林葭一本正经:“我也谢谢你,让我开拓了眼界。”
“”
身边几人笑出了声。
男孩儿离开后,苏雲发自内心的问:“这把灯泡塞嘴里,是真的拿不出来吗?”
林葭回答的漫不经心:“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等等,六点钟以后再试。”
苏雲被吊起了好奇心:“干嘛?还要挑个良辰吉日啊?”
林葭笑:“对啊,等我下班以后。”
苏雲:“”
小阿凑到林葭边上,好奇的问道:“林医生,你刚刚是问的谁啊?挺厉害的嘛。”
林葭回答的漫不经心:“我男朋友。”
苏雲和向月都楞了一下,有人开口了,“男朋友,什么时候谈的啊?可以啊,林葭,深藏不露。”
林葭:“昨天。”
苏雲:“”
向月:“”
小阿:“”
向月:“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林葭:“消防员。”
苏雲激动了一下,“我就说嘛,这事儿得找消防员吧。像这么奇葩的案例,一般人都解决不了。”
“消防员和医生?”向月若有所思,说了句实诚话,“林葭,你俩这组合,聚少离多吧?这以后要组成家庭,这家还要不要了?”
苏雲附和着:“其实别说是消防员,就说咱这个职业,跟很多职业都不搭。就说,我小姨和小姨夫吧。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警察,俩人结婚后,一个月见面次数都是这个数。”她举起手掌,竖起五根手指。”
小阿惊讶:“五天?”
“这都是算多的了。”苏雲继续说,“何止呢,我那小侄子,说是姥姥姥爷在养着,可是吧,姥姥整天打麻将,姥爷就知道去公园里下棋,小孩儿周末回到家都是自己做饭吃,生病了一个人跑医院挂点滴,等爸妈知道了,小孩儿病早已经好了。”
林葭闷声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期间,得空休息十分钟,林葭拿出手机,翻看和陆屹川的短信记录,上滑,下滑,看了一会儿。
打出一行字:[我同事说你很厉害,夸你呢]
不过半分钟,对面又很快回复:[你同事应该只是陈述事实]
林葭:“”
回消息这么快,林葭不禁好奇了,问:[你在干嘛]
陆屹川:[上课]
林葭打趣他:[开小差啊,陆队长]
陆屹川:[那你在干嘛?]
林葭:[和你聊天啊]
陆屹川:[那你应该是红颜祸水]
林葭:[那你岂不是商王,一代昏君?]
陆屹川:“”
晚上七点,林葭下了班,去4s店提车后,开着新车回到家,梳妆打扮了一番,随后她又开车去消防站。
恋爱要谈,他们的家也要。
他很忙,那她就去找他好了,远远看一眼也好。
白色大众在消防站门口停下,林葭下车,径直走去值班室,敲了敲窗台的玻璃。
“你好。”
值班的消防员是新调来的,林葭没见过他,他也不认识林葭。
他开窗问:“你好,找人吗?”
林葭:“请问,陆屹川陆队长在吗?”
值班员回忆了一下说:“哦,特勤一班啊,陆队长他们刚刚出任务去了,刚回来,正在车库呢吧。”
“你是他?”
“我是他女朋友。”林葭说。
此言一出,值班室里的两个值班员都愣住了。
陆队长谈对象了,这事儿没听说啊。
林葭理直气壮:“不信啊,要不打个电话进去问问?”
“不用不用,你在这边登记一下,就行。”
林葭低头写字。
值班员打量着她,白色吊带连衣裙,外边套个粉色的短款针织衫,长发披肩,刘海随意的挂在耳边。流光色的珍珠耳钉,搭配同色系的发夹,既别致又精致。
美,清新而不艳丽,脱俗而又别致。
“好了。”
“可以进去了。”
“谢谢。”
林葭拎着小包,脚步轻盈的往里面走去。
岗亭里的俩人,看着她那纤瘦的背影。
直叹:这是陆队长女朋友?这简直就一活脱脱的女妖精啊!
林葭远远的看到,有一行人从消防站车库里陆陆续续出来。
天色有些暗,她看不清到底哪一队的人。
车库门口,陆屹川脱了最外层的消防服,穿着件迷彩t恤和黑色裤子。
他清点了装备,背向门口站着。
脸颊上皆是灰渍,湿湿黏黏的粘在上面,那是被火场的烟熏的。
王平从旁边那辆消防车上下来,看见陆屹川,打趣的笑,“山窑洞里的挖煤人,都没你这么刻苦。”
陆屹川:我上辈子是个挖煤人,这都让你发现了。”
王平:“”
王平歪头看一下前方,昂了昂下巴示意他回头。
陆屹川觉得有些蹊跷,回头看。
林葭忽得一下,从柱子后面跳出来,“嘿,吓到了吧?”接着,她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
王平:“”
陆屹川:“”
林葭:“”
三人缄默。
王平很识趣的给两人独处的机会,“那什么,我老婆等我吃饭呢,先走了。”
第三者畅然离去后。
陆屹川点头会员,随后看了一会儿林葭,问:“你怎么来了?”
林葭:“来看我男朋友呗。”
陆屹川笑了下,说:“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他去旁边的水池,打开水龙头,双手捧水,唰唰的往脸上冲。
林葭看着他洗脸的动作,从心底感觉到了凉意。
视线往下,定格在陆屹川的双脚,不自觉的细细看了又看。手,脸,胳膊,全都洗净,让人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但是那双鞋面上的灰渍,被火撩过的痕迹,难以掩盖。
一定是一场难灭的大火,这个男人也一定是拼了命的执行任务,像当初在高架桥上看到的那样。
她忽然好心疼他。
陆屹川被浸湿的发梢留着水渍,察觉到她很安静,“怎么了?不说话。”
林葭撇嘴道,“刚刚吓早了,心理郁闷呗。”
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陆屹川信了,“那再来一遍?”
林葭:“”
还真拿她当小孩儿哄了。
有电话铃声响起,来自陆屹川的裤兜里。
出任务回来,刚拿着手机,也没时间看消息。
“你电话响了。”林葭提醒他。
陆屹川手上的污渍冲到一半,另一半黑漆漆,问:“你帮我接一下?”
“喔,好。”
林葭伸手去他裤兜里拿,看一眼手机页面,展示给他看,“顾程骁?”
陆屹川扫一眼屏幕,“接吧。”
“开免提?”
“嗯。”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道男人的嗓音,林葭觉得和陆屹川的音调还有点像。
“老陆,秋江宴来不来?”开头第一句就是重点。
陆屹川继续手上动作,回答的漫不经心,“还有谁?”
“梁宇,夏书年,还有我。”那头停顿了下,又说,“对了,你托我办的事儿,有消息了。”
“行,马上到。”陆屹川看一眼林葭,又说,“等会儿。”
他擦干了手,拿过手机,关掉免提,遮挡了下听筒。
“去吗?”他看着她问。
“啊?”
陆屹川解释说:“这几个,都是发小,嘴坏,人不坏。”
“你要带我去见你兄弟?”这邀请的突如其来,林葭完全没准备。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先练练手。”
“行啊。”林葭爽快答应,“反正,先打入敌人内部再说嘛。”
陆屹川:“”
他将手机放在耳边,加了句,“点几个不辣的菜式,我带个人。”
陆屹川去楼上宿舍换衣服,林葭在楼下等他。
一楼的台阶有三四层,林葭找了个空位坐下,没挡人下楼梯的道。
腿直直的挂在阶梯上,整个人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很乖,很听话。
陆屹川换了一声休闲装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怎么会有人这么随遇而安的?
陆屹川以前也接触过几个医生,十个有九个里边,都是随身带湿巾,喝水的杯子擦一遍又一遍,座位上垫好多纸巾才肯坐,洁癖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倒好,一点儿不嫌脏。
他刚刚让她上楼,她不去,说怕影响不好。
陆屹川觉得挺有意思,之前可劲儿的往他家里钻,在外边还挺注意影响。
“起来,地上凉。”他走到她面前,站着。
林葭委屈巴巴:“陆屹川,我腿麻了。”
陆屹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
他半蹲下,与她平视。
“哪条腿?”
“两条”
陆屹川双手一下下的按摩着林葭的小腿,很有节律,很轻,但力道恰到好处。
先是左腿,再是右腿。
少女的皮肤冰凉,男人的掌心温热,林葭被他捏的酥酥麻麻。
她打量着他的脸颊,都说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最有魅力,林葭觉得现在的他,就有。
“怎么了?”陆屹川感觉要被她看穿。
“原来,当你女朋友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表达喜欢,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吝啬。
陆屹川嘴角扬着笑:“看来,你这用户体验感还不错。”
林葭:“那我是会员用户吗?vvip?”
陆屹川摇头,抬眼看她,“你是,唯一的用户。”
他拽着她起来,搀着走。
林葭步子迈的小,陆屹川也刻意放慢了脚步。
两人步调一致。
“你晚上喝酒吗?”她问。
“可以不喝。”
“你喝吧,我送你回家。”
陆屹川饶有趣味的眼神看她,“这么好心?”
林葭心生一记,故意调侃,“要不,我把你带回我家?”
陆屹川:“”
陆屹川:“那我更不能喝酒了。”
林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