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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姽对宅邸没有要求,看着像是能住人就行,可这占了整条街的府邸,她一个人住是不是有点大可不必?
“怎样?您对这府邸还满意吗?姑娘进去瞧瞧?”老伯推开沉重的大门。
这大门连个锁也没挂。
言姽点头,踏进门槛后没有感觉到身后跟着的脚步,“你不进来?”
“我腿脚不好,这府邸挺大的,姑娘您转着看看就好。”老伯在巷子里一处石台上坐下,装模作样地用手锤着膝盖。
言姽无语。
腿脚不好能从东大街追她追到南大街?
言姽一进大门,身上衣摆轻动,她一挑眉,对这府邸有些心动。
毕竟送上门的阴德,谁会不喜欢呢?
她没有再进去看,而是转身出了府邸。
老伯心里发憷。
这姑娘该不会是不满意吧?早知道他就是捏着佛珠也要跟着进去。
“姑娘……”
“房契呢?”
老伯呆愣着,一大把年纪被言姽吓得不轻,也不敢再问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生怕他一问,言姽就后悔了。
“姑娘等着啊!”老伯跑开,还一步三回头生怕言姽跑了。
来到院墙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狗洞,伸手进狗洞里拿出一个木盒。
打开木盒就是一摞纸。
“这是地契,这是房契……”老伯数了数不差后全给了言姽,“姑娘您画个手印就行了。”
“不用一手交钱?”言姽看着手里的一摞纸。
“额,对,那就……”老伯只想了一下,“一枚铜钱吧。”
要多了言姽不买那就亏大发了。
“你不说你儿媳生了,要给你孙子买肉吃?一枚铜钱能买肉?”言姽怀疑道。
不动声色地在房契地契上弹了下,肉眼不可见地从纸张上洒落一股鬼气。
“能能,这原先的主人家还会给我点银两。”老伯摆摆手,“姑娘您要不先画手印?画了手印这一百多亩的府邸可就是您的了。”
言姽拇指之间在食指上划了下,血珠从伤口里流出,她将沾了血的指尖摁在纸上。
老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画手印。
“真好真好。”老伯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连仅仅一枚铜钱都忘了要,见言姽画了手印,转身就打算离开。
“老伯。”言姽出声。
老伯脚步不停,回头应着。
“你既然从东大街开始跟着我,那应该看到东大街那里躺着的几个牙侩吧?”言姽拽着老伯的麻布腰带,“鼻青脸肿的,我打人可不管你男女老少。”
老伯脚步终于停下,咽了口唾沫。
“老伯你应该不会害我的,对吧?”言姽的头缓缓伸到老伯侧脸,一顿一顿地转向老伯。
在老伯的视线里,言姽的头像是断了一样,只见头靠近他身侧,不见身子。
横过来的头,转动的几乎和他面对面。
“不,不会。”老伯磕巴道。
言姽将头收回来,老伯一见她头没了,连往后看都不敢,拔腿就跑。
正要跑出巷子时,后脑勺被一个东西砸了下,他本不想理会那个东西,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
等将铜钱收到钱袋里后,身体才像是回了魂地瘫倒在地上。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瞬,扶着墙撑起身子就跑。
他忘了。
那姑娘是进过鬼宅的人,这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