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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还是没说实话, 她不停地跟莫小艾打听宋小慧到底疯到什么地步了。
“她说胡话吗?都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
莫小艾摇摇头:“没有,她就是说她是冤枉的,还埋怨家里人总催她管她,想让她出息。还诅咒我, 说我二十五岁会身败名裂, 说得确实挺玄乎的, 我反正是不信的。”
“她真的没有提我吗?”安然问。
莫小艾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本想跟她说就算整容了也没什么, 整容的人越来越多,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宋小慧现在疯了, 她要说出来的话, 别人肯定也会以为她是嫉妒安然长得好看, 才乱说的。
可话到嘴边, 看到安然担心的眼神,莫小艾还是决定把这事瞒到底, 就算宋小慧说出来,自己也不能说。
因为安然太在意这事了, 她要是说了, 以后跟安然相处就难了,万一有人知道安然整容, 她第一个就会想到自己,何苦呢。
于是她只是安慰道:“她还说我扔了论文,然后她用了, 巴拉巴拉的,我都听呆了,居然还说因为我险些没拿到毕业证,你说咱们离毕业还远呢, 怎么就扯到毕业证了,她不是还咒我二十五岁如何如何吗?她就是不想看我好过,想给我增加心理压力。”
敏敏说:“没错,真没想到她这么坏啊,居然敢买那种东西害人,我跟李丽差点就被她蒙蔽了。”
李丽说:“安然更难过,她是真心把小慧当朋友,还搬去她们宿舍住了,谁想到她这么坏。”
安然却还是担心:“小艾,你确定她说的,别人都不会信吗?”
这下子敏敏跟李丽都有点疑惑,安然到底怕宋小慧说什么?
莫小艾只好说:“放心好了,宋小慧疯得厉害,嘴里都是胡话,就算说了咱们什么不好听的,别人也不会当真,再说她应该不会再回学校了,毕竟她是意图杀人,证据确凿,就算精神病治好了,也得接受法律制裁。”
安然这才松了口气。
等莫小艾回到家,还得面对另一个好奇宝宝,程浩坐在沙发上乖得不得了:“小艾,到底怎么回事?天哪,一个运动会而已,怎么出了那么多事?听说你们学校有学生被抓了?”
莫小艾只好又跟他说了一遍,“我其实有点相信她是重生的,程浩,要不你找人警告一下曹旭,他跟那个女同学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可他这种纨绔性子,以后免不了还会害人,宋小慧威胁他,是让他帮她干坏事,他一看宋小慧被抓了,会不会失去控制?”
程浩点头:“我明白了,这种不负责任的小混混,我知道怎么处理。不过我说小艾,你可真操心啊,比警察都操心。”
莫小艾无奈摊摊手:“谁让我碰上了呢?”
这时好久不吭声的系统说话了:“宿主已经休息四天七个小时。”
莫小艾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哪里休息了?一直在忙好不好,本来她回云市时,就想着回来了处理完学校的事,就赶紧去做任务,可被系统一催,她有点逆反了,也不理系统,也不去学校,好好在家休息了两天。
这两天网上还在传着各种消息,好多人直播时录了屏,把她身轻如燕的动图做成了表情包,还有人给她建立了贴吧还有微博应援团。
莫小艾一个对外的帐号都没有,居然成了粉丝百万的网红,她手指蠢蠢欲动,想建个微博互动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要自己一露面,肯定会有扒她,太麻烦。
她只告诉程浩,让他盯着那个应援团,千万别以她的名义搞事甚至诈骗就行。
等休息够了,莫小艾才打开任务面板,她明显听到系统叹了口气,有点如释重负的意思。
她忍不住说:“我是人,又不像你,我得休息好了才能有精神去帮别人。”
系统:“我又没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也是人呢。”
莫小艾又试探起来,系统却说:“赶紧选择任务吧。”
“有什么好选择的,不就只有这一个吗?”
她打开任务面板,看到上边写着‘苗源火灾案。’
“苗源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火灾死了几个?你说的残疾小男孩是哪里残疾了?因火灾残疾的吗?我说你让我做任务,你得多给我点信息啊,非把我投送到陌生的地方,让我自己查,浪费时间。”
系统叹气:“小艾,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莫小艾心中一件大事放下,终于不用再担心宋小慧再出幺蛾子,心情十分舒畅,话确实多了起来:“不是我啰嗦,是你不负责任,如果你已经有了冤魂的所有资料,那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让我像旁观者一样看看冤主的一生呢?我看完了,知道他有多冤屈,知道是什么冤屈,才能更好的帮他啊。”
莫小艾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已经瞬移到了一户人家,看院墙跟外边的街道应该是农村或者小县城,总之不太发达。
“这就是冤主的记忆吗?”
系统没吭声,莫小艾却已经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扶着墙走了过来,看来这就是冤主了。
莫小艾过去细看,才发现这男孩是个瞎子,有眼睛但一点光泽都没有,反正一看就知道不是换眼角膜能治好的那种盲人。
这男孩五官长得很好,就算是瞎子,也说得上帅气的那种,他走进堂屋里,摸索着坐到炉子前,被炉子烫到了,也只是甩甩手,好像已经习惯了。
莫小艾看着他把炉子捅开,把饭跟菜放到蒸笼上开始蒸,这熟练程度,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可他是个盲人,而她要处理的案子是火灾。
莫小艾忍不住叹了口气,让盲人用火炉子做饭,也太危险了,他家人就没注意到吗?
不过这火要是因为盲童起的,他就不会是冤主了啊,难不成是有人放了火,再诬陷他?
莫小艾看看四周,又去里屋看了眼,都没人,这屋子应该是自建房,盖得不怎么讲究,一共就三间,两边各一间卧房,中间一间堂屋,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粮食有各种菜,还有一筐垃圾。
盲童很熟练地摸到各种东西,摆着餐桌,很快有人回来了,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十来岁的女孩。
这对夫妻大概三十来岁,看身上的灰跟手上的茧子就知道肯定是做体力劳动的,那个女孩背着个书包,扎着马尾,一看就是刚放学。
“爸妈,姐,你们回来了,赶紧吃饭吧。”
当爸的理都没理他,当妈的嗯了一声,只那个女孩跟他说:“有没有烫到手?我都跟你说了,等我回来再做饭。”
“没事,我已经做好了,没烫到手,姐姐快吃吧。”
盲童说得小心翼翼,莫小艾看得都心酸,是不是亲生的?这当爹妈的也太过份了,就算是瞎子也是他们的孩子啊,能把饭热好,还端到桌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夸两句,也得跟他说句话啊,居然都无视他,怪不得这男孩看着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
接下来一家子吃饭,莫小艾看得更来气,盲童只吃饭,也不夹菜,他姐姐给他夹一筷子,他就吃一筷子。那对男女还是跟死人一样,光顾着自己吃,边吃边商量着要给谁送礼的事。
莫小艾从他们的对话里才听出来这是九五年下岗潮的时候,两口子都下了岗,男的在建筑工地当小工,女的去菜市场当临时工卸货,两人以前都是闲职,比较轻松,现在下岗了,得实实在在的干活,都有点受不了,互相抱怨着。
等吃完了饭,当妈的才跟盲童说话,“把碗洗了,把堂屋收拾收拾,不用的东西拉到破烂候家去,看看能卖几个钱。”
盲童乖巧地应着,他姐姐小声说:“小凯,等我下午放学回来再帮你弄吧。”
盲童摆摆手:“不用,我干得来,姐姐,你就好好学习吧,咱们家以后都指着你了。”
女孩叹口气,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这口气叹得那叫一个老气横秋。
莫小艾看得也叹气,这样的家庭这两个孩子都够可怜的,家里肯定是觉得盲童是个累赘,所以一直说女孩才是家里的顶梁柱,都指着她了,这样的压力能不累吗?
一个八岁的盲童,要做饭刷碗,还要收拾屋子,还要摸索着把废弃东西拉去卖破烂,没准还得干点别的!这小的也很累。
莫小艾真有点生气,这两口子是不是傻啊,八岁就这么能干了,长大了肯定能养活自己,找个特殊学校送进去不行吗?起码学习一下基本常识,社会规则,等大了学个按摩或是别的不用眼的技术,怎么就非得让他在家干苦力呢?
那两口子吃完饭就又出去了,女孩留得时间长一点,等他们都走了,盲童就开始一点点的收拾东西,他眼睛看不见,全靠摸。
那些杂物有废纸箱,还有碎了的塑料布,空酒瓶子,还有空了的调料瓶,还有些碎布头,盲童甚至差点摸到一只老鼠,莫小艾想提醒他,出声才反应过来,他听不见自己说话。
等盲童把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好了,又摸索着去院子里拿来小推车。
他一趟一趟的搬运着东西,根本没发现有个男孩溜了进来,躲到了他家东屋。
莫小艾皱眉,这男孩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跟人躲猫猫也不会躲到别人家啊,是想偷东西吗?看着也不像啊。
难不成是这个男孩放的火,这男孩跟盲童个子差不多,也就**岁的样子,面目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楚。
就是凑上前去,也看不清楚,难不成是因为这是盲童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他只知道有个男孩进来了,不知道长什么样?所以她需要找出这个男孩吗?
莫小艾正猜测着,盲童已经拉着车走了,他拉车也只能靠边走,怕会碰到人,怕挡了路,于是车轮子总往墙上骑,莫小艾看得心塞,这可是九十年代的县城,一个八岁的盲童在家被当苦力使唤,就没人管吗?
还好盲童碰到的都是好心人,这个帮着推一把,那个帮他拐个弯,很快到了卖破烂的那里,这个破烂候一看就是个精明人,而且他不只精明还心黑,居然连一个盲童的钱都坑,称纸箱子的时候直接把几个最厚重的扔到了一边。
盲童听到动静了,身子动了动,也没问怎么回事。
莫小艾心里替他委屈死了,他很成熟很懂事而且很聪明,对自己有多少东西也应该了如指掌,因为是他一点点把这些东西摞到一起的,可他就算知道对方搞鬼,也没说出来,肯定是知道对方会不认,这种事也许以前就发生过。
这个叫小凯的盲童真的太聪明太成熟了。莫小艾心疼极了。
等他卖完东西推着车回家,路上碰上卖糖葫芦的,他的手在装钱的兜里插了几次,最后还是舔着嘴唇走了,莫小艾心想,等她去做任务时一定要背上一包小孩子爱吃的零食。
正想着,莫小艾就看到盲童小凯突然惊慌起来,然后扔下车就朝前跑。
小凯家起火了!
火势还不小,莫小艾想起那个藏在小凯家的男孩,心中一惊,完了,那男孩不会还在里边吧。
她想进去看看,可火势太大了,像是个屏障,哪怕她现在是灵魂状态也没法进去。
小凯在门口想往里冲,被火烧着了头发,还好远处有人跑过来,一把抱住小凯扔到地上打了个滚,灭掉了他身上的火。
小凯家附近的邻居都不在家,帮忙的都是远处来的,有几个人就商量着互相作证撬开了附近一家的门,用他家的自来水管接了水来灭火。
可火势太大了,那点水只是杯水车薪,他们只好保护旁边的房子,免得一烧,烧一片。
莫小艾叹口气,这么大的火,里边就算有人也已经死透了。
然后等火灭了,小凯的爸妈才赶回来,他们哭嚎着说床底下有两百多块钱,九五年两百块钱对于下岗家庭来说就是巨款啊,小凯妈拉着儿子就打,“我不是说了吗,用完了炉子得封好,你是不是没封好?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小凯像是被打骂惯了,逆来顺受,一动也不动。
旁边有人帮小凯说话:“邢大姐,别这么说孩子,你们让一个瞎子在家做饭封炉子,能不出事吗?”
“可不是嘛,这孩子才八岁,又看不见,你们不知道容易出事啊。”
小凯爸气得脸煞白,踹了小凯一脚说:“这小兔崽子早干熟了,从来没出过事,谁能想到今天就作死了。”
小凯妈还不死心,打了儿子几下子,就去废墟里刨,结果手一划拉,就吓了一跳:“快来啊,这是个人吧!”
大家都愣住,有人过去看了眼,转头就吐了,真的是个人,烧成焦碳的人。
“这谁啊?是她家小霞不?”
“看着不像啊!”
“这肯定是个孩子!看着身量不大。”
“没准是烧小了。”
“放屁,人还能烧小了?骨头架子在那儿呢,就是个孩子。”
已经有人跑着去报警了,胆子大的几个站在那儿讨论着,其中一个还拿棍子捅了捅尸体的胸前:“这是什么?”
刚才帮着救火的一个男人突然哀嚎起来:“这是我儿子的吊坠,他奶奶求来保平安用的!这怎么可能?我家大忠怎么可能跑来这里?不可能啊!我的儿啊!”
他一边哭着一边抱住了那具尸体,显然他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已经清楚那是他儿子了。